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
李鸞兒拿著手中的帖子笑的意味深長:“張家娘子竟會邀我去她家賞菊,不知道打了什麼主意?”
“大約是向你炫耀的吧!”金夫人一邊整理藥草一邊道:“徐相公回老家了,張相公成了首輔,張家如今勢頭正盛,張薇恨不得叫全京城的人都曉得她是首輔的女兒。”
“嗬!”李鸞兒冷笑一聲:“有個做首輔的爹又如何?全京城的人誰不曉得張薇是不折不扣的喪門星,她竟然還有臉炫耀。”
一句話,倒是叫金夫人也笑了起來,直起腰捶了捶背:“也是,君家一倒,不知道有多少人編排她呢,她可不成全了掃把星的名號。”
拿過帖子看了一眼,金夫人問:“怎樣?你去還是不去?”
李鸞兒搖頭:“不去,我可沒那閒功夫與那些貴女閒聊打屁,家裡家外的事情多著呢,我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賞什麼菊。”
“不去就不去了,反正你也快出嫁了,待嫁女兒總往外跑也不好。”金夫人笑著說了一句,將帖子直接扔到桌上,李鸞兒撿起來扔到紙簍中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情。
她幫金夫人把草藥整理好,就借口有事回房間去了,一進屋,李鸞兒盤坐在床上開始修習精神力,京城繁華,交通便利買賣方便,居住條件可比窮鄉僻壤強了多少倍,可有一樣不好,這裡人煙太密於修煉沒什麼益處,李鸞兒自來京城之後精神力幾乎都沒有增長過,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修煉。
李鸞兒深知積少成多的道理,雖說每次修行增長的精神力如九牛一毛。可總比沒有強,正因著增長的慢,她才抓緊時間修習。李鸞兒還想著得了空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到底郊外比京城還好一些。
心神沉靜下來。李鸞兒抱守丹田,放空整個精神,慢慢的腦中一片空白,她默默運行功法,片刻之後整個人都似乎處在一種龜息的狀態當中,如果外人看到這時候的李鸞兒絕對會嚇一大跳,她不隻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力,且本就清麗的一張臉更顯聖潔。就像是,像是那廟裡的神佛一樣總有一種大慈大悲的感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李鸞兒收功慢慢起身,睜眼緊盯著桌上的茶杯,慢慢的茶杯飄了起來,沒過多久,茶杯又跌落桌上,李鸞兒歎息一聲,還是不行啊,離著突破四級還差好多呢。也不知道哪時候才能突破四級,這五級……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轉頭看看窗外,見天色漸沉。李鸞兒換了身衣服出去吃晚飯,用餐的時候說起明兒進宮的事情,金夫人又將做好的藥裝到瓶中叫李鸞兒帶進宮裡,另李鸞兒自己也收拾了東西給李鳳兒,兩人計議一番便各自安歇。
第二日李鸞兒起個大早,換了一身莊重些的衣裳,又好好的打扮一番便拿著腰牌乘車進宮。
這次自然也是從後門進去,自然也沒有轎子來抬,李鸞兒帶著瑞珠從禦花園步行慢慢去了永信宮。這一路走著,李鸞兒便覺今日宮中氣氛很是古怪。心有疑惑卻也不好停留,一直等進了永信宮。李鸞兒才更加感覺到今日的古怪。
永信宮裡上至李鳳兒的貼身侍女下至粗使太監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做活也極利落,不說不敢說話,就是眼神都不敢交流,這叫李鸞兒很奇怪。
李鳳兒並不是那種迂腐刻板的人,她的永信宮中平常都是一片生氣,不隻她將日子安排的滿滿當當,就是伺侯她的宮女太監整日也是嘻嘻哈哈看起來很是快樂,出了永信宮如何李鳳兒不管,可在永信宮裡,李鳳兒很是照顧這些服侍她的人,可今兒這……
李鸞兒才上了月台,就見銀環打簾子出來,對她一笑:“大娘子來了,賢嬪娘子可等您許久了。”
李鸞兒笑了笑,隨後拿出一個纏絲赤金手鐲遞給銀環:“這是前兒夫人和我逛街時買的,我瞧你戴著正合適就拿了來給你。”
“謝您了。”銀環笑著微微一福,打簾子請李鸞兒進去。
李鸞兒一進屋就覺得一陣的沉悶,平時愛鬨愛笑的碧桃並沒有在屋裡,也不知道到哪裡躲懶去了,除去李鳳兒和銀環,這屋裡連個小宮娥都沒有。
“這是怎的了?”李鸞兒滿心的奇怪,不由出聲詢問。
她不問還成,一問可不要緊,李鳳兒微微抬頭,眼圈都是紅的,臉上更有氣憤之色。
“我們娘子心裡不痛快,大娘子好好勸勸她吧。”銀環在李鸞兒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說完就悄然出去,她並沒有走遠,直接在廊下坐定,拿了一塊帕子把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