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二)(1 / 2)

沈如年想要走,才想起來她來是做什麼的,看了眼剛上完藥側靠著的趙淵,滿臉的虛弱,連往日的戾氣都不見了。

猶豫了好久,到底是沒有狠下心的出去,“我先警告你哦,不許再動手動腳的,我隻是來給你送飯的。”

演戲是趙淵最擅長的,他就躺著不說話點頭說好,沈如年試探性的坐在床畔,確認他真的不動了,才勺著粥吹了吹。

今日廚房特意熬了雞絲粥,用砂鍋熬得,端了一路過來現在還是滾燙的。

揭開砂鍋的蓋子就能聞著濃鬱的香味,粥熬得濃稠又香,不僅有雞絲還有青菜和沈如年最喜歡的玉米粒,就連討厭吃雞肉雞湯的沈如年聞了都流口水。

“粥養胃,你剛醒還是吃些清淡的流食比較好,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彆說這粥確實味道好,隻要是沈如年喂得,就算是砒霜他也能眼睛不眨的吞下去,還能說好喝。

沈如年喂的很仔細,一勺接一勺,不知不覺就見了底,“你等等,我再給你盛一碗。”

因為不知道合不合趙淵的胃口,她一碗盛的不算多,見他喜歡就又盛了小半碗,“大夫說你一次不能吃太多,我再喂你半碗,要是餓了,午膳再給你送彆的。”

她很專注的做一件事就不會去管外界的事情,也就沒有在意趙淵是不是一直盯著她。

直到她把剩下半碗都喂完,再抬頭就撞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趙淵的五官就像是上天賜予的,每一處都無懈可擊,尤其是這雙眼,可以讓人害怕也可以讓人迷醉。

沈如年心跳的有些快,臉也不自然的移開,趙淵卻對他散發的深情渾然不知,“午膳你還來嗎?”

“想得美,我這隻是順手,午膳讓常福喂你。”

“不行。”

沈如年還是頭次知道趙淵會說這麼孩子氣的話,她不敢置信的瞪圓著眼,“你怎麼跟小孩兒似的,小孩才說這種話。”

“那你教我應該怎麼說,嗯?”

他的最後一個嗯字話尾微卷,帶著沙啞和性感,讓沈如年剛冷下來的臉蛋瞬間又紅了。

“不吃就不吃,我才不管你呢。”說完端著托盤又跑了出去,留下趙淵眯著眼在笑。

餘恒逸正好要進屋,就撞上了跑出去的沈如年。

兄妹二人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沈如年之前日日陪在趙淵的身邊,兩人根本就沒機會敘舊說話,如今陛下醒了,想著總能和她說說話了。

可還來不及把人喊住,沈如年就跑的沒影了,餘恒逸摸著腦袋進了屋,她不是懷孕了嗎?怎麼還敢跑這麼快。

“陛下,越王關在王府內,其餘叛賊也已經統統拿下了,正由祁侍衛和國師審問,一切等候陛下裁奪。”

趙淵點頭嗯了一聲,成王敗寇,他對這些敗者並不關心,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這些不急,國師會處理的,朕召你進來是有要事交於你。”

餘恒逸臉色凝重,比處置逆賊還要重要的事情?會是什麼呢,他有些不安,生怕辜負了趙淵的信任。

趙淵讓他走近,而後在他耳邊輕聲道。

“陛下要讓臣做的便是此事?”餘恒逸的臉色從凝重變成了古怪。

得到了趙淵肯定的答案後,他才一臉震驚的走了出去。

現下最危急的難道不是越王謀逆嗎?可陛下居然讓他派人去接母親來杭州,還要讓知府在行宮準備喜宴,他要與如年成親。

成親難道不能等回京再成嗎?而且如年早就是貴妃了,又懷著他的孩子,這成的是哪門子的親啊!

但他是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就算再離譜那也得照辦。

沈如年空下來就能和餘恒逸敘舊,兄妹二人坐著說話。

“那放火的人抓到了嗎?”

沈如年聽到有人監視他們還跟蹤恒哥上學,明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卻依舊屏住呼吸緊緊的摳著手指,連聲音都是輕輕的。

“抓到了,但若不是陛下救了我們,隻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如年聽著這險象環生的經曆,擔心的都快將自己的衣袖給揪破了,當聽到是趙淵救了他們時,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既然救了他們,陛下為何不與她說,是怕她會擔心還是害怕她會出宮?

“你和陛下是在鬨彆扭?”餘恒逸看著沈如年鬱悶的小臉,有些困惑。

“也不算彆扭,隻是他騙了我,我不開心。”少女懷春,她不好意思把小秘密告訴彆人,連兄長也說不出口。

餘恒逸不太明白,他從未喜歡過人,小的時候是想要有出息,長大之後則是想要做好這個侯爺,不給母親妹妹丟人。

聞言就對著沈如年笑,“以前我也總騙你啊,還把你的肉乾藏起來,你也沒有生氣,就是哭的滿臉是淚,臟兮兮的,怎麼現在就和陛下生氣了呢。”

“這不一樣。”提及小時候丟人的事情,沈如年惱羞成怒,推了餘恒逸一把,就氣呼呼的走了。

哥哥真是個笨蛋,她哪裡是氣趙淵騙她啊,她隻是太不自信,不確定趙淵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她當然知道趙淵對她好,甚至願意為了她豁出命去,但她又笨又傻,什麼都不會,趙淵真的會喜歡她,並且永遠都不會變嗎?

餘恒逸看著沈如年跑走,隻好無奈的撓了撓頭,心情有些複雜,他知道陛下的秘密,但陛下交代了不能告訴沈如年。

隻好先瞞著她了。

不過情愛真是一種讓人痛苦又複雜的東西,就連他可愛單純的妹妹都變了,還好他還沒有喜歡的人,不然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雖然沈如年嘴上是說著不管趙淵,可還是時刻的關心著他的病情,聽說他又昏迷了半日,嚇得之前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又屁顛顛的跑去照顧。

這麼反複的幾次,沈如年也懶得折騰了,每日習慣的陪著他吃飯,就連床前的那張小床,每日都說要拆,到最後還是日日睡在上頭。

每個人都知道有大事要發生,唯獨沈如年被瞞的嚴嚴實實什麼都不知道。

趙淵以前覺得躺在床上是件很懦弱又可恥的事情,他寧可累死也絕不會讓自己無能的躺著不動。

可感受過有人在跟前陪伴的滋味,他甚至希望這病永遠都不要好。

太祖時期每年都會南巡,在杭州城有精美的彆宮,為了供主子們休息,按理來說趙淵醒後就該搬去行宮養傷。

但禦醫說去彆院的路上難免顛簸,恐陛下的傷口會撕裂開,趙淵便一直沒有挪過地方,對這樣的說辭沈如年也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