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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外麵——全國掀起了宣傳“再教育”的□□。毛-澤-東發表了一係列指示,指出:我們提倡知識分子到群眾中去,到工廠去,到農村去,主要是到農村去,由工農兵給他們以再教育。

曾家——夏日晚上,曾家一家子吃簡單的晚飯,到後院的石榴樹下乘涼,竹幾上還擺水煮過的嫩花生,還有在井裡沸過的西瓜,曾爺爺聽了一會兒廣播新聞之後,便拉著老妻到邊上散步,小聲地用英語交流著。

“承安這孩子,唉!一個人去了蘇北嗎?又偏僻又貧窮又落後……”

“那好歹去小縣城當個中學校長,而不是去勞改,這也是他家成分好,才爭取到的結果。”就是這樣子,承安妻子還是帶著兒女們自動與他劃清界限。可也不能怪他妻子,他妻子是為了兒女們。大兒子與妞妞同年,已進了工廠,眼瞧著要成家立業;二女兒已經十五歲,九月分就是高中生;三女兒十三歲,是位初中生;小兒子,也十歲。帶著嬌生慣養的孩子們去貧窮落後的縣城,吃苦是一回事,可教育便不及上海這裡。

“之前的退休工資,分散各處,小心收著,承安說下學期,造反派會找各種借口打壓退休老教授,對像我這樣子的,抄也抄不了什麼,書齋裡聊了紅寶書,便是印有最高指示的報紙,不能撕不能燒,也隻有退休工資比較高,大概會針對這點下手吧。”

“放心,我心裡有數……”家裡每天會出現定量的新鮮水果蔬菜,黃豆花生玉米等好物,乃至還有土豆芋頭地瓜等粗糧。就算國家什麼也沒有發放,曾家人也會生存下來。

“天莉再婚了,不知寶生過得好不好?如果不是怕累積了天莉他們,還真想將寶生接來,我們親自教導。”教育跟不上,可不成呢。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中國,總會回到正規。到時,各行各業需要人才,因而他從不放鬆對妞妞的教育。

“妞妞每周與天莉碰一次,送些東西過去,說寶生沒有瘦下來,說新姑父是個實誠人,前妻病故前沒留下一兒半女,對寶生如親生,寶生也喊他叫爸爸。”當年寶生還不過虛歲兩歲,哪會記得他爸爸呢。奶奶爺爺又離得遠,也沒有什麼走動,天莉又不喜歡鄉下人,哪會說寶生奶奶爺爺的事兒。

“隻要兒女孫輩們過得好,我們也可以閉眼了。”

“說這個乾嘛啊,晚上不是很正常的嗎?”老不羞的,每周還會弄一回呢。比起之前還會好些呢。雖說白天軟弱無力,顫顫抖抖的,可是依晚上的狀況來瞧,身體健康著呢。

“好好好,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回書齋寫寫字兒,你將那文房四寶收哪裡去啦?”言罷,從竹椅上利索地起身,伸了伸腰,大步向前走。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白天與晚上,兩個世界。

“我去取,我去取……”曾奶奶也優雅地直起身,跟著老伴回去。

“好,好……”曾爺爺回身牽著曾奶奶的粗糙的手,拍了拍,歎息。

“……”

黑夜中,一雙漆黑的眼睛灼灼地盯著曾爺爺曾奶奶二老拐過彎,不見蹤影,顧東辰心下一喜。

“東辰哥,你單位什麼時候發電風扇的票啊?這夏天真不好過啊。空調空調,我愛你,如同老鼠愛大米……啦啦啦……”曾繼紅還沒有唱完,後腦勺忽而感覺到被一隻大手緊扣著,溫熱的唇瓣是完完全全地覆蓋住了自己的,真是的,這樣多熱啊,又得洗一回澡。像她親他那般蜻蜓點水的,多清純多友愛啊。

如同她想的那般,男人的味道直衝她的鼻息,還夾雜著汗水的味道,可是卻比其他任何好聞的味道要讓她來得麵紅耳赤。

這樣地纏-綿-悱-惻不分彼此地吻著,顧東辰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曾繼紅腦子發暈,無力的捶打著顧東辰的臂膀,她沒法子呼吸了。顧東辰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妞妞,他那雙眼如同能夜視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妞妞嬌-若-桃-花的臉蛋。

“走,咱們也上樓去。”

“不去,熱。”

“熱了,就脫啊,我幫你脫……”

“流氓……”

“我就流氓你一個……”

“……”人,咋變化如此之大啊,顧東辰剛來那會兒,冷清清、硬邦邦的,她隻敢偷偷摸摸的窺視著他,隻敢在他不遠處不動聲色的勾-搭他。可現在呢,獨處時,就成了一匹狼,餓狼,一有機會就叼她回窩。

1968年,秋

曾教授被打成‘臭老九’,有一天忽然闖進造反派,準備帶走曾教授,可瞧著這老頭子站也站不穩,口頭教育教育,便呼啦拉走了,如同闖進一般。

後來,一打聽,很多老教授被帶走後下落不明,據說是被下放到哪個農村,住窩棚,勞動改造去了。曾教授感歎著《道德經》的那一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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