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一念至此,南宮傲淩便歎了口氣,主動打開了車門,自言自語道:

“還是我去找你吧……”

他沒能說完這句話。

因為就在他下車的一瞬間,來自濃鬱的樹叢中的一支麻/醉/槍便對著他扣下了扳機,當場將其擊暈在地,不省人事地昏過去了。

旁觀了施鶯鶯所有推算都落到了實處的係統,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你為什麼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套路都了解得這麼深啊!”

施鶯鶯想了想,陳懇地回答道:“可能因為我在過去的十多年裡,都沒什麼事可以做,隻能看這種爛俗狗血的書來消遣時間吧。”

係統:“???真的嗎,我不信!”

史英根本就沒想過,施鶯鶯會把這輛車送給彆人開的可能: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姑娘,除了那張臉之外,還有什麼能倚仗的?有了這個禮物之後,還不得天天開著,來給自己充場麵?

很明顯,史英自己就是個愛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於是她也犯了個想當然的、以己度人的毛病,對她雇傭的這幫人說:

“不管從車上下來的人是誰,都給我摘了她的腎!”

她的本意是讓他們不要被施鶯鶯的美色迷惑,也不要被她背後的謝北辰嚇到,但這幫人完全誤會了她的意思,在發現被放倒的人是南宮傲淩,也是近來傳得紛紛揚揚的史英的未婚夫後,便驚歎了起來:

“好毒的女人啊,竟然要摘掉自己未來老公的一個腎,也不怕將來的那啥的時候她心有餘力不足,不協調?”

“你懂什麼!”立刻有人嘲笑道:“她都已經懷了南宮家的孩子了,摘了他的腎,他以後不就沒法出軌,也沒法弄出私生子來了?”

“在這種簡陋條件下,被摘取個器官的人通常活不了太久,等南宮傲淩一死,她就能以南宮傲淩的合法配偶的身份,帶著她的孩子一起把南宮家整個吞掉。”

眾人一聽,紛紛歎服:“不愧是老大,竟然能看出來這麼多。”

“那我們就趕時間,趕緊把他的腎給摘了吧,免得南宮家的人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找過來,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等南宮傲淩徹底醒轉,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這三天裡,他每次醒轉過來,都會感覺到下腹部劇烈的疼痛,同時隱約感覺身體裡缺了塊肉似的,讓他驚駭不止:

什麼人敢綁架他?

隻可惜這幫專門摘人器官的犯罪分子下手太重了,給他用的麻醉的分量是再加大一點就能死人的程度,再加上手術後的護理不到位——他們本來就不負責這個,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亡命徒,這次也不例外——讓南宮傲淩陰差陽錯下,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隻能半死不活地躺在這間滿是血腥味的地下室,等幕後黑手現身。

他的臉上還蒙著白布呢,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的得意的笑聲:“施鶯鶯,沒想到吧——”

史英的笑聲戛然而止:

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施鶯鶯!

南宮傲淩也瞬間認出了曾經的枕邊人的聲音,他發了狂似的怒吼道:“你竟然敢騙我!”

他奮力掙紮著抓起身邊的東西,對史英丟去,史英邊尖叫著邊逃竄,因為她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沒有要害你……這、這都是意外!我本來隻想對付施鶯鶯的!”

南宮傲淩一聽,便愈發怒火攻心了:“你竟然要對我的救命恩人下手?!”

人在憤怒的時候就會爆發出無窮的潛力,南宮傲淩原本毫無準頭的投擲終於對準了一次,一把手術刀狠狠地擦過史英的背部,正中了她剛剛愈合不久,卻還能看得出疤痕存留的地方,鮮血又一次流了下來,浸濕了衣服。

南宮傲淩死死地盯著那個位置,那個史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給他看的地方。

他一直以為是女人害羞,也就隨她去了,但直到看到這個明顯動過手術、才恢複了潔白無瑕的背部痕跡,他終於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天:

雨水把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看起來狼狽得很,而他麵前的少女的背部,分明光潔無暇,沒有任何胎記。

“果然你才是那個冒牌貨,我看錯人了。”他掙紮著下了床,一巴掌扇在了史英的臉上,甚至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不願看了:

“你什麼都不如她!”

兩人之間的爭吵並沒能持續太長時間,因為警方破門數分鐘後便破門而入,將一副閃亮的手銬扣在了啜泣不止的史英腕間:

“史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囚禁、故意傷害他人,以及私自組織買賣人體器官。”

正在拘留所裡以淚洗麵的史英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到這個地步:

要是她上學的時候,沒有嫌手術台惡心,願意近距離圍觀實操,也就不會因為不想看太血腥的場麵,而沒有旁觀那幫人動手的全程……她就不會害到她心愛的南宮傲淩了。

她的自怨自艾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有人敲了敲她麵前的雙向玻璃,對她不耐煩道:

“有人來探視你了,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吧。”

史英一出去,就看見了個她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

施鶯鶯。

她一看見施鶯鶯,便高聲怒罵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捶打著麵前的玻璃,隻可惜這麵玻璃的隔音性能太好了,她喊話的時候又沒有對準話筒,以至於施鶯鶯什麼都沒聽到,隻是用看跳梁小醜的眼神看著她,欣慰道:

“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史英大怒之下,狂亂散漫的目光無意間落在施鶯鶯無意間放在一旁長椅上的手包上,那是她眼饞了好久的一個牌子的最新款:

換作以前,她還是那個在名媛圈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施家千金的話,她肯定能拿到的。

隻可惜自從施家父母去世後,施家一直沒什麼能挑大梁的人,這個家族逐漸沒落下去,連帶著這些往日裡會主動將最新品當做禮物送上的牌子,都不願給她好臉色看。

南宮傲淩的確寵過她一陣子,隻可惜往日裡所有的柔情似水,在他暴怒之下親手將史英送入監獄後,也化為了泡影。

於是史英更用力地盯著那個香檳色的手包,恨恨地心想,這本來應該是她的東西——

然後她就從手包拉開一半的拉鏈間,看到了一把眼熟得要命的鑰匙。

史英的心頭突然一動。

施鶯鶯是故意挑了最能刺激到史英的東西來的,一見她的眼神停在了那把鑰匙上,就知道她上鉤了,便整理了一下頭發,狀若無意地笑道:

“你的禮物又被南宮傲淩還給我了,好可惜啊,借花獻佛失敗了,可見他有多嫌棄你。”

“那麼你的這些東西,就全都是我的了。”

史英狀若不甘地低下頭,然而她的眼神卻漸漸亮了起來,有種詭異的光芒:

全都給你當然沒問題,但你也要有這個命享受!

她深夜悄悄潛入了自己名下的車庫,果然發現施鶯鶯還沒來得及開走這輛車,也就是說都還來得及。

她這輩子都沒做過這種粗活,隻是看了一點書而已,隻能滿頭大汗地摸索,時間一久,那個用矽膠堆疊出來的那個肚子就更是礙事了。

史英不得不卸下了附著在肚子上的這一打累贅,隨意地扔在了旁邊的地上,心想,反正這裡也沒有彆人,不會注意到的。

然而就在史英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地將這輛車的刹車完全卸掉後,車庫的頂燈和側燈在一瞬間全都被打開了,映得這裡恍若白晝。

史英突然覺得這一幕太眼熟了。

她渾身僵硬地緩緩轉過去,果然看見了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

施鶯鶯。

係統痛心疾首:“太損了太損了,人家都沒來得及高興上哪怕一秒鐘呢,你就卡著時間來了,卡得活像最後一節課饑腸轆轆等老師下課就要衝向食堂的學生似的。”

施鶯鶯:“誒嘿。”

最損的是,她還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和一整隊的保安一起來的,而施鶯鶯的理由彆提看起來多正當、多不計前嫌了:

“我剛剛和我男朋友約會完,回家的時候路過的施家的彆墅,看見他們的車庫裡隱約透出光來。”

“這裡除了史英之外,一直都沒有什麼人住,可史英前些天剛因為私自組織買賣人體器官入獄了,就算過段時間能取保候審,可眼下她明明應該還在拘留所裡,沒法回家的。”

“畢竟這是我以前的朋友,看在以往情分的麵上,我想幫她看一看,是不是有小偷要來偷她的東西。”

正在負責巡邏的保安一聽,立刻就覺得施鶯鶯是個難得的好人,就和施鶯鶯一起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結果車庫大門虛掩著,當即把他們嚇出一身冷汗:

好家夥,這果然是進了小偷,那還得了!等“房子主人前腳剛進局子自家車庫後腳就失竊”這件事傳出去,負責安保工作的他們一個也跑不了,統統要被扣工資!

於是他們立刻就闖了進去,結果沒小偷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個假懷孕的史英:

這個假懷孕,是無論如何都抵賴不得的了,從她肚子上拆下來的那些矽膠,還堆疊在旁邊的地板上呢。

在史英麵如死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同時,施鶯鶯用可視電話和警方取得了聯係,並將現場照片也一起發了過去:

“史英是假懷孕,想要以此騙取取保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