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娘的臉變了顏‘色’。.
也不知道是紅是紫還是黑,總歸是滿臉的尷尬複雜,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看著李‘春’,握緊的雙手指甲都快掐到‘肉’裡去了,她咬咬牙,心裡將顧夫人已經怨恨上了。
麵前的李‘春’個子高高,膚白貌俊,一身紅‘色’新郎袍穿在身上更顯的李‘春’俊逸非凡,這哪裡像個傻子?分明就是翩翩佳公子啊。
要不是顧夫人說李‘春’有些癡呆,她又怎麼會算計著把大娘子的婚事換掉?怎麼會想把二娘子嫁到許家?那許懷文就是再會讀書又能怎樣,也不曉得什麼時日才能得中進士,也或者一輩子時運不濟都考不中,哪裡比得過李家富裕,再怎麼說,李‘春’可是有個宮中寵妃的妹子,指不定哪時候他妹子添幾句話給他討個官職呢。
想到顧大娘子竟能嫁到這樣好的人家,付姨娘就是一陣不甘,又想到李‘春’剛才拿手指著她說她是小妾受不得禮,付姨娘又是一陣的恨惱,惡狠狠瞪了李‘春’一眼。
甭看李‘春’腦子比尋常人轉的慢些,他卻比彆人都要敏感,對於人的惡意和善意辯的很是清楚,他感覺到付姨娘對他的不喜,心裡害怕,不由對顧呈高呼起來:“嶽父,你家小妾好嚇人……”
顧呈本來被李‘春’指出和小妾一起受新姑爺的大禮於禮不和,正尷尬間,又聽到李‘春’這句話,險些沒吐出血來,實在是……丟人啊。
他咳了一聲,伸手一指付姨娘:“你怎麼過來了,這裡也是你呆的地兒,還不趕緊退下。”
付姨娘不甘不願的起身,臨走時候眼中更是滿是狠毒,她心裡罵著好個不要臉的李大郎,裝出癡癡憨憨的樣子來惡心人,拿話刺人,實在是可惡。
她又想,李大郎這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故意在今天出她的醜,她是小妾不假,可正頭夫人死了十多年,顧家大小事情都是由著她做主的,她與嫡妻又何異,為顧家‘操’勞了這麼些年,今兒卻叫新姑爺這樣的羞辱,這口氣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快些下去。”顧呈見付姨娘慢吞吞的實在忍不住又催了一句,付姨娘隻得滿心不甘的退了出去。
李‘春’一見付姨娘走了,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利落的跪在地上嗑了三個頭:“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賢婿請起。”顧呈笑著將李‘春’扶起,笑的一派慈祥:“你和大娘子今日也算是成家立業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她有不是你該說便說,她要不服你可來與我說,大娘子嫁到李家就是你們李家的人了,你不必有什麼顧慮。”
李‘春’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不曉得顧呈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想著,要是他家妹子嫁人他定要告訴妹婿好好待他妹妹,莫罵人打人,可惜的是,他大妹子上次嫁人的時候崔正功因臥病在‘床’根本沒有去他家迎親,二妹子進宮他也沒見著官家,不然的話,他定要好好囑咐一下的。
“大娘子很好。”李‘春’笑著說了一句,心裡也覺得顧大娘子哪哪都好:“大娘子不會做錯事,有錯,我的錯,大娘子打我,活該。”
李‘春’有些嗑絆的說完這些話,雖然話語不是很連貫,可顧呈也聽的清楚明白,他也理解李‘春’這話裡的意思,那便是顧大娘子是個好的,兩口子以後有爭吵也是李‘春’的錯,要是爭吵起來顧大娘子打他那是活該的。
顧呈一時間又想噴血了,這新姑爺哪裡是來娶親的,簡直就是來他家拆台的,這……還要不要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顧呈伸手無力的拍拍李‘春’的肩膀:“時候不早了,你……走吧。”
李‘春’樂嗬嗬的答應一聲,連句客氣話都沒說,小跑著就出了屋子,知道的是他急著娶親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正堂有鬼在追他呢。
顧呈看的麵‘色’紫脹起來,好一陣心塞。
離了顧家,李‘春’騎在馬上帶著迎親的隊伍往家趕,一路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後頭那火紅的大‘花’轎,越看越是歡喜,笑的止都止不住。
顧大娘子坐在轎中,身體隨著轎子的搖晃而搖擺不定,她很是緊張,一雙手緊抓著轎子兩邊的扶攔,深吸了一口氣,緩解心中的焦慮,過了好一會兒待心情放鬆一些,這才慢慢掀起蓋頭一角,悄悄打量她乘坐的轎子。
這一瞧,顧大娘子也看出李家娶親的誠意了,不說這婚禮準備如何,李家送的聘禮多還是少,單說這轎子的布置就絕對瞧出李家是費了大心思的。
整個轎子都是用紫檀所製,轎子內部都是用了錦緞包裹,裡邊還放了棉‘花’,‘摸’起來軟軟的,就是轎子搖晃的厲害了撞上去也不會碰到哪裡,轎頂不隻用錦緞包了,還鑲了好幾個大大的合浦珠子,尤其是轎頂中央那顆金‘色’的琉璃一般的鴿子蛋大小的珠子那絕對是價值萬金的,可李家卻用在轎子裡,足見李家家境之富,同時,顯見的李家對這‘門’親事的看重,或者說,對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