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離開時與愛國商量過,說一個月後就回來。
當時。小愛國問一個月是多久?
她說是三十天。
他問那三十天是多久?
於是她便教他從一數到三十,過了三十的黑夜,媽媽就回家了。
“爺爺又教過我。”小愛國嘴裡含著奶糖,垂著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媽媽教的,忘了,他去找爺爺,爺爺連著教了他好幾日,他才記得。
“真乖,寶貝,媽媽為你驕傲!”樊曉蘭抱起兒子,也不嫌棄他臟兮兮的臉,就下嘴,親了親。
“媽媽……”愛國有點害羞了。
他不大習慣這樣子,不過他心底喜歡,這是媽媽喜歡他呢。
樊曉蘭放開兒子,起身看了看屋子。
薑老頭與薑老太帶著倆個孩子搬入之前小姑子薑大珍住過的大臥室,那間相連著的小臥室被薑老太當了儲藏室,好吃好喝好用的,都鎖了進去。
而樊曉蘭之前住的屋子,因她之前離開前上過鎖,倒是沒有什麼變動。
她開了鎖,簡單打掃一番,今晚睡這裡。
當晚,兩個孩子又與她睡一起。
她燒了很多熱水,把兩個兒子洗了又洗。
薑老太不太愛衛生呢,也是小孩子太容易臟。
兩天裡,小愛國寸步不離媽媽,去哪裡多跟著,化身成小尾巴。
樊曉蘭也十分受用。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離家之日,她已經在村裡呆了兩日。
她給莫大嫂與顧冬梅各送去半斤紅糖。
請她們多多看顧著家裡兩個老的與兩個小的。
離彆時,小愛國拉著她的手不放,她說去掙錢,給他買好吃的,他才猶猶豫豫的放開,眼裡含著淚,可伶兮兮的。
這一回,她沒有進山,花了三個小時步行到了縣城。
不是她沒車,儲物空間各種車都多,從自行車到越野,從越野到太陽能車。
隻是,她不了解具體情況,不敢在這小小的山村行事。
入了縣城。
樊曉蘭開始溜達,時不時就與年齡較大的婦女打聽,哪裡有房子出租,打聽了半日,還真有點眉目,有一戶人家兒子去了外地上班,空出來一個小院子,打算往外租。
院子不算大,隻有一兩個屋子,但是好在獨門獨院,關起門來安靜。
可,當樊曉蘭表明來意,對方警惕的問道:“是做啥的?”
樊曉蘭一愣,回:“青山村的,來縣城找工作。”
“沒工作,不租不租。”
樊曉蘭:“……”從來沒遇過這種釘子。
“……”對方反了個白眼,砰一生,合上了門。
樊曉蘭無奈,天色已晚,去找了間小旅館,又因沒有介紹信,沒法子入住。
天啊,她怎麼忘了介紹信呢。
最後一生氣,就自己開著越野車直接去了市裡。
空間內的野豬肉太多了,一個小縣城本來就銷不開的,本想著在縣城銷一部分,再去市裡。
可……哼,縣城人哪裡有市裡人有錢啊?
沒肉吃,也是活該。
進了市裡,她也沒有去找房子,在市裡溜了一天。
夜裡潛入了市圖書館,在一排排書架間,尋了一處,盤膝而坐,入定修煉。
白日裡偽裝一下,一家家的尋雙職工或是乾部家庭,幾斤,十幾斤,幾十斤的賣賣賣……一連賣了一個月才賣完。
最後,得幾千塊錢,才開車回青山村,當到了窄小崎嶇的山路時,樊曉蘭收了越野,放出了鳳頭牌女工舊車。
入村時,隻見村民全在擔水,給田地灌溉,見到此景此行,樊曉蘭才記起,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下雨,好像是正月裡那些雪後,就沒有下過雨,旱災來了。
不過,樊曉蘭一點也不急,在村裡的兩日,依舊不上工不下地,村裡的婆娘們見著越發白淨秀麗的樊曉蘭,時不時的刺一刺酸一酸。
雖說她是不怕,但還是給莫大嫂送去了半斤紅糖,讓她吹吹枕頭風,真的將她戶口遷出,那她就成了黑戶,黑戶可不好辦事。
聽小愛國說,大伯嫂每日過來幫忙挑水洗衣,大伯時不時送來一些柴禾等等各種小事,聽的樊曉蘭暗暗點頭,這小子不錯,這般小就會觀察旁人。
走之前,又給薑老太一張大團結,彆過哭鼻子的小愛國,親了親還不記人的小愛黨,彆過臉露糾結之色的薑老太。
樊曉蘭心底明白,薑老太心底有些矛盾,渴望她每月帶回來的精米奶粉油與錢,又怕她在外邊乾什麼對不起兒子的事情,聽說薑老頭那一半的精糧供給沒了,隻有玉米粉。
再次騎著自行車離開清山村前,又去給顧冬梅送去半斤紅糖,一斤雞蛋,並請她多多照看兩個孩子。
這一回,瞧著氣色比初次見麵好太多,見她聽話,並囑咐她接著喝,彆停,少乾重活。
反正今年不會有好收成,老天不給飯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