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暴君的衝喜小皇後 二恰 14389 字 3個月前

沈如年方才愣住不是因為被趙淵冷落了難受,而是她在跌倒的那一瞬間,感覺到身體有一股熱流湧動。

她是十三歲的時候來的癸水,剛來的時候她正好和恒哥在山上摘野果,也和今日似的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當時便是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熱流。

沈如年還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而且也心大沒當一回事,結果爬起來沒多久恒哥就看到了她裙擺上血紅的痕跡。

瞬間把兩人都嚇傻了,她還以為是摔了的,看到這麼多的血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當場就哭了。

之前她養的小兔子被黃鼠狼咬死的時候就是流了很多的血,她哭著問恒哥,她是不是要死了。

然後兩人就哭著跑回了家,結果餘媽媽正好不在,沈如年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他們兩就把準備過節吃的點心全拿出來吃了。

還一邊吃一邊哭,等到餘媽媽回到家就看到一個躺在床上裝死,另一個跪在床前喊著不要死,桌上地上全是他們吃了的點心碎屑。

剛看見的時候真是把她給嚇死了,一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好。

把恒哥趕出去之後,她才告訴沈如年不會死,這叫癸水,每個姑娘家都會有的,這才讓躺在床上慘白著臉的沈如年又活了過來。

大概和她小的時候受寒有關係,她每個月的癸水來的不是很規律,偶爾還會推遲幾日。

她是個不計算的,每次都是餘媽媽給她念叨著,上次剛好在進宮前結束,在宮內一個多月的時間算著日子正好該來了。

沈如年也沒想到同樣的一摔,會把癸水給摔了出來,故而人都傻了,坐著半晌沒有反應。

甚至連腳磕著,陛下不理她這樣的委屈也顧不上了,她剛剛已經丟了次人了,可不能再丟人了。

而且也不知為何,在經曆了方才的事後,她看著蘇傾羽就有種怪怪的感覺,她的潛意識裡就不太想在蘇傾羽的麵前丟人。

故而在陛下要拉她起來的時候,無助的她隻能把窘迫和困境告訴了他,在她的心裡,陛下是會幫她的。

趙淵原本還以為沈如年是摔傻了,結果附耳過去就聽見了她又輕又細的聲音,她說癸水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少年懵懂時,他的那些皇兄偶爾會私下說起男女之事,他們是到了年紀就有母妃替他們打算謀劃,都有專門負責此事的嬤嬤宮女伺候。

隻有他對比嗤之以鼻,故而聽說癸水有些陌生和不適應,可看著沈如年的樣子可憐又無助,他又忍不住的心軟。

趙淵原本隻打算扶著她回去,現在這樣肯定是走不了了,看著她發紅的臉頰,圓潤白皙的耳垂,緩緩的出了口氣。

又不能真把她丟在這不管了,趙淵看著她那濕漉漉的眼睛,到底是說不出一句狠厲的話來,隻能在她跟前蹲下了身。

沈如年用她的小腦瓜子努力的在想怎麼辦,是等人都走完了,她再讓陳姐姐帶她回去?還是讓陳姐姐回去給她拿件衣裙來好呢。

便看見凶巴巴寒著臉的陛下背對著她蹲了下來,她像是做夢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

“不許問,再問就留這過夜,上來。”

沈如年偷偷的在手臂上掐了一下,又聽見趙淵凶巴巴的聲音,才敢相信這是真的,嘴角的笑不停地擴大,身子朝前一趴,整個人就伏在了趙淵的背上。

這還是頭次有人背她,沈如年的雙手都有些無處安放,還是趙淵怕她掉下去冷聲提醒,“抱緊。”

她才勾著雙臂緊緊的抱住了趙淵的脖頸,把小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趙淵則是雙手穿過沈如年的腿灣,牢牢的將她固定住。

背著她才能感覺到她有多輕,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明明這麼能吃,看著小臉也是圓圓的,也不知道這肉都吃到哪裡去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餓著她了。

看來以後還是得多讓她吃點才行。

趙淵在眾人的目光中背著沈如年往外走,讓所有人都看得瞪大了眼,尤其是蘇傾羽和月煙等人。

月煙是等著看笑話,就連她們姑娘,陛下都沒多看兩眼,更何況是這個出醜的村姑,還以為這次陛下一定是要厭棄如妃了,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更不能相信的就是蘇傾羽了,她自問認識趙淵十多年,就算沒有了若指掌那也清楚他的脾性。

他喜歡聰明懂事的人,絕不可能喜歡沈如年這樣的女子,是他變了還是她從未了解過他?

趙淵背著沈如年從眾人的麵前走過,路過蘇傾羽的時候甚至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意思。

還是他背上的沈如年掙紮了一下,他才不得不停了下來,沈如年探出腦袋看向蘇傾羽,“蘇姐姐,紙鳶我拿下來了,你彆難過了。”

蘇傾羽這才看到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的紙鳶,愣了片刻才笑著說多謝,月煙已經快步將紙鳶遞到了她的手裡。

她之所以這麼寶貝這個紙鳶,今日還特意的帶到這裡來,就是因為這個紙鳶是小的時候她與趙淵一道放過的。

蘇傾羽倒也沒想過靠這等東西就能勾引趙淵,隻是想著他或許瞧見還能記起以往,可沒想到趙淵竟然真的如此絕情。

甚至連一眼都未曾看過她,至於那紙鳶就更不必提了。

蘇傾羽看了一眼沒有去接,“不過是個紙鳶罷了,多謝妹妹舍身去撿。”

而同時趙淵也終於側過了頭,像是頭一次看見了蘇傾羽的存在,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既然如此,還是早早毀了的好。”

蘇傾羽無言以對,他竟然真的完全不念舊情,到底是她誤會了這麼多年,還是趙淵在故意刺激她?

她很想問一問趙淵,他是否真的喜歡沈如年,又是否真的將過往全都抹去了。

但不等她問出口,趙淵就冷眼看著她身後的月煙,淡淡道:“這等不會說話的人,想來也不會伺候主子,拉去杖責四十丟出宮去。”

頓時在場的眾人都是心中一緊,她們以為方才暗地裡笑話沈如年沒什麼大不了,卻不知趙淵全都看在了眼裡。

他不是不懲罰,隻不過是當時根本沒心思搭理她們。

他可能確實在生沈如年的氣,但也隻允許他生氣,她們這些人若是真對沈如年有一點的不敬,下場便如同月煙。

宮人們趕緊上來要拖拽,可她緊緊的抱著蘇傾羽的腳踝,“姑娘救奴婢,救救奴婢,陛下,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傾羽回頭去看月煙,隻能跪下求情,月煙是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若是少了月煙她就等於少了一雙眼。

這一次她咬著下唇,低眉順眼低低的喊了聲,“五弟弟,你饒過月煙這一回吧,她年紀小不懂事,但照顧我卻是儘心儘責的,我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傾羽的話還未說完,趙淵就冷淡的打斷她:“朕可沒有憑空出來的姐姐,儘心儘責?饒過她也行,那便你去替她受責。”

頓時沒有一個人再敢求情,蘇傾羽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趙淵,以前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乖順受人欺負的皇子了。

蘇傾羽愣著沒說話,趙淵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記住自己的身份。”

說完雙臂輕輕的向上一抬,縮在他背上探著小腦袋在看的沈如年便被用力的頂了一下,險些往後仰,隻能重新將手臂緊緊的環繞著他的脖頸。

而後不再搭理跪著的人,任由月煙哭喊著被拖了下去,他則是背著沈如年大步朝外走去。

陳詩雨看見兩位主子走遠了,故意放慢了動作留在最後,上前將蘇傾羽給扶起,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若說甘心蘇姑娘定是不信,那就請蘇姑娘好自為之。”

說完帶著一眾宮女離去,留下蘇傾羽看著手中的紙鳶出神,她身邊另外一個宮女上前小聲的喊了她一句,“姑娘,咱們也回去吧。”

“元冬,晚些你拿銀子送去內務府,交給李公公讓他替我打點一下月煙的身後事。”

元冬便是之前在陳詩雲身邊伺候的那個宮女,聞言恭敬的福身道了個是。

上次她故意讓元冬引導陳詩雲,穿戴成沈如年的樣子,還以為已經試出了趙淵的心意,沒想到還是棋差一招,看來得換個方法才行。

*

回養心殿的路上其他人都離得遠遠的,唯有沈如年緊緊的圈著趙淵的脖頸走在宮道上,趙淵的腳步穩健卻不快,不急不緩倒像在散步。

“陛下,你以前認識蘇姐姐嗎?”

她記得上次她也問了這個問題,陛下並沒有回答她,方才彆人或許沒聽見,可她聽見了,蘇姐姐喊陛下“五弟弟”。

如果真是姐弟,那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認識。”

沈如年心裡有些不舒服,把小腦袋往趙淵的腦袋邊湊了湊,“那陛下為什麼不告訴我呀。”

趙淵想起蘇傾羽就會想起當年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聽見她喋喋不休的發問,就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

“無關緊要的人,說與不說有什麼乾係,你給我老實點彆亂動。”

這種私密的地方怎麼能亂捏呢,沈如年臉上本來就紅紅的,這會就更紅了,小臉迅速的埋到了趙淵的背上,羞的根本抬不起頭。

過了一會才嬌嬌的哼了一聲,“陛下流氓。”

趙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挑著尾音嗯了一聲,“你說什麼?”

“陛下流氓壞蛋。”

趙淵是真的被氣笑了,“你懂這是什麼意思?”這一天天的都是從哪裡學來的詞,他真該把她的那些話本全給沒收了。

“餘媽媽說調戲小姑娘的就是流氓,陛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呢。”她羞的眼睛都紅了。

平時摟她腰抱著她的時候也沒見她說是調戲,怎麼今日這麼懲罰性的捏一下她反倒羞了。

彆說,這麼嬌羞的語氣和模樣,倒是頭一回見到,有種彆樣的風情。

“彆人是彆人,朕與彆人能一樣嗎?”

趙淵聽沈如年不說話了,就繼續的哄著她:“餘氏讓你防著彆人這是對的,可朕是彆人嗎?”

沈如年不說話了,她覺得陛下說的好有道理,她是進宮伺候陛下的,兩人如今都同床共枕了,那應該關係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那他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呢?是陳姐姐說的相互喜歡要成親嗎?

她就很好奇的探出了腦袋去問:“陛下,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趙淵腳步一頓,停頓片刻才繼續往前,不是生娃娃就是成親,她就這麼著急嗎。

她進宮衝喜就當做是侍妾一般,當時趙淵又是昏迷不醒的在病中,自然不可能成親舉行婚事,她是想要補上婚事?

還是說她不滿意如妃的位置想要再往上升了。

他還以為她蠢笨就與其他女子不同,原來她也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想要權勢想要榮寵,如妃都不滿足,她是想要做貴妃。

還是想要當皇後?

之前還有興趣與她調笑,這會就恢複了清冷,啞著嗓子開口道:“成親?你是不滿意翊坤宮還是不想當這如妃了。”

若是這會有人在旁邊定是要被兩人的對話給嚇著,偏偏聽的人是沈如年,她一點都沒察覺到趙淵話語中的寒意。

把下巴搭在趙淵的肩膀上,歪著腦袋很是天真的道:“成親和這些有什麼關係嗎?”

“那你為何想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