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長安 啟夫微安 6504 字 5個月前

周和以笑著,隻說是內子尋親之物。盼著多畫幾張散去各大玉器鋪子能叫人瞧見,好省了內子奔波尋親之苦。

那青衫書生聽了,當即好心要了一張:“這玉牌的圖案當真特彆,某家中有幾間玉器鋪子。若不嫌棄,小生拿一張回去擱在自家鋪子裡?”

周和以一口氣畫了約莫二十來張,給出去一張也無妨,便抽了一張給他。

剩下多張,周和以吹乾了墨汁便是一卷,而後便直奔京城最大的幾個玉器行。

左右說辭都一樣,隻說內人自幼沒見過父母,尋親用,問各家玉器行可有見過相似花紋。等掌櫃的都搖頭否認,則一家一兩銀子,單單請掌櫃的將這幅墨寶掛在店裡顯眼的地方。

一兩銀子雖不多,但即是為了尋親,店家也都應允了。

周和以謝過了掌櫃的,最後去了長公主府的玉器鋪子。小七一路瞧著,在看不出男主子並不傻,那便是真眼瞎。不過這樣也好,雖不知為何主子要裝傻,他作為下人,隻需聽候吩咐便是。

周和以很滿意他的態度,果然沒看錯人。

到了這邊,自然與其他玉器鋪子不同。他先是將東西拿出來給掌櫃的過過眼兒,而後做不知,隻單問掌櫃的可曾見過這玉牌是什麼品質的,又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值多少銀兩。

薑家的玉器鋪子,哪裡認不得玉牌的材質?

安瀾候當初為著未出世的孩子親手雕刻玉牌,用得自然是頂頂上乘的玉石料子。說來也是周和以幸運,這個掌櫃的,正巧是當年為安瀾候搜尋白玉料子的人。因著那等白玉得來不易,掌櫃的花了好些心血,如今還印象深刻。

此時看這塊玉牌,掌櫃的一眼認出。

心中稍有些訝異,不成想時隔十多年,他又一次見到這種極品白玉料子,掌櫃的這等愛玉之人,拿起小玉牌來就一陣細細的觀摩。

“掌櫃的可瞧出什麼名堂來了?”

掌櫃的愛不釋手:“料子是好料,就是雕刻有些粗糙。不知這位公子,是從哪裡弄到這一塊極品的白玉?可要出手?我願意出三千兩。”

“不賣的,”周和以搖頭,一幅苦惱的模樣,“這是內子已逝雙親留給她的遺物。聽內子說,自出身起便掛在脖子上,從沒摘下來過。用作尋親用,輕易不能變賣的。這般拿過來,是想叫掌櫃的給瞧瞧,可能從這裡頭瞧出些門道來……”

掌櫃的哦了一聲,這才仔細看起來。

但看玉牌的表麵,玉牌便是玉牌,工藝十分粗糙。掌櫃的拿在手上反複瞧,忽然不知按到哪裡,隻聽玉牌吧嗒一聲輕響,裂成了兩半。

彆說,優哉遊哉的王爺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

就見掌櫃的低著頭,一手拿著一半,細看玉牌兩半的裡麵。而後,他就看到其中一半裡麵刻著一個清晰的‘寧’字,心口突地就是一跳。

他手順著玉牌往頂端摸,另一半上,看到了凸起的紋路。作為薑家的老人,掌櫃自然知出自薑家的東西,不管是金銀器物還是玉器瓷器,都會有特彆的花紋作為辨識。尤其出自長公主的手,更會注上特彆的東西。

他手指細細地摸,先是便請周和以稍等,而後舉起玉牌又對光瞧。

許久,掌櫃的臉色漸漸變了。

“敢問這位公子……不知,公子家中那位夫人如今是何年歲?”

周和以隻作不知:“一十有四。”

“當真自小便戴著,從未摘下來過?”掌櫃的嗓音都變了,嘴唇都哆嗦。

“自然。”

“這位公子……”意識到事關重大,掌櫃的嚴厲道,“若是你這話中有半分摻假,你可知這是多大的罪過!”

周和以心中嗤笑,麵上做出一副被激怒的樣子:“掌櫃的既然不願告知,那小生這便打擾了。”說著就要拿走他的玉牌。

掌櫃的哪裡能叫他就這麼走了,立即換了臉色。

“這位公子,這枚玉牌若是不出所料,定是出自我玲瓏玉器。至於出自誰人之手雕刻,我暫不清楚,還等問過了才知。”掌櫃的也不好押著彆人的東西,就說,“老朽見這花紋委實獨特,不若這樣,你將這玉牌叫我拓印一份?”

周和以做出一副為難模樣,不大願意。

“這般,我們也不白拓印這花紋。”掌櫃的拿出了三十兩,推到周和以的手邊道,“這是我們玲瓏玉器拓印花紋的銀錢,請公子收下。”

周和以挑了挑眉,這才願意。

拓印好花紋,周和以揣著這三十兩,悄無聲息地又回了悅來客棧。長安還在榻上,睡得人事不知。周和以便這般又將小玉牌掛到了長安的脖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補得這麼晚,作者君這幾天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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