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辰很鬱悶!
半個月前,才剛剛送走了才五個月的倆寶貝兒子,以及曾爺爺曾奶奶。送倆寶貝兒子去香港,一開始他是不同意的,他是近三十歲才得了倆個兒子,可大寶貝妞妞打定了主意,對他又是撒嬌又是色-誘,又是分析利弊!真可謂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點頭了,送一個留一個,可大寶貝妞妞說什麼‘不患寡而患不均’,說什麼親兄弟不在一起長大就成陌路之人。
這不,有一日在床上膩歪時,他稀裡糊塗就點頭了!男子漢大丈夫,既然點頭了就沒有反悔的理!
因而隻得依依惜彆了軒之與寶之倆個寶貝蛋!也不知等到如何才能見著他們!還沒有與父母親說這件事兒呢!?少不得一頓臭罵,如不是父親精神不濟,很可能是頓‘竹筍炒肉’。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要一力承擔下來!不能說是妞妞拿的主意!不說‘夫綱不正’很丟人,還會引出‘婆媳大戲’。
話說,倆少了寶貝兒子,妞妞全身心的對他,他還真是享受的很!有所得就有所失!可,還沒過夠二人世界!就到了九月初,第二軍醫大學就開學了!
一大早,顧東辰同手同腳地圍抱著親親老婆不撒手,如同小姑娘抱著洋娃娃一般任性!最終他成功地讓妞妞答應試試這個地方試試那個方式,才放過。
夫妻們膩歪地起床、一同洗漱、一同出門吃早餐,最後送騎自行車送老婆到了上海軍醫大學報道!上海醫大是建國初創辦的,建國前這裡也是一所重點大學,因而裡麵的樹木都有些年代了,比如說兩人合抱的法國梧桐林列在路兩邊,房子古樸風格類似歐式建築,攀爬在宿舍的薔薇藤蔓成了夏秋時節的一景。
如果忽略種了菜麵目全非的花園操場,和素麵朝天的女生穿著綠軍裝來來往往穿梭在期間,倒是有幾分像一處私人住宅!曾繼紅的宿舍便在一處側麵爬滿綠色藤蔓植物用紅磚砌成的三層小樓裡,遠看格外的舒心,內裡清涼幽靜又乾淨,隻有倆人同屋,這讓曾繼紅對未來的生活很期待!
可,一入住才知道蚊子不少,第一晚無法入睡,最後在空間裡找啊找啊,找出了一床舊兮兮的白色老式蚊帳,才得以安生!還好還好,她有收藏舊物的習慣!前世無用的舊物,如今成了救災物資!
曾繼紅的專業是臨床醫學,這不是她個人的選擇,是學校已經定好的,有些按需定向招生的意思,畢業就被分配到相應單位,想換的話,沒有一定的關係是換不了的,此時,曾繼紅對專業也沒什麼特殊要求,醫學方麵,她隻知一點皮毛!學什麼都是從頭開始!
顧東辰陪著曾繼紅安排妥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以後隻能瞧著照片想老婆與兒子們了。軍醫大學是半軍式化管理,沒有走讀的學生,好在有周末!
就這樣子——曾繼紅也正式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活!本以為就要過上吃飯上課睡覺的“悠閒”日子!
卻沒想到,他們是半天上課,半天勞動,學校裡本來的花園操場都改造成了田地,每天都有半天是集體勞動時間,種菜、鋤地、澆水、施肥等等,據說農忙時,學校還會組織大家到周邊的農家幫助乾活。如果不是那些高大的樹木拔出太費力,藤蔓又根深蒂固,估計也會被當作毒瘤滅掉騰出地方種莊稼。
雖然她曾繼紅曾當過小村花,可她向來被養的嬌氣,做不慣農活,屬於那種一乾活就往後退一類人,然而她長得美麗嬌柔,一眼就能瞧出不會乾粗活的,也因而每回乾農活時,有人會自動多乾些。
曾繼紅,說白了就是自私自利的老妖怪,自然不會使大力氣,能偷懶就偷懶,包著頭臉防曬黑,帶上勞保手套,生怕將又白又細一個繭子都沒有的嫩手傷著,好在軍醫大是領工資,不是掙工分的,不然她定會餓著。
對,可以領工資,不對,十八塊,在包吃包住的條件下,還有十八塊的津貼!但,畢業之後是聽組織分配,哪裡有需要就去哪裡?可,組織也是人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在有關係在。
曾繼紅甚至於想過是不是退學得了,可是沒有更好去處,這個時代哪哪都得乾活,哪哪都吃不好!最好的就是去香港,享受資本主義腐朽的生活!可是從十五歲那天去勾-搭顧東辰這個男人開始就沒有機會了。如果她敢提要去香港什麼的,那顧東辰還不整日整夜地關著她,關老實了再放出來。他從她十五歲開始等,等到她十八歲,這期間他有多少機會啊,那些可多是出身好文化高的女同誌。
下午是乾農活的時間!
進了九月也算是秋天了,可天氣卻還是很熱很熱!
一場雷陣雨後,太陽很快就衝破雲層依舊是火辣辣的灼人!地上的雨水很快被蒸乾,地麵出現乾裂的紋路。
軍醫大食堂
曾繼紅懶洋洋喝光了一碗沒點油水的青菜湯,用筷子挑著碗裡的地瓜飯,乾了一下午農活,又累又餓卻是一點食欲也沒有。
“繼紅,吃不下也得吃,現在才五點鐘,下一頓就是明早早餐了,餓太久,身體真受不了。”章小玲扒拉了幾口飯,發現繼紅碗裡還是那麼多。
章小玲——身材高挑,眉目明麗帶著英氣,是曾繼紅的舍友,兩個人住一個小間,她是來自軍人家庭,父親是個團長,一個哥哥參了軍,一個哥哥成了黑龍江兵團戰士,她從小便是個假小子,乾些活,受些累,這沒什麼,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第二日起床依舊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