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年,在內,宦官、強臣把持朝政,握兵弄權,政不出於帝手;在外,藩鎮(節度使)割據自立,陵侮皇威,隨意興兵逼宮。唐朝勢衰,李家皇帝終淪為傀儡,而被迫禪位。延續了近三百年的唐祚畫上了句,被五代十國所替代。 ”
周蘭昕熟讀過這段曆史。
如今,中原亂成了一團,造反的隊伍遍地都是的,有很多節度使趁勢不服從皇命,劃界自保。
在這種局勢下,想要讓周家——四世同堂,子孫滿堂,生生不息。還真的不容易呢!?還真的不容易呢!?還真的不容易呢!?
營州城與大都數本時代的城池都是一樣的。
也可以說,古代的城池大部分是一親的,必須是冷兵器時代,城池是必不可少的。一丟就是一城池。
營州城的城池,並不是正規的正方形,而是長短不一的多邊形。做為城池的正門,南城牆格外高大,也是難進攻,難攻才是本時候的特色,城池的功能就是為了保護城內的百姓。
北城牆,是很長很長的城牆,但,因護城河就在這一帶,而且很深很深,就是易守難攻的地形。剩下的東西兩側,西城門因地勢偏高也有一定優勢,整個營州最難守的城門就是東門。
周蘭昕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營州的四門觀察完畢,得出以上結果。
夜色中,剛滿十二歲的漢族纖弱少女周蘭昕邊緩步回家,邊思忖著:今晚將‘程節度使’殺了,明早消息一出,他那個礙事的兒子(程將軍)一定會回來奔喪,到時她就如法炮製,將睡夢中的程將軍一刀割喉;沒了程節度使與程將軍父子,那營州就是玉將軍說了算,以玉將軍的能力與威望一定能守住營州,那麼周家子子孫孫都可以在營州好好的生活下去,到時候,她的任務也就能輕鬆完成。
周蘭昕悄無聲息地回到家,又悄無聲息地躺下。可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她殺人了,對不認識的人下手,沒有仇恨的人下手,挺不舒服的。可,卻必須去辦。
反過來,想,程節度使早晚要死,他害人害已,最終會讓程家走向了滅亡。他提前去了,還可以讓程家第三代平安無事回到長安城守孝。
想著想著,周蘭昕進入了夢鄉。
次日,周昕找了個出城摘野菜的借口,便提著一個小竹藍,跟著雙胞胎哥哥周旭一道騎馬出了營州城。經曆了漫長冬季的營州,在這個時節田地裡還沒有長出新鮮的菜蔬,於是最先從田野裡冒出來的野菜就成了餐桌上第一道綠色。
當周蘭昕的小筐子裡放滿了車輪菜時,當周旭獵到了兩隻兔子時,也等到了程將軍帶著二十多名親兵匆忙回營州城的身影。
周昕盯著那個騎在最前麵的身影,想著今晚如何殺了他,昨晚殺程節度使時,是在他睡夢中,用精神力鎖定他脖頸的動脈處,再用精神力從儲物空間取了一把匕-首,重重地落到鎖定的脖頸,鮮血就從脖頸噴湧出來,她隻用精神力默默地看著他在床上抽搐,直到不再動彈,才默默收回帶血的匕-首,用清水衝淨,再收回儲物空間。
可是,今晚,程將軍不一定有機會入睡,他要在他父親靈堂守夜,也許可以在他跪著不動時動手,但好像不好借力,或者可以先用藥,她儲物空間還有一些不傳配方。
周蘭昕想著:殺了程節度使父子後,程家隻剩下幾個半大少年與婦孺們,就會帶著家將離開營州,回到京城,程家也算是有錢有兵,這種情況下,程家在京城一定能生存下來。
這樣想,想多了,她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因此,周蘭昕覺得殺了程節度使父子,是在救程家,而不是害程家!?
心理暗示,太可怕了!如同洗腦般。
也許有一天,穿來穿去,穿起了殺手狂,但,比起被人殺,還是殺人比較好。
人心不古,人死如燈滅!
程家父子一死亡,營州城的將士格局立馬改變,好在有玉將軍在,讓程家父子順順當當的出殯。
……
一月後,營州
原來被周太太搗飭地整潔雅致的小院,如今亂七八糟的,衣料、器物、書籍都放在炕上,地上又擺了幾口大箱子。
就像是要搬家一般,對,就是搬家,周家要回長安了!
三十出頭的周太太因保養得當,依舊膚白貌美,她嘴上指使著兩個本地雇來仆婦乾這乾那,自己手上也沒停歇,正在向一口大箱子裡擺放著幾匹錦緞,應該是為了儘可能多放些,她小心翼翼地反複試著,顯得十分愉快!
就算呆了好幾年,周太太依舊不喜歡營州,她思念著繁華的長安城!她思念著長安城的親朋好友!從丈夫決定跟著陳家一同回長安開始,她就反複地對孩子們強調著長安的好!
長安真的特彆好!
那裡冬天也不像營州這麼冷!
也沒有這麼多雪!
坊間有好多鋪子,賣什麼東西的都有,有昂貴的,也有實惠的……應有儘有!大部分好東西都是營州這個邊城從未出現過的。
有各種好吃的,營州每天吃的不過是麥飯與菽豆,可是長安有槐葉冷淘、鮮魚膾、還有渾羊歿忽等等。還有,還有長安的女人們穿的衣服也特彆漂亮……
但,周太太知道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都是要花錢買的,長安可不是營州呢,家裡的開支要大幾倍呢?這回也是為了兩個兒子要孝秀才,周家的原藉在長安,考試要回長安。
營州到長安可不近,這一路上可不大太平!
這一回,一家子可以跟著‘孝’中的程家一同回長安。程家有幾百的私兵與家仆,從營州到長安這一路上是十分安全的,周太太計算著,可以將所有的錢換成營州特色,如菌子,乾菜,土物野物等,回去送人也是一份心意;還要換些上好的皮子,老參,狼膏等,到了長安就可以換銀錢。
京城的兩座兩連的一進宅子,多年隻有一個老仆看著,除了正屋,彆處都是租給可靠之人。回去後,還得花錢修一修;還有大兒已十五歲了,雖說考功名為重,但也可以悄悄的相看相看好人家的姑娘們。不過,之前見的小娘子有沒有未訂婚的。得花多少聘禮?大兒之後,還有蘭丫頭的親事。
周家,西廂房內
周蘭昕正在認真地抄寫《女誡》,滿身的靈氣,混在書卷氣中。雖不十分美麗,但卻獨有著一分屬於自己的風韻。她麵上抄著,心裡卻不以為然地腹誹著書上的內容,這樣子的內容,還能讓那麼多女人推崇,真真好笑!大部分女人一定與她一樣吧,邊抄邊笑!
這個時代,凡是有機會念書的女人,對《女誡》都不陌生。對於《女誡》,周蘭昕是相當熟悉的,周太太從小就教她背過,又讓周主事親自寫了一篇《女誡》給她當字貼。
不知原主信不信《女誡》,總之,她是不信的!不過,每每受罰時,周太太就讓她抄寫這篇。這一回,是周昕說了句——咱們彆回長安了吧!就讓周太太連罰了一個月,到明天出發才可以結束。好在,她還金手指。早就將程家兩處密室抄了,她沒有要程家各院的私房,也沒有要程家公中的銀輛,隻抄了那些剝削來的財富。一共兩處,一處是在節度使府前院書房的密室(程節度使府上),另一處在折衝府裡書房的暗室(程將軍府上)。如今回想——密室的東西,當時簡直要晃花了她的眼睛,架子上滿是珊瑚、珠寶、玉器、金錠、銀錠,就是放在地上的箱子裡也裝著滿滿的銅錢,看色澤,有新錢,有舊錢。貪汙的年月不短啊!
“呯!”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打到了西廂房的窗子上,周蘭昕偷偷趕緊跑出屋子,向隔壁的院牆上看去,就見玉家三郎正在院牆上探進頭問:“周昕,你們家明天就要跟著程家一起離開營州了嗎?”他有些懊惱,這一個月來,因為程家出事,城內有些亂,父親十分忙碌,而一直跟著父親的他,也一直在外麵奔波。
“是的,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等等。我去拿出來。”周蘭昕望著眼前這位好兒郎在未來有一天也許可能會在腰身中一射,要癱大半輩子,就有些不落忍,想起儲物空間內有幾件‘防彈衣’,可以防腰身的。
“好。我也要你準備了一禮物。”玉家三郎將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扔了過來,眼中有著懵懂的情愫,周蘭昕不是看不出來,可是竟然並不反感,或者說並不忍心去打破那份朦朧。
對方用得是巧勁,周蘭昕十分輕鬆就接過了那古樸的木盒子,輕輕打開,就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是兩根鞭子,黑白各一根。
“謝謝,三郎,我很喜歡!”是真心喜歡。
“本來是準備給當生辰禮,可,來不及了,就當離彆禮吧。”
“那一根當生辰禮,一根當離彆禮吧。”
“嗯……以為,記得來信。”
“好,一到長安,就找人送信。”可,這樣久的距離,就算寫了信,也沒有保證能寄到對方手中,還是不寄了吧。但,又不能麵對麵的說出口,還是讓時間去證明吧。玉家,如何非同尋常,可以說是炙手可熱。少年人,一下子就會忘記過去。
“那,明天我沒時間送你出城。”
“不必送,有機會去長安玩一玩。”
“哦,一定,到時去尋你。”
“我帶你去吃遍長安城。”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言罷,兩人四目以對。
直到弟弟過來喚她吃飯,三郎才離開。
離開前,周蘭昕又加了一句:“我送你的衣服,記得送上,特彆是上戰場時,裡頭有我的祈禱。”
“好,今晚來尋你,你彆鎖門。”
“……哼!”周蘭昕沉默片刻,笑著點頭。為了讓對方記得她幾點情,就不會將防彈衣送人,或是擱置起來。
……
夜間,周蘭昕的閨房
三郎一來,就把周蘭昕撲到在床榻間,周蘭昕沒有攔,也沒有掙紮……想想也知道,攔也攔不住,掙也掙不脫,但她是不會傷害自己這副小身板的,看出對方急切,她用手幫了一把,少年的第一次太快,周蘭昕感覺到手心上的白色液體,舍不得這樣浪費,她避開少年的視線,用小瓶子收了起來,也許將軍破身之後,可以試一試。
三郎對自己這樣快,窘得恨不得將頭埋入枕間不見人,還是她覺得有趣,親了親他的後頸,他回頭迎上來,兩個親成一團。
第二回,周蘭昕她用口,是剛剛才得來的想法,試一試,能不能吸收。可,結果不成,還是得用下麵的口來。術業有專攻吧。吃飯喝水的地方,就隻能吃飯喝水;……
“蘭蘭,讓我看看你的。”得了兩回,三郎滿足的要求。
“好……”周蘭昕十分乾脆的回答。是因為,她也有了感覺。想得到安撫。
“真小……”三郎感歎一聲,就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