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遠沒有帶乾糧,他是要去吃國營飯店的,下地乾活是不少,可是他吃飯向來是飽飽的,一方麵是家裡頭月月有補貼,包括錢與票,還是精貴的肉罐頭巧克力等物,另一方麵他是不惜力氣的乾活,得的工分也不少,從第二年年底分到的糧食不比屯裡的青壯年少。
黎果藍小聲的說:“我給你帶了點吃的。”說完,就將那兩個肉包子遞了過去。
“好的,謝謝。”他十分感謝,夏遠覺得這個姑娘太可愛了,她也沒有問那些人是誰,隻是在回來時,給帶上了熱騰騰的肉包子,大冷天的,不吃點肉,不經餓。村裡有個壯實姑娘看上他,他沒同意,她非貼過來不可,他處處躲著她。
在村裡還好,他與生產隊隊長家的關係不差。
這一回,他過來考試,大家都是祝福他的。
那姑娘家裡的兩個小哥哥過來帶他回去,一定是偷著來的。
大家都明白考上大學,他就才能回城。
他們也不敢打人,隻是七個大塊頭將他帶回村,不讓他考試。
如果考不上呢?那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了呢?回城是沒有關點希望,可是留下來,就有點希望。
如果當真被拉回嶴,或是不讓他回考場,錯過了考試時間,那他又如何呢,要報警嗎?
錯過了就是錯過。
回城是沒有問題的,明年還是可以再考,但是差一年的時間,本來就是超齡,又添一年,那堵不堵心啊。
黎果藍問:“你今晚還回去嗎?”
夏遠含著一口肉包子,隻是淡淡的搖頭,等嘴裡的咽下去,他才說:“本來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先要過了這兩天,再說彆的?”
“那今晚你咋辦?”黎果藍好奇道。臨時找住處,可不容易,比較遠的考生早早就定下住處。
“考了下午再想晚上的事。”夏遠十分大方的道。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去廠裡呆一晚。”黎果藍是惜才,也是
“大恩不言謝。本來我是要去派出所的,去那裡的值班室呆一晚。也不真的報案,就是嚇一嚇他們。他們沒見過世麵。”夏遠笑道。他父親有個老部下在這裡。但能不去就不去,怕事實鬨大了不好。
她家是住不下的,也是不好住的。
不過紡織一廠有單身床鋪。
黎果藍她在廠裡長大的,與人打過招呼,一個小年青就說回家去擠擠,讓出了一個床鋪。
她又將他帶回廠裡睡覺。
第二天,黎父依舊送姑娘去考場。
一共四門的科課,兩天的考試就結束了,
聊天時,夏遠說要報北京的學校,可是與黎果藍一認識,想過是不是要在哈爾濱,他問她要哪裡的學校?她說哈爾濱醫科大學,他想著要不要便報了哈爾濱工業大學?
可是,回頭一想,自己是要先回北京,那邊起點高,到時候可以再下來,也是一樣的。
他將地址寫到了黎果蘭家,村上,說怕被人取走。
家裡是有些勢力,可是遠水救災不了近火,通知書被拿走。
他要了她的地址,不是為了寄通知書,是為了自己給他寫信的。
年底成績一下來,夏遠是理科狀元。
黎果藍暗道:是個人才啊!
半個月後,黎果藍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哈爾濱醫科大學的通知書,另一封是北京寄來的,夏遠的,他說自己直接去北京大學拿到了通知書。
正月一過,便去了學校。
很近,綠皮火車,隻要十幾個小時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