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宜琴十分恭順的退了出去。
見沒了旁人,萱草將一個靠枕替了自己的小身板,一抬頭,就望進了劉承徽那雙笑的彎彎的眉眼,她也跟著一笑,將帳幔垂下。
轉眼就見太子與太醫一前一後進來,萱草忙要行禮,卻被太子一個擺手免了,劉半夏在帳內輕聲,道:“給殿下請安!”
清俊疏朗的年輕太子先是淡淡的點頭,發現劉承徽可能看不到他,道:“免。”退到一邊,對身邊的太醫,道:“馬太醫,請。”
“是。”馬太醫放下背上的藥箱,打開,取出脈枕,放在榻延邊上,萱草十分機靈的扶著劉承徽的手腕,放到脈枕上頭。
馬太醫伸手放在那瑩白如玉的纖細手腕上,細細地診了片刻,道:“似乎是滑脈,可日子還淺,過十天半個月再確定下,才方。”
“有勞太醫。需要開方子嗎?”太子依舊是那清清淡淡的聲調,聽不出喜悲來。
“不必。劉承徽身子十分健康。”馬太醫撫須淺笑。
“還要有勞馬太醫,去馬承徽那邊再走一趟。”說著,太子率先出了裡間,對自己的大太監吩咐道:“賞劉承徽,請大嬤嬤安排一下。”
“是。”大太監躬身應道。
“走了。”劉半夏聽著一陣腳步聲遠去,問了聲。
“是的,主子。”外頭是宜琴的聲音,萱草親自出馬去聽正房的消息。
“你也出去吧,我再歇一歇。”劉半夏說完,又入定去了。
劉半夏不知道的是——
太子走了又回來,還賞賜了很多東西,有布匹,有首飾,有書籍,還有筆墨紙硯……最後,還在她身邊,睡了一晚。
次日,一大清早醒來,太子還盯著沉睡的她盯了許久。
最後離開前,太子對昨日職夜班的宜棋道:“彆喊醒你主子,讓她睡,到了請安時刻,還沒醒來,就去跟太子妃那邊,替你主子告個假。”
“是,殿下。”宜棋立馬應下。心道:原來向來寡言少語的太子殿下,也會說那麼多話。看來,自己的運氣很好,遇到一個受寵的主子。
宜棋與宜書交接後,沒有直接回去補眠,而是與宣草一起去了太子妃的正院,跟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告了假。
一切都很順利,回了小跨院,宜棋有八個時辰的自由時間,可以補眠,也可以做彆的事。
宣草見當職太監已經取來了今早的膳食,隻得進裡屋將主子喊醒,她是很肯定主子懷上小主子了,不然這一個多月裡為什麼這般的渴睡。
之前,太子與太子妃新婚期,是沒有請安這一回事。
可,接下去,總不能是天天這般喊吧。
“主子,醒一醒,先用早膳吧。不然,對小主子不好。”萱草在劉半夏的耳邊念念碎。
“知道了。讓外麵的大宮女進來伺服吧,你還小。”劉半夏沒有睜開眼,便道。才十二歲呢,還是愛惜一下童工。
“是,主子。宜書,進來伺服主子梳洗。”萱草高興的道。
更高興的是——
在劉半夏用完早膳不久,太子妃的正院過來傳話,說之後的半個月好好歇著,不必去正院請安了。
“太子妃,真賢良。”萱草扶著劉半夏在外間轉圈子,消食時,說道。
劉半夏隻笑不語。
之後的半個月,太子殿下夜夜過來睡覺,但劉半夏從來不會等他過來,伺候他睡覺,她依舊是睡了吃,吃了睡。
“是滑脈,恭喜太子!恭喜劉承微!”馬太醫撫須喜道。
“有勞馬太醫,之後半個月過來診一回脈。”太子殿下點頭,聲音依舊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