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次日早上, 八點鐘

謝爸爸謝媽媽喝幾口紅薯粥,吃兩個粗糧做的硬饅頭就要一塊上班去,通過觀察,見陳小蘭乾活似模似樣, 會掃地會洗衣會做飯會洗碗, 謝媽媽放心不少。

謝氏夫婦都是印刷廠普通工人,見兒子謝大誠還躺在小木床上美美的睡覺, 見他眉目舒展,謝媽媽心感甚安!

不知從何時開始兒子便是睡覺都是皺著眉,醒來時性子更是糟糕,敏感、暴躁, 經常和周圍的小孩子打架, 整日渾身帶著傷,這兩年來她與他爸天天為他操心, 她更是練就了一手很專業的處理外傷的技術。

可如今有了小蘭, 似乎不大一樣了, 謝媽媽出去時又拉著正在掃地的陳小蘭細細囑咐她好好看顧著弟弟, 弟弟睡來讓他吃早餐,彆讓弟弟與彆人打架,晚上回家給她們帶好吃的雲雲。直到謝爸爸在外麵催促,才笑著溫柔地拍拍陳小蘭的肩離開。

“你高興什麼?”推著二八老爺車的謝爸爸問道。孩子他媽這兩年很少這樣發自內心地笑了,倒是還時不時為了大誠, 和周圍護孩子的潑婦罵街, 罵完回來躲在屋裡哭。

“小蘭是個好孩子, 昨晚不知什麼時候大誠自個兒下床,出了內屋,與她睡一塊了。”

“彆到處說什麼有的沒的了,現在是新社會了,小蘭是咱家的養女。”謝爸爸提醒著,童養媳什麼的,說不得了。

“知道。一切等他們長大再說。”謝媽媽嘴角含笑的坐上自行車後座,用舊半的布包裹著頭麵。

北京的春天,無雨,可是大風會卷起的漫天黃沙,黃沙彌漫時,隻感到昏天暗地,人行走在街道上,統統滿麵蒙塵,會令人感覺沒麵子,一照鏡子,頭發灰黃,顏麵粗糙,表情因黃沙迷眼之故而變得古怪。

這邊,陳小蘭見大雜院的大人們上班去了,大孩子們上學去了,便關上房門,開始吃從空間取得的瘦肉粥,剛剛就喝了幾口紅薯粥,那饅頭她吃不下,向來‘身嬌體貴’的她,不會委屈自個兒吃那東西。

陳小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瘦肉粥,這瘦肉粥可是出自名廚之手,幾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吃到了美食,就要打包,不論時間與地點,吃完之後,從空間取了一雙小號的橡膠手套,可套在爪子般的小手上,還是大了些。

到了旁邊的灶間,開始洗碗,這個時代沒有油水,也不必從空間取洗潔精出來,三兩下衝乾淨了碗筷,倒了臟水,又回到房間,想想還要乾嘛?

哦,洗被子!

於是乎,瘦弱的陳小蘭將與她差不多體重的大誠抱起來,放到了屋子裡唯一一張躺椅上,從空間取出一床之前用的兒童被蓋上,就開始拆被子,她要……,正在這時,窗外樹下出現兩個小孩子,先是小聲的嘀咕幾聲,接著開始喊,一個喊:“瘸子,瘸子……”

另一個接著喊:“快出來,快出來……”

……

一個喊:“瘸子,瘸子……”

另一個接著喊:“快出來,快出來……”

……

一聲接一聲,一聲高過一聲,躺椅上的謝大誠絲毫不受影響,他得九點鐘才醒來呢。

可吵得陳小蘭煩躁得很,蹙著細眉,閉上雙眸,精神力一放,意念一動,窗外兩小屁孩就在原地瞬間消失了,一眨眼後,又在各自的木床的出現,不過已是沉睡狀態。

陳小蘭舒了一口氣,現在多安靜,整個大雜院隻剩下她一個清醒著,愛乾嘛就乾嘛?想乾嘛就乾嘛?她將兩床被子都拆了,如今還沒有被套之說,就是用線縫合起來的,這線還得反複使用,因而,她將線慢慢的抽出來,而不是一剪刀就剪斷了。

京城是四季分明的古城,可京城的春天卻是極不易把握的!

三月時分,樹的枝頭上有了綠意,進了四月,迎春及桃花就開了,可北京的春天卻還脫不儘冬衣、收不起棉被。

陳小蘭吃力地將兩床厚棉被一一抱出來,先放在一旁的石板上,人踩上長條凳,一一曬在天井中橫著的繩子,下午收起時,得好好拍打拍打,好在大雜院四周種了幾種樹木,還是可以擋擋風沙。

大雜院內就接了一條自來水管,就在院裡中間,陳小蘭從空間取出一個大號的塑料盆,放在自來水水籠頭下來,開始放水,這時候還沒有什麼洗衣粉,陳小蘭就從空間取出洗衣粉,放了幾勺子,攪拌出大量的泡沫,才將剛剛拆下來的被罩、被單與枕套、枕巾抱出來,一一泡在水中。

這邊,先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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