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時間剛過8:00。
江靜蘭、方潔、劉海國、楊鐵峰四人已用過早餐,裝好乾糧,出發了。
在南關村前往旌德縣的雪路上,在飄舞的雪花中,江靜蘭他們四個人,兩輛永久牌二八杠自行車。楊鐵峰自然是載著江靜蘭的,因他帶上了背簍,自行車的後座隻能放著背簍,江靜蘭就橫坐在自行車的前杠之上。
而方潔與劉海國兩個是常常一同出去找樂子的,看起來關係挺融洽的,瞧坐後座方潔嘴上哼著歌,已十分熟練地將手臂摟上了劉海國的腰,啊,她的手還伸進了他的棉衣之內,難怪劉海國騎得那麼慢,與江靜蘭他們的距離起碼有一百米了吧,這樣子的距離,正常人是瞧不見那些貓膩。
楊鐵峰有雙狹長的眼睛,一笑起來,眼尾直接掃到了鬢角,看上去格外的迷人,此時他麵上不顯,內心卻異常激情澎湃,偷偷聞著懷中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
寒風吹得江靜蘭暈暈忽忽的,窄窄的前杠坐著不是那麼舒服,身後緊緊貼著一個男人,他微喘的呼吸就在耳旁,鼻翼繚繞著都是讓女性著迷的荷爾蒙。心馳神往的她微微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覆下一片陰影,一顫一顫的,就像是快要振翅飛走的蝴蝶,她真是長得太漂亮了!每每她迷迷糊糊抬頭時,他總情不自禁地悄悄湊近些,讓少女粉紅的唇瓣不經意的掃過自己的臉頰,那柔軟的唇感讓他心突突突地跳。
一路上,四個人,各懷心思。沉默且安靜!
也許是雪天地滑不好騎,也許是時光太過美好!總之,本來半小時可以到的路程,這一回生生地騎了一個小時才到。
一小時後,江靜蘭他們四人終於到了旌德縣,在‘縣知青辦’停好兩輛自行車,四人聊著天等了一會兒,就有十來個知青從不同的方向過來。接著,大家說說笑笑地整裝待發,在鄰村一年輕力壯小夥子的帶領下,向另一個方向前進,大約步行了一個半小時後,到了一片白雪皚皚的雪山腳下。
抬頭望去,此山挺高的。江靜蘭立於背著背簍的楊鐵峰旁,推一推袖子,在手腕上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已經十點半。十多個男女知青沒有在雪山腳下墨跡,就開始小心翼翼地爬雪山,開始有比較寬的山路,江靜蘭取出了相機,大家開始‘這倆姐妹要合影,那仨哥們要留念’的遊戲活動。大家合夥謀-殺了一卷膠卷。年輕真好!一點點新鮮的小事情,就能樂一樂,笑一笑。
“到了!就是那邊……”那年輕力壯的領路小夥子喊道。
“真的啊?”
“哪啊?都是一片白茫茫,看起來都一樣。”
“冷啊!”
“餓啊!”
“累啊!”
……
一聽說‘到了’,大家都如同泄了氣般,七嘴八舌的報怨起來。終於到了,江靜蘭抬起手腕,推高袖子,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望向前方不遠處不知哪是哪的墓,大家紛紛表示要先吃點東西。於是,江靜蘭四人找了一處較平坦的雪地,楊鐵峰先用鏟子將上麵足了小腳高的積雪鏟除,然而從背簍裡取出柴禾開始生火,這樣寒冷的氣候,一定要熱一熱才能入口,不然回去之後就要生病了。
於是,大家紛紛找平坦地兒,開始了雪地野炊活動。對,野炊,大夥兒差不多與南關村四人般不僅帶上了素包子與粗饅頭,還帶上了柴禾與小鍋。飯後,楊鐵峰與那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同離開了,他們說要去捉幾隻野帶回去。於是,剩下十多個男女知青便要開始‘破四舊’運動。江靜蘭沒有像大家那樣子,擦拳磨掌,躍躍欲試。而且那鏟子與鋤頭也不夠,加一塊兒也不過五把工具。
立於一旁的江靜蘭,望著積雪之下的‘墓’。
所謂‘墓’,一般是指具有‘代表性’和‘研究價值’的的墳墓。古墓,其曆史時期可以大致分為近代和古代。中國人有獨特的喪葬習俗,即入土為安,所以‘民國以前’入土即可稱為古墓,‘民國至今’入土不能稱為古墓。
江靜蘭不懂考古,但不管哪朝哪代,中國數千年來的墓葬形式,都來源於伏羲六十四卦繁衍出來的五行風水布局,萬變不離其宗,都講求占儘天下形勢,歸根結底就是追求八個字:造化之內,天人一體。
眼前這一處,自然不是皇家或是百年世家之‘墓’,充其量不過是有點錢財的商賈或是有點權力的官兒。一般古墓是按照‘活人宅院’設計的,有主室、後室、兩間耳室。墓主的棺槨就停在主室正中央。
江靜蘭將精神網緩緩鋪開,悄無聲息地向下,看到了一處用石頭壘成的,大約寬十米,長十多米,高1-2米的墓,她在中間尋到了一個墓碑,沒有細究,就接著向下,再向下——一直到了地底四米處,在一處類似廳堂之處,尋到了十來個大小不一的陪葬品,好像是鍋、碗、瓢、盆、缸、瓶、壇、瓶、罐之類的生活用品,沒有尋到像葫蘆的玩意兒,不過,江靜蘭向來是‘賊不走空’的性子,何況身邊還有一群要‘破四舊’的知青,她想也不多想,全部一骨腦地收入靈氣空間,她要帶回去先好好的賞玩賞玩。
之後,江靜蘭的精神網又開始向內室移去。不出所料,她看到了兩架‘骨架’,一個骨架偏大,應該是男性,一個骨架偏小,應該是女性,這就是‘生同寢,死同穴’吧。
這裡,也沒有尋到類似葫蘆之物,不過,在大骨架處看到了玉枕,扳指,玉佩,玉釵;在小骨架處看到了金鐲,金釵,金項圈,江靜蘭照舊收入靈氣空間。
唉,值幾個錢,但都是凡物,沒有一絲靈氣。江靜蘭正失望之即,精神網在不遠處角落尋到了另一架‘骨架’,骨架偏小,大概是妾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