君紹旭自認辦成一件大事,便笑著告退出去,轉身去帳房叫蘇平安又與他支取了幾百兩銀子。
等他走後,蘇平安眼中滿是恨意,趁人不注意啐了一聲:“不過是投個好胎,敗家的東西。”
那君紹旭拿了錢並沒有先去看望君惜蘭,而是轉頭卻尋了酒肉朋友。
他素日城與那些權貴子弟結交,雖然說他爹爹是君相公。可那些公子哥家家不凡,大多又都是有爵位的人家,並不將他太看在眼裡,也不會奉承於他,久而久之。君紹旭就有幾分不滿。
可是,前些時候他才認識的幾個人,那都是南邊來的大商家家中的子弟,不隻家裡錢財豐盈,人又會玩,且人前人後的跟隨奉承。叫君紹旭很是誌得意滿,自然便舍了先前的朋友,這些時日便和那幾個人混在一起。
君紹旭去了京城有名的會春樓,才上二樓就聽得樓梯口一人高呼:“君公子,快來。我與你介紹一人。”
君紹旭笑著上前:“常兄安好。”
呼喚君紹旭的是江南常家的嫡子常寬,這常家是有名的鹽商,家裡銀錢滿庫,常寬又是家中唯一嫡子,自然手頭上就寬綽許多,他又是從江南那等富貴溫柔鄉裡來的,玩耍的手段多的緊,君紹旭隻和他結交沒多長時間。就跟著他見識了不少的玩樂之處。
這常寬拽著君紹旭進了包間,就見兩個公子哥正坐著敘話,見他們進來均笑道:“可是來了。趕緊坐,我們正商量著去哪裡玩呢。”
“莫不是又要去賭?”
君紹旭一聽賭字就有些頭疼,君莫為為博清明表麵上裝的很清高,素來不收人錢財的,導致君紹旭手頭上也沒有什麼餘財,想想那些商家子弟賭起來的豪放。君紹旭還真有些膽怯。
“君公子怕什麼,你若沒銀子。輸了算我的。”常寬一拍胸脯豪爽的答應下來:“先坐下,咱們再仔細商量。”
這坐著說話的兩位公子哥經常寬一介紹。君紹旭也認識了,這兩位都是來自江南的大商家,一位家裡開著織造坊,是江南貢家的嫡子名喚貢習覃的,他家裡作坊織出來的緞子在江南極有名聲,就是京裡,那也是供不應求的。
另一位則是做茶葉生意的林家嫡子名叫林默之的,這林家的茶葉生意做的真真的廣,不隻將茶葉販賣到北邊韃子那裡,還賣到了極西之地,因著這個,他家也算是富的流油的。
這三位公子聚到一起,一說起話來,自然也叫君紹旭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富貴之極。
不說這常寬講到他父親與人鬥富,打造了金葉子扔到江中叫人哄搶,那林家默之還說到他家拿了茶葉與西邊的夷人換取來的寶石有多大的個頭,他瞧著好看,就叫人磨圓了與他做彈珠玩。
貢家那位更是不含糊,直說他高興的時候曾包下江南最有名的麗春樓,將裡邊好看的姐兒全叫了去大鬨了半個多月,直聽的君紹旭向往不止。
喝了幾杯茶,又叫了會春樓最有名的點心來吃了一通,林默之才道:“說起來,今兒玩的這個也叫賭,可與平常的賭不一樣。”
“到底是什麼,林兄還請說。”貢習覃一聽來了精神,催著林默之快些說。
林默之一笑,看了君紹旭一眼問:“君兄自幼長在京城,可聽說過瓦欄之地?”
“卻是叫人玩耍的地方,我自是去過幾次的。”君紹旭一聽趕緊點頭:“怎麼,今兒要去那裡玩,是要鬥雞還是鬥狗。”
林默之搖頭:“君兄說錯了,這瓦欄之地可有個好去處,怕是你們都沒見識過的。”
常寬聽的心癢,催他道:“快些說,不然今兒所有的開銷都算到你頭上。”
林默之放下茶杯笑道:“尋常人沒門路的可是尋不到的,瓦欄之中有一處叫佳人館的地方,那裡專賭人的,前次我去的時候,這佳人館中兩位絕色佳麗正賭哪位的牌技高,拿了牌在那裡鬥,彆人也可押寶,哪位佳人輸上一次,便脫一件衣裳,直到輸的……”
說到這裡,林默之沒有再往下說,不過,另三人卻是心領神會。
林默之嗬嗬笑著又道:“今兒佳人館裡也不知道從哪裡弄的門路,竟尋來兩位胡人佳麗,這兩位佳麗性情潑辣,比的是相撲之術,這相撲可也不是普通的……實在是佳人要脫光了來鬥的。”
君紹旭一聽這話,早已經心向往之,連東西都顧不上吃,拉著林默之就要走:“趕緊的,咱們快些去,我也要押個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