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左琳這些年來養成的……(2 / 2)

左琳的經紀人目露疑色地看著她,顯然被她之前的知情不報給坑怕了:“你怎麼知道?”

“我去過這裡。”

左琳帶著相當的優越感,把這張照片搓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裡:

“因為這裡的地形很特彆,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那裡的山地全都是懸崖峭壁,完全不存在拍攝條件。”

“萬一人家是跑到山頂上去拍的呢?”經紀人繼續問道。

“那裡的山地最低高度都是幾百米,跑到山頂上去拍的話,根本不可能有這麼清楚的效果。”左琳已經徹底被自己掌握的“證據”給說服了:

“我們要想辦法對所有的比賽組委會報告這些漏洞!”

經紀人雖然不讚同她剛準備複出,就打算再和施鶯鶯杠上的決策,但很明顯左琳心意已決,她也沒辦法再勸,隻好讚同道:

“讓粉絲們去吧,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情就得讓他們來乾。”

然而就在左琳帶著她的粉絲們,努力用蹩腳的外語和翻譯器,將他們的質疑提交上去的同時,在各大攝影比賽的官網也放出了相應的回複:

“我們在接收這幅作品的時候,也發現了其中的可疑之處,然而和這幅作品一同送來的,長達四十多小時的錄像改變了我們的看法。”

“這幅照片,是施小姐親自前往拍攝地點,並置身於極其危險的懸崖上成功抓拍到的,有錄像為證,無造假可能。出於對藝術的欣賞,對堅定心誌的認可,我們將這份殊榮與桂冠授予她,願她日後依然能保持對藝術的熱愛前行。”

這下連左琳都沒脾氣了:

什麼人會把自己吊在懸崖峭壁上四十幾個小時,中間除了喝幾口自己帶的水和壓縮乾糧,以維持生存最低需求之外,半點也不動啊?就為了拍一張照片?至於嗎?

“這是人嗎?瘋子!不可理喻!神經病!”她正抱怨著呢,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還在生氣呢?彆乾上火了,快行動起來。”

“謝成芳給她搭了橋,打算讓她去出演《1874》。”

“哦,我說怎麼原本對攝影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的她突然開始搞攝影了呢。”

左琳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那種不為自己謀求利益的人,因此當她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倒覺得能理解了起來:

“原來是要給自己鋪路,這麼說我就能理解了。”

“你能不能不要鬨了。”

在她身邊坐了很久的程誌遠倦怠地揉了揉額角。

在左琳還沒失常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他尚且能覺得她的小性子都是撒嬌,她的小心機都是可愛,但自從施鶯鶯出現之後,在雲淡風輕卻能決勝千裡的她的對比之下,左琳的小家子氣就越發上不得台麵了起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原本自以為有紅玫瑰和白月光的程誌遠,時至今日不得不發現,他隻能二選其一了。

“你覺得我在鬨?!”左琳當即便怒極反笑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惡狠狠地戳著程誌遠的胸口:

“程誌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什麼。”

“你覺得我家裡條件好,攀上我就可以攀上圈裡的人脈關係,因此就算不怎麼喜歡我,也還不是半推半就地跟我扯在一起了?”

“就算施鶯鶯那張臉再好,可她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不如跟我做個交易吧,我把這個角色先讓給她,等過幾天拍攝開始之後,不管是謝成芳還是她,就都處於輿論的焦點下了,我到時候再叫個局,說給她賠禮道歉,她肯定不會拒絕。”

“如果她答應了,那我們讓她自己先進去等著,我們隨後就到。”

程誌遠愕然抬頭:“你是說……”

“就算她不抽煙,沒法把葉子混進去,但如果一整個房間裡都是這種味道呢?不上癮也得染上了吧。”左琳解釋道:

“到時候為了壓下醜聞,謝成芳肯定會第一時間另選新女主,並把她趕出劇組的。可彆忘了,謝成芳歸根到底跟我們不在一條船上,特彆討厭這種事情,到時候人證物證全都在,她還怎麼抵賴?”

“可是她萬一把我們攀扯出來……”程誌遠猶豫道:“不行,太冒險了。”

左琳道:“這就是我今天必須讓你來一趟的原因,這種計劃但凡在手機上討論就容易留下證據,隻有當麵討論才是最安全的。”

“前幾次的錄像太讓人吃虧了。”程誌遠在最初的驚愕過後,卻半點阻止左琳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頗有興致地幫她開始完善這個計劃了:

“你去約她的時候,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她沒有辦法反咬我們。”

另一邊的係統雖然觀測到了這些對話,但它不知道該怎麼跟施鶯鶯說,欲言又止了好一陣子,才委婉地提醒了施鶯鶯:“你不去看看左琳和程誌遠在謀劃什麼事情嗎?”

施鶯鶯頭也不抬地埋在平板裡,津津有味地看著上麵的圖像,活像個沉迷追劇的網癮少女:“啊?”

按理來說,當劇情中的人物在謀劃針對宿主的事情的時候,係統是有向宿主發出警報的權利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宿主似乎得罪了上麵的主腦,

還得罪得不輕,用人類能理解的方式來比喻的話,就像是直接把一個男人的蛋給當場踩爆、以此對其實行物理閹割的級彆

主腦沒在轉換世界的時候把施鶯鶯給直接弄死在傳送途中,都是它的程序裡明晃晃的一條“不得傷害人類”這條死命令的功勞。

連帶著對係統的自由度都提高了,恨不得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來說:

你的宿主把我們得罪狠了,你以後想偷懶就偷懶,想摸魚就摸魚,不用跟以前一樣一天到晚地都盯著她,幫她發出預警了!就讓她死在自己的疏忽大意裡吧!

連係統都明顯地察覺到了這番變化:

雖然它的任務完成記錄也被清洗過了,不記得之前的世界裡發生過什麼,但養成的習慣是不會改變的。

就好像你還在上高中的時候,為了考上好大學,天天早上五點起床晨讀晚上十點睡覺養精蓄銳,等到上了大學時候,想突然變成熬夜修仙的夜貓子,那怎麼都得有一段過渡期。

而眼下係統便很明顯地能感覺到,自己正處於這個過渡期裡:

就好像在之前的世界裡,想要避開主腦的窺測的話,它還要努力和外界的某位神秘合作夥伴聯手,才能一起打開屏蔽*

主腦那時就算防備著施鶯鶯,也沒動這樣的殺心,依然把它安置在施鶯鶯的身邊,美其名曰“保證她的安全”。

雖然長期接受係統的監視是件會讓智慧生物很不爽的事情,但是更令人不爽的是,在麵對隨時都有可能黑化的男主、動不動就逼人打胎定罪的霸總男主、一言不合就要玩小黑屋囚禁的男主的時候,這又是最能保全宿主的安全的決策。

結果施鶯鶯把主腦氣得連最低限度的“保證安全”的表麵功夫都不想做了,要不然係統剛剛也不用猶豫再三才能提醒她,早就該脫口而出“請宿主注意,男女主正在密謀針對你”。

“你究竟對主腦做了什麼啊?”

“哦。”

施鶯鶯的目光終於從她手裡的平板上挪開了,饒有興味地笑了笑:

“你的上司叫‘主腦’?”

係統立刻保持了沉默,讓施鶯鶯繼續推斷了下去:

這個世界就算是架空的現代世界,可也必定在某些事情上有藍本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之前曾經遇到過相似的設定呢。”*

“我看原劇情的時候就一直想問了。”

“在一個想要維持正常秩序的國家中,‘娛樂至上’的設定必不能久存,因為會造成信息的泛濫和存偽,勞動力和資源的浪費,心靈和製度的安逸腐化,甚至有可能帶動一係列的金融問題和政治問題。”

“但這個世界的設定就是這麼支撐下來了,所以‘娛樂至上’的設定必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借鑒了曆史上固有的原型得來的。”

“隻改變區區一個娛樂圈有什麼意思?流毒不息,惡念不止,就算沒有了左琳和程誌遠,還會有新的為了出人頭地,就不惜一切代價地踩著彆人往上爬的小人出現。”

“不如直接改變這個世界。”

她漫不經心地把平板往旁邊一推,係統這才發現了施鶯鶯剛剛一直在看的是什麼東西:

她並沒有在看電視劇,電影和動畫等任何娛樂性的東西。

她在看左琳和程誌遠的密謀現場,並成功把這些影像和聲音全都錄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做的?”係統驚道:

“明明我之前看你的屏幕的時候,你還在看1874年前後的大事紀錄片,在為拍攝新電影做準備……”

“大概五分鐘前?”施鶯鶯想了想,不確定道:“因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就順手把木馬小程序安在那兩人的手機上了。”

係統當場就瞳孔地震了起來:“這是能順手就完成的事情嗎?!”

總之雙方最後都如火如荼地準備了起來。

施鶯鶯在接到了劇本後,第一時間就把這份劇本給研究了個透徹,而左琳那邊也沒閒著:

在《1874》開拍的前一天,她兜兜轉轉地求到了施鶯鶯麵前。

兩人現在的地位已經完全顛倒過來了,以往的左琳不光對施鶯鶯,甚至對整個班級裡的同學都是愛理不理的狀態,但現在她想要見一麵施鶯鶯,都要費儘好大的力氣,還得看施鶯鶯當天心情如何,想不想見到她這位並不受歡迎的客人。

幸好今天施鶯鶯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這才讓左琳有了來到她麵前的機會。

而左琳果然也沒辜負這個機會,剛一見到施鶯鶯,她就涕淚交加地撲通一聲跪在了施鶯鶯麵前,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真情實感,更咽道:

“鶯鶯,我錯了,我這次來是認真對你賠禮道歉的。”

“我以前太盲目自大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樣,以為自己看見的天空就是整個世界,所以在發現你的水平竟然在我之上,並遠遠勝過我之後,我就瘋了,沒什麼見識的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也拉下來,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可以。”

“但是現在我認識到我的錯誤了,你是我這輩子都追趕不上的人,所以我今天來,是誠/心誠意想和你重新交好的。”

她跪著挪動了幾步,來到了施鶯鶯麵前,求饒道:

“你肯定還會生我的氣,所以不管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忍著,隻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不配針對你,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是不可能被我用這種手段摧毀的,我看著之前的自己,都覺得惡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作為道歉的話,的確具備一定的誠意,畢竟這可是左琳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台詞:

“如果你願意賞光,給我這個臉的話……”

“當然願意。”施鶯鶯微微歎了口氣,看向還跪在她麵前的左琳,溫聲道:“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她看著左琳瞬間便欣喜了起來的神色,繼續道:

“隻是你真的想好了嗎?我一般是不太為難女孩子的。”

“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去過很多地方。”

左琳剛想在心底大肆嘲笑一番,你這個父母雙亡、連上學都是拿著國家的補助才險之又險地沒能變成文盲的身世,能去過什麼地方?

但是在那雙宛如含有刀劍清光的暗藍色的雙眸注視下,她瞬間便動彈不得了,甚至隱隱間有了種感覺,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不管在哪裡,女孩子都生存得很不容易,所以在麵對你們的時候,我都會格外寬容一點。”

係統自然知道施鶯鶯說的這些是真的,因為她來自的星際時代的科技,已經發展到了至臻完善的地步:

每個人在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已經在經過主腦的重重檢測了,隻有足夠健康、基因排序優秀的個體,才能有幸進入人造子宮中著床,然後在實驗室裡分娩下來,再被主腦撫育到足夠懂事,不會給成年人造成麻煩也壓力的年紀之後,再回歸到每個家庭當中。

就算這樣,也會有殘次品的出現,不過不要緊,因為已經誕生了的生命,如果就這樣貿然從世界上抹去他們的存在,也未免太不人道了,所以主腦還會在每個人成年之時發下基金原液,以促進所有基因都能以最完美的狀態排列在一起,塑造出一代又一代的“完美人類”。

就此,人們免受生育後代之苦,撫育幼兒之累。

再加上人人都情感淡薄,沒空談戀愛也不想談戀愛,因此等所有人到了適婚的年齡之後,主腦就會根據人們多年來在個體終端上留下的大數據,根據每個人的性格、愛好、年齡和對另一半的需求,量身為人們分配相親對象,還不是死板的一對一,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泱泱幾十萬億的人口,換來換去總能找到和自己完美匹配的另一半,成功率和滿意率高達百分之百,數千年來無一例外。

和星際時代一對比,彆說她附身的這位虐文女主了,就連左琳看起來都命苦。

然而左琳並不知道這番話背後還有如此複雜的背景。

她還以為施鶯鶯這是在解釋她為什麼會原諒自己呢,便十分應景地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我就知道,鶯鶯真是個善良的好人。”

隻有係統才知道施鶯鶯沒說出來的剩下半句話是什麼:

但如果有人辜負了她的這點善待……

施鶯鶯的同情心是有限的,辜負了她的善意的人,隻會死的比任何人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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