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一想到這一點,他頓時泄了氣,跌坐在了地上,完了,趙淵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他就算詭辯也沒有用了,突然想起了曹首輔之前說過的話,‘陛下心智之堅更勝高祖’,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病好的,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和這樣的人作對實在是太可怕了。

或許是被趙淵的精神壓迫所刺激了,又或許是窮途末路的絕望,讓溫遠道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

指著趙淵開始咒罵,“是,我就是巴不得你早點死,你這色令智昏的暴君,你不得好死!你以為光靠殺人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我溫遠道不怕死!今日我是代表我一人罵你,與旁人無關,你是不是想殺我,我偏偏不如你所願。”

說著飛快的就要往旁邊的漢白玉石柱上去撞,但祁無名的動作比他更快,在他要撞上石柱之前硬生生的扯斷了他的手臂。

隻聽清脆的斷裂聲和慘叫聲就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時刻愈顯滲人。

聽了這樣的咒罵,趙淵不但沒生氣反倒很高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張揚,還忍不住的為他鼓掌。

“罵得好,好一個不怕死,既然溫愛卿連死都不怕想來也是不怕疼的。”

然後平靜的一字一句道,“剜其目斷其四肢,讓他終身留在太廟內祈求上天,看能不能如願讓朕早日暴斃身亡。”

溫遠道徹底的傻眼了,捂著脫臼了的手臂跳腳的痛罵道:“趙淵你這豎子不得好死!”

然後反應飛快的就要咬舌自儘,卻被身旁的祁無名更快的卸了下巴,麵無表情不顧溫遠道如何的血水直流架著他就往太廟裡麵送。

趙淵很享受的點了點頭,仍覺不夠笑盈盈的看向下麵跪著的其他人道,“還有沒有想要罵朕的?或是對朕心有不滿的,可以一道提出來,朕是個講理之人。”

講理?嗬嗬。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文官居多,平日裡都是養尊處優的,何嘗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渾身出汗,再由寒風一吹瞬間就是一個冷哆嗦。

趙淵每多說一個字,他們的腦袋就往下低一分,簡直是恨不得把腦袋縮進地底下,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溫遠道,若是要這麼活著受罪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響,就連趙暉燁也隻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趙淵不殺溫遠道是為了什麼,是在警告他!警告一切窺覬皇位的人。

趙淵今日撐得時間已經夠長了,若是再硬撐著隻怕會當場發病,便向常福微微頷首,常福趕緊讓抬著金輦的內侍過來。

“看來是眾位愛卿都還沒考慮清楚,那便在這神廟麵前繼續想想,等想清楚了再回去。”

這便是要一道罰了,不過罰跪好啊,隻要不掉腦袋就算是跪個三天三夜他們也願意,沒人敢有怨言,反倒是一個比一個跪的姿勢標準。

正在趙淵要上金輦準備離開時,一個嚎啕的哭聲響了起來。

趙淵最煩有人哭,皺著眉低頭去尋,就看見跪在最前麵的小個子趙明熙正哭的不能自已。

他被接進宮以後在太皇太後那天天都有人哄著他,要什麼都有,從來沒人凶他罵他,現在居然要他罰跪,而且方才溫遠道那一幕給他幼小的心靈上帶來巨大的衝擊。

這個皇兄好好好可怕啊,他也不想哭的,但他太害怕了實在是沒有忍住,好疼好冷啊他不想跪了。

趙淵橫著眼輕輕瞥了趙明熙一眼,“閉嘴。”

話音一落,哭聲戛然而止,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淚珠子輕輕抽泣,看上去十分的可憐,雖然他還小但他知道這位皇兄是得罪不起的。

趙淵原本想將他拖下去打頓板子,可想起來這小子現在養在太皇太後那,這次乾清宮突然著火沒人能逃脫的了乾係,倒不如給她點教訓讓她安分一些。

“看來是皇祖母太寵你了,縱的你一點規矩都沒有。常福,帶回去,朕要親自教他規矩。”

趙明熙驚恐的瞪大了眼,慌忙的要找身邊的人求助,可所有人都是低著腦袋沒有一個人敢為他求情的。

都要被帶走了,趙明熙再也忍不住的又哭了起來,趙淵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就隨便他哭,他便哭的聲嘶力竭的一路被拖回了養心殿。

等到了養心殿後,常福就來問如何處置這位七王爺,這麼一直哭也不是個辦法啊。

趙淵聽了一路的哭聲早就不耐煩了,這會就揮了揮手道:“關起來餓兩天,彆讓他吵著朕,頭疼。”

說完大步進了內殿,更衣後才往東暖閣去,此刻稍間的禦床上沈如年正緊閉著眼安靜的躺著。

平時趙淵總覺得她聒噪,可她真的不說話了,又覺得有些過分的安靜,他是天未亮便出發去太廟,這會回來時辰尚早,沈如年還睡得正香。

他硬撐著病體在外麵半日,這會也有了些許的疲憊懶得上床去擠就坐在床前的錦凳上,手掌習慣性的握住了沈如年的手。

每回他隻要這麼握著她好像就能恢複精氣神。

趙淵低垂著腦袋一手撐著側臉的額頭,一手握著沈如年,心中在想不知今日還會不會發病,他身上的毒斑好似又變淡了些,但到底何時能徹底的解毒?

正這麼想著,他突然感覺到一隻熱乎乎軟綿綿的手指碰到了他的眼瞼下方,不僅碰了還輕柔的蹭了蹭。

然後她聽見一個又甜又軟的聲音輕輕的安撫著他道:“陛下,不要難過。”

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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