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這兄弟二人打起來,要是把她最靠譜的護衛和盟友給給打壞了,她該怎麼辦!

施鶯鶯一到場,就看見了握著刀的燕飛塵和半跪在地上捂著腹部,麵露痛苦之色的謝北辰。

她輕輕一揚眉表示疑問,還沒說話呢,就聽見氣得都要跳腳了的燕飛塵對她急急自辯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很輕地用刀柄撞了他一下,他就半跪在那裡了——謝北辰,你不要裝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你怎麼可能會被我這麼輕的一下給傷到?!”

謝北辰依然半跪在地上,緊皺著的眉一直沒鬆開,半真半假地抱怨了句:

“……是真的傷到了,你下手太重。”

言外之意就是,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但真的很疼。

施鶯鶯沉默了一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原劇情裡,燕飛塵會“一不小心”就重傷了原主:

因為他是真的不小心,他的力氣就這麼大。

他甚至還有可能因為知道對麵的原主也是個身不由己、無家可歸的可憐姑娘,而有意放輕了力道,所以原主才會隻被“重傷”到而已。

但凡燕飛塵下手的時候再認真一點,也不用認真太多,隻要有今天他暴打自己這個弟弟的時候一半的力道,原主甚至都不用等到厲無殤後來滅了朝雲國,就要先香消玉殞在燕飛塵手裡了。

一念至此,施鶯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但她這段沉默和這一聲歎氣,卻被麵前的兩人給齊齊誤解了:

糟了。鶯鶯在嫌他們麻煩。

兩人都和施鶯鶯有過盟友關係,謝北辰姑且不談,甚至連燕飛塵都察覺到了施鶯鶯在風月之事上的遲鈍。

畢竟燕飛塵這麼些年來都是被當成女孩子養大的,心思細膩,會發現這種事很正常;再加上施鶯鶯又美貌又有才情,還是個賢君之材,在燕飛塵交了罪己詔之後更是說話算話請來了名醫醫治大燕皇帝,根本找不到不對她傾心的理由。

於是燕飛塵和謝北辰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齊齊改了口風:

“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他這麼弱,果然在外麵耽擱太多年了,身手都退步了。”

“是我不好,我沒想到皇兄竟然能隱藏得這麼深,武學造詣半點不輸於武林中人呢。”

施鶯鶯一頭霧水:不是很懂你們大燕國的人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統一腦回路,莫非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但能讓這兩人暫時不鬨內亂也是好的。

於是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來,象征性地安撫了一下兩人:

“那要好好相處哦?”

係統:“啊這,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現在拿著的劇本真的好像左手一朵紅玫瑰右手一捧白月光的後宮男主劇本!而且你看,有一條狗子的畫風還突然綠茶了起來!

施鶯鶯冷酷道:“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不當講了,憋著。”

係統:“嚶,那讓我們說件彆的事吧,你那位名義上的父皇給你來信了。”

朝雲國老皇帝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威脅感,對施鶯鶯投來了一株包含著殺氣的橄欖枝:

如果永平長公主願意放棄她剛剛打出來的這些戰果,回到朝雲國去,那麼她就可以被封為儲君。

如果說這封信好歹還維持住了一國之君最後的體麵,那麼朝雲國皇後的來信就是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她希望施鶯鶯將皇儲的位置讓給她的弟弟。

為了打動素來和她不是很親近的施鶯鶯,這封信的措辭甚至都摒棄了一貫的官方用語和文雅的詞彙,如若不看裡麵過分厚顏無恥的要求的話,簡直就和普通人家的家書一樣:

“鶯鶯,你把皇儲的位置讓給你弟弟吧?反正你都打下大燕國了,你可以在外麵就藩,但是你弟弟如果不能做皇儲的話,他就什麼都沒了。”

“他現在名聲不好,已經沒有世家貴女願意嫁給他了,大臣們甚至都在考慮將他從族譜上去掉……你是他的姐姐,總要幫幫他吧?”

施鶯鶯露出個微妙的笑容來,隨即回信了。

她在信中說得溫柔又誠懇,說自己本來什麼都不想要的來著,但是既然她的母後如此盛情邀請,那就直接在這裡領受爵位好了。母後既然能寫信來,那想必和父皇已經商量過了吧?不知道父皇的詔書什麼時候會到呢?

然後這封信在施鶯鶯的有意放水下——她幾乎都要放水放出一整條黃河來了——這封信才終於抵達了朝雲國老皇帝的書桌上。

數日後,施鶯鶯便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朝雲國皇後被打入了冷宮。

百餘年來,朝雲國最忌諱後宮乾政。

而且更因為朝雲國是個男女地位趨於平等的國家,所以“後宮不得乾政”的禁令就更有理有據了:

前朝是前朝,後宮是後宮,都有同樣的起點和條件,決定了要走哪條路就要走哪條路,從沒見過半路跳槽的!

——此時某位對朝雲國的國情不甚明了,想半路跳槽的前大燕皇長子突然有了微妙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