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慶帝似是很生氣,更不想見到白美人,一擺手:“白美人君前失儀,回去抄寫經書百部……”
白美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帶了下去,且無限期禁足。
要知道,白美人雖也識字,可是卻沒什麼才學,寫起字來更是歪七扭八,叫她能抄出一部像樣的經書簡直是要她的命,更何況百部經書。白美人回過神來之後便大聲哭訴:“陛下饒了妾吧,妾也不過是聽彆人說起這才……妾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還不拉下去。”德慶帝沒了耐心,甩了袖子便怒斥帶著白美人正往外走的太監,那幾個太監一瞧嚇的趕緊捂了白美人的嘴拽了她快步出了海棠園。
王太後瞧瞧德慶帝,又想了一時才道:“是不是春闈中有什麼不對的事情?”
德慶帝一笑:“沒什麼事,不過是朕心裡不爽快罷了,母後不要多想。”
但王太後卻已經明白。應該是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德慶帝既然不願意提起,王太後便也不再去問,她笑道:“即是不高興。便不見白美人就是了,呆會兒叫福豆來陪皇兒說說話解解悶,莫氣壞了身子。”
德慶帝這才又笑了,跟王太後又賞了一會兒花才送王太後回壽安宮。
王太後回去便皺著眉頭吩咐白嬤嬤:“今後有關白美人的事情莫提了。哀家也不再叫她過來說書,你們也都記著些。”
白嬤嬤趕緊答應了。心裡雖然不明白白美人怎麼遭了厭棄,但卻在心中已經跟白美人劃清了界線。
京城東郊的馬峪村是個很大的村莊,一個村子分了三個莊子,其中有個馬家莊莊戶多都是給世家做活的佃農。這莊子也都歸屬一家,莊子上幾百畝良田很是肥沃,便在馬家莊東頭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中。穿著素服的妙齡少女端了一碗藥進了屋,將躺在床上的老者扶起來。小心的喂他喝藥。
老者喝了兩口藥又咳了好幾聲,好容易灌完一碗藥,他才喘著氣問:“大丫頭,咱們如今這是在哪兒?你……怎麼有錢給我買藥了?”
少女笑了笑:“爹莫急,咱們碰著好人了,那人見咱們日子難過,便救濟了一下,我想著咱們不能白白受了彆人的恩,便跟他討了活計,那人是這個莊子的管事,他主家需要一批繡活,一時間也尋不到什麼好繡娘,正好我做得一手好活,便過來幫忙,這不,怕爹在家裡有事,便帶爹過來。”
老者聽了這些話才算放下心來,躺在床上小聲道:“即是受了人家的恩,便好好做活。”
少女答應了一聲笑著出去,出了門,眼中卻有眼淚掉落,她才剛要擦淚,不防一個人影閃過,接著,少女便沒知覺了,那床上的老者也同樣如此,沒多少時間,少女和老者就都被帶走了。
等到少女從沉睡中醒來,睜眼便見換了地方,她嚇了一跳,轉頭去尋老者,見老者在一旁榻上安靜睡覺這才鬆了口氣。
少女才要爬起身來,就聽到一聲悠悠歎息,她嚇了一跳,出聲詢問:“誰?你,你將我弄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聲音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可是方秀才的女兒方蘭?”
少女點頭:“正是,你是誰?”
“甭管我是誰,我問你,是不是有人出錢叫你害人?且還是害的未來的進士爺,許了你前程無量,更許你治好你爹的病?”
這話一出口,方蘭嚇著了,使勁搖頭:“沒有,沒有,你胡說。”
“哈。”那人輕笑一聲,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黑衣人上前拖了方秀才出門,方蘭見了趕緊去攔,可她一個弱女子怎攔得住一個粗壯的漢子,片刻之後方秀才已經被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
方蘭急了,跪在地上嗑了好幾個頭,求那人放掉她父親,見那人不作聲,沒辦法她隻能咬牙道:“確實如此,我旁的不為,就為著治好我爹的病才應下的,總歸舍了我一個,能叫爹爹好起來是值得的。”
方蘭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她覺得她雖然有些不地道,可為著孝道誰也不能說她做錯了。
誰知道那人卻笑了起來,笑聲中帶了幾分嘲諷,還有許多的輕視,方蘭氣著了大聲道:“你笑什麼,想來你是富貴人家出身,如何能夠了解我們的感受,自家親人受病痛折磨,卻連個買藥的錢都沒有是怎樣的心情你明白麼。”
“我不明白,我隻知道,你在害你的父親,不隻害了方秀才的清命,還在要他的命,你當人家真那般好心,平白無故的叫你做些事就真的幫你父親治病,還能善待你,傻姑娘啊,天底下可沒這般好的事,且你也沒有能力,沒有資格叫人如此對你,你要是真幫人家辦成了事,為著滅口,你和你父親都活不得的。”
那個聲音清清冷冷,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很是信服,本來又急又怒的方蘭聽了這話頓時安靜了,過了好久,方蘭跪在地上大哭起來:“我也沒辦法,我能怎麼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因無藥醫治而病死吧,我,不管怎麼樣我總得試試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