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阮家從來不會去爭‘從龍之功’,唉!

還是從‘文’為妥,嶽父伍家向來隻做純臣。

甚好甚好!

“去後院通知夫人,晚膳回後院用。”國公爺闔目,隨口吩咐著一聲,自然有小廝會去二門處傳話。

這邊,阮琪沒有聽父親的話回院子洗浴,而是牽著愛馬回馬廄,親自給愛馬刷洗,之後又喂愛馬最好的料。

上巳節幾乎是一轉眼就到了!

明天就是上巳節,外祖母早早就給她與璉展備下了衣裳。

為他們姐弟張羅是外祖母最大樂趣,她還會時不時傳喚姨母送來的教養嬤嬤商量著事宜。

現在還在孝中,過了孝期,有多少首飾多少衣裳等著她。

這晚,喬璉璞依舊與弟弟在外祖母處做功課、念書到八點。

在丫頭們的陪同下送了弟弟回二門處,才回轉到自己與表姐妹們同住的大院子。

回到住處後,又開始每日一養。

為了養出一頭秀發,教養嬤嬤每晚讓丫頭給她頭部疏通按摩。

給她按摩的小丫頭開始低聲講八卦,今晚的話題是:依舊是新來的表小姐!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帶來了母親給她的八千嫁妝!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認識總兵夫人!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出手很大方!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給大太太做了一雙鞋子!

等等。

說起大方,她隻能嗬嗬了……她不似朱表姐手裡有母親的八千倆嫁妝,在外又有布業生意(目前還在保密中)。

她唯一的進帳就是每月的月例。

她的月例是隨伍大姑娘,伍府庶出的姑娘是五倆銀子,璉展的月例隨伍表哥有八倆。

姐弟倆,一共十三倆銀子!

她與弟弟從來不打賞丫頭婆子銀子。

你問她為什麼要存錢啊?

她不是還有幾個庶出弟妹,目前是沒有讓她花錢,可是過些年,他們得成親,得科舉啊!

為了把月例省下來,喬璉璞無所不用其極地時刻計算著,女紅課,她從來沒有浪費時間,一般都繡些以後有用處的花樣子,比如:扇麵、荷包、佛經等等可以當禮物送。

練字時,如果先生沒有要求,她也是用來抄經。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喬璉璞從來不讓丫頭在內間上夜,她的秘密太多了,不想嚇唬古代丫頭們。

“是。”大丫頭揮揮手,讓她們出去,自己則最後一個退出。

伍府,月黑風高時

一條修長挺拔的黑影掠過伍家花園到了後院,在康園裡摸尋了半晌無果,愣了片刻後,退了出去,向另一方向奔去。

文官的後院真是好入,最後在一棟不前不後的精致大院子前停下,黑影隨手向東西廂房的窗內扔進某某啥啥的。

片刻後,他輕輕推開一個門窗輕輕一躍就到了房內,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夜明珠照亮了房內。

夜明珠照出一身夜行衣的他,隻見他從頭黑到腳,隻露出一雙黑漆漆的大眼。

這時,他已悄悄地進了內室,沒有絲毫猶豫地拔開床前的月牙色帳幔,又輕輕拉開綿被一角。

為了瞧清那張臉,他把手裡的夜明珠湊近了幾分。

瞧著那天真無邪的精致睡顏,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是阮琪,今日聽祖母院裡的丫頭悄悄說。

明天上巳節祖母要去郊外的寺院裡給他相看媳婦。

他問是哪家的姑娘,丫頭低聲說是喬家表妹,他一陣失望,父親與祖母真的要放棄他了嗎?

嫡子真的那麼重要嗎?

為了嫡妻嫡子的地位,要將這個無父無母地孤女說給他嗎?

祖母真的同意去相看嗎?

這一切的一切,令他無法入眠,最後悄悄起床,避開國公府夜間的巡邏隊,不加思索就來到了伍府。

準備給這個隻到他肩頭的小姑娘喂點什麼藥,讓她明日下不了床。令她在祖母麵前留下不好的影響,說不攏這門親事。

可瞧著這透著無邪地眉眼,他似乎有些下不去手;

最後狠狠心,要讓她著涼生一場病,伸手將床上的綿被一拉,可誰來告訴他啊,為什麼這個小姑娘不穿中衣睡覺的啊?

他傻傻地盯著光溜溜地小姑娘,一刻鐘、兩刻鐘……直到,他的鼻孔流出不明液體,才恍然大悟般覺醒,隨之跌跌撞撞跑了。

可出了伍府後,又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到那個姑娘的床前,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了被子,他覺得讓一個小姑娘這樣光溜溜地凍一夜於心不忍。

還好他把這院裡的眾人都迷倒了,天亮之前是不會有人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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