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真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鬱征夫妻已經是連連歎氣了,馬佩芸的語氣帶著幾絲幽怨,“現在生薑價格暴漲的消息村裡都快傳遍了!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
鬱真真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問道:“錢老板那邊怎麼說?”
馬佩芸道:“之前給你爸打過幾個電話,語氣都不是很好。不過他現在在外地,估計還得一兩天才能回來。”
一旁沉默許久的鬱征終於忍不住斥責道:“真真啊,這次家裡真是被你害慘了!損失了一百多萬不說,到時候錢啟生回來我們該怎麼跟他解釋啊!他那種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你這次真是太糊塗了!”
鬱真真一聽這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冷聲道:“這件事當初我跟你們說的時候你們也是同意了的!現在怎麼隻能怪我一個人?!何況生薑價格暴跌的消息確實沒錯!我也沒有在騙人!”
這鬱征原本是想把責任推給女兒,他麵上也不至於過不去,可現在聽到鬱真真這話,不由得猛拍桌子,厲聲道:“你彆跟我頂嘴!我就問你現在該怎麼辦!”
鬱真真此時也是無比煩躁,她不由得冷笑,“您問我我問誰去?!你要是年輕的時候努點力,咱們家至於現在這樣嗎?自己
沒本事又貪心?現在出了事有什麼資格隻怪我!”
“你!”鬱征被這話徹底激怒,他剛想罵人,就聽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幾聲忙音。鬱征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頓了許久才沉聲道:“不孝女、不孝女!”
接下來的一整天,鬱真真直接將手機關了機,她雖然心眼多的很,但畢竟還年輕,很多事情都是想當然此時出了事她也沒那個能力去抗。
等到了晚上她該給黎恩打電話的時候,這才都不得不開了機。然而這手機一開,來電鈴聲就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鬱真真看了眼來電提醒,是她媽的手機號。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控製了自己的情緒,接起電話之後她剛想問又怎麼了,然而卻沒等她說話,那頭竟然傳來了馬佩芸嚎啕大哭的聲音。
俞真真腦子頓時嗡地一聲,連忙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您哭什麼?”
那頭的馬佩芸顯然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此時說起話來都帶著顫道:“真真出事了,咱們家讓一群地痞流氓給砸了!”
鬱真真眉頭一皺,她深吸了一口氣,“怎麼回事,您慢慢說!”
那頭馬佩芸一邊抽泣,一邊絮絮叨叨好半天才講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個錢啟生提前從外地回來了,這幾天生薑價格暴漲的消息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之前在電話裡就言辭激烈地放過狠話,鬱征夫妻二人隻覺得這錢啟生一時氣急說出來的話也能理解,可他們沒想到這錢啟生可真不是個人。
一回來竟然真的帶了一群人高馬大留著寸頭的人找上門了,錢啟生衝到鬱家非說是鬱征故意坑他錢,還說他們和溫莨是一夥的,兩人聯起手來騙他的貨!
這錢啟生三十多萬的貨,如過放到今天出手淨賺三四百萬!這溫莨他是找不到人的,但他錢啟生吃了個這麼大的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一上來就把鬱征家給砸了個遍!
從前碰到這事村裡人還會攔著點,可自從之前鬱征和他們撕破了臉,現在大家都覺得他們是自找的,看笑話還來得及了,又有誰會冒著得罪錢啟生的風險站出來幫他們說話!
“那個畜生說了,他們明天還會來!說是咱們不把他損失的那三百萬照價賠
給他,那咱們一家都彆想跑,反正咱們家在縣城的房子他也能找得到!”馬佩芸看著一片狼藉的房子,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聽著她這話,鬱真真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她拔高了聲音怒道:“三百萬?!他怎麼不去搶!”
他們家雖然在縣城裡有房子,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但縣城裡的房子一套才四十萬!家裡的積蓄加一塊也不足一百萬!這錢啟生一開口就要三百萬,他們去哪弄那麼多錢?!
想到這鬱真真不由得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這錢本就不該我們出,這錢不給,他錢啟生難不成還真能把人給殺了?實在不行就直接報警!”
馬佩芸哀嚎一聲,“這話我也跟他說了!可他認準了咱們就是合起夥來坑他錢的!還說這錢要是不給有的是辦法讓咱們一家都不安生,我們兩個老的要是不怕,他就去學校找你要,有的是辦法讓你在學校裡待不下去!甚至說、說……”
“他還說什麼了?!”B大可是國內名校,這錢啟生要是真的找來,鬱真真可真是丟不起這個人,眼見著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不由得慌了。
那頭馬佩芸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要是還不怕,他就去找黎家要……”
聽到這話,鬱真真腦子頓時嗡嗡作響,這件事如果錢啟生真的鬨到黎家去了,不僅一分錢拿不到,她和黎恩也得玩完,而且一旦被黎夫人知道她和自己兒子在談戀愛,她到時候恐怕會比被錢啟生盯上更慘!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去黎家鬨!”鬱真真幾乎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兩人隔著電話沉默許久,那頭的馬佩芸才開口道:“真真,對付這個錢啟生我們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要不然……”說到這馬佩芸頓了頓,才輕聲提議道:“要不然你去找黎家那個小少爺要點錢吧,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什麼都聽你的嗎?這三百萬對他們家來說就是毛毛雨吧?你去找他要,他肯定願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