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方旭再看向身居高位的傅嶽,隻見對方更是連口都不打算開,此時正癱坐在椅子上閉目不語。
見此情景,左方旭在萬念俱灰之後終於徹底失去了理智,他不由得一伸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傅嫻和傅淩雪,而後衝著溫莨道:“是她們!都是她們指使我的!是傅嫻!是傅淩雪!她們不懂裝懂才害了我!我隻是聽了傅嫻的話,該坐牢的是她們,該坐牢的是她們!”
“你!”聽到這話,一旁的傅淩雪看著在場眾人或揶揄,或指責的目光,隻感覺多年的驕傲都在此刻被打的粉碎。
此時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衝去,像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由得看著左方旭沉聲道:“舅舅,這畫是你撕的,我們何曾說過一言半語指使你!你可彆血口噴人!”
聽到這,溫莨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如果可以她都想鼓掌叫好了。
“不愧是一家人啊,狗咬狗真精彩!行了。”說到這溫莨頓了頓,“今天畢竟是傅老先生的壽宴,剩下的去牢裡說,說不定能給你量刑呢。”
言罷,溫莨拿起手機按下了110,拇指剛放在撥號鍵上,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頗具威嚴的女聲卻是猛然在身後響起。
“你敢!”伴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身著旗袍,鬢邊發白的年長女人在兒媳婦的跟隨下走進了門,此人便是傅嶽的親姐姐傅英。
這傅英年輕時也是個狠角色,此時即便年齡上去了,但身上透露著的那股子威嚴卻仍舊絲毫不減,隻不過這些年她老人家養尊處優顯少露麵,這次要不是聽到了下人的彙報兒子出事了,她也不會出老宅,到這中場合來。
這傅英不論是在外人眼中還是在傅家地位都頗高,果然見她來了不僅是旁人紛紛讓道,就連一旁身居高位的傅嶽也是連忙站起了身,衝著傅英道:“姐,你怎麼來了。”
傅英走上前來瞥了他一眼,而後沉聲道:“果然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就能坐視不管呐。傅嶽啊傅嶽,做姐姐的可曾虧待過你?”
饒是平日裡被萬人瞻仰的傅嶽,此時聽見這話呀隻能歎息一聲,沉默不語。
傅英見他無話可說,便在兒媳婦的攙扶之下,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那左方旭見到自己親媽來了,連滾帶爬便湊了過去,近乎哭嚎道:“媽!他們要讓我去坐牢,您可不能不管您兒子啊!”
傅英瞥了他一眼,說了句不成器的東西便再也不看他。
她動作不疾不徐,身旁的兒媳婦似乎是也覺得有她在一切都有恃無恐,自己的老公都要被抓去坐牢了,還有閒情逸致給老太太倒茶。
等一杯茶放在了她麵前,這傅英老太太端起茶杯摩挲了一下之後,這才轉過頭看向溫莨,“溫莨是吧?”
說完她上下將溫莨打量了一番,這才品頭論足般道:“小小年紀,好大的膽子,倒是頗有傲骨。”
對於仿佛誇讚一般的話,溫莨自然不會往心裡去,不過她也不著急而是等著傅英把話說完。
果然見她沉默不語,那傅英卻猛然發作一把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但你可知,左方旭是我的兒子。他要是去吃了牢飯,我這老太婆臉上也是掛不住。既然,連這最基本的體麵都沒了,那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一家好過!”
說到這,傅英銳利的目光不由得從溫家三口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溫莨身上,“你們溫家資產幾何,不必我多說了吧。我隻要動動口,你猜你父母辛苦多年打拚下的基業可還會剩下什麼?”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啊!這事他傅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不出來,她傅英可不一樣!而且她這麼做不僅不會招來惡言惡語,甚至是從側麵彰顯了傅家的實力。
一旦溫莨妥協,眾人隻會覺得,看啊,這要坐牢的大事傅家都能輕易擺平,往後便不敢得罪這一家人了。
一旁的溫擎和傅靜聽到這話,也是不由得麵麵相覷,顯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然而溫莨聞言之後,卻是微微睜大了雙眼,“動動口就行?這麼厲害的嗎!”
一旁的左婉之哪怕是剛才親哥麵臨坐牢也沒有站出來說話,然而此時卻是不由得走到了溫莨身邊,輕聲道:“溫莨,慎重啊!”
作為傅英的女兒,她太了解傅英這個人了,她說出來的話必然是會不擇手段也要實現的,傅靜在外拚搏多年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
此時傅英聽見溫莨這話,再看一眼溫家夫婦的臉色,便開口道:“那是當然,我傅英說話何曾失言過。今天這事錢我們照賠,不管是三倍還是十倍我們都給得起。但是左方旭這個不爭氣的給你下了跪,這個你得還回來。是要從此錦衣玉食,還是一家三口流落街頭,過著比監獄還不如的生活,你自己選。”
聽傅老太太這意思,溫莨今天不僅不能報警,還得給把左方旭那一跪還回去?
溫莨今天還是頭一次見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不要臉則無敵,此時她看著傅英不怒反笑,“我念在你是個老太太,如果放在剛才你要是誠心誠意懇求我、跟耿院士認錯,承認你教子無方,那我或許還能饒他一次,不過現在看來你寶貝兒子這牢飯是吃定了!”
傅英聞言猛地轉過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破釜沉舟之後,溫莨竟然還敢這麼跟她說話,一時之間不由得一拍桌子,冷聲道:“你敢!難不成真的要讓你們一家三口流落街頭,才知道什麼人是不能惹的嗎?!”
溫莨哼笑一聲,“就憑你?大可以試試。”
眼見著雙方這劍拔弩張的模樣,一旁的左婉之心中萬分忐忑,她一把抓住了溫莨的胳膊開口道:“溫莨!算小姨求你彆這樣,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你父母考慮一下,他們打拚這麼多年,不容易啊!”
“不用再說了!”就在左婉之勸說溫莨的時候,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傅靜終於開口了,溫莨不由得轉過身看向溫家父母。
這事她心意已定,哪怕此時父母勸說她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可誰知,那傅靜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開口擲地有聲地道:“溫莨!打電話報警!”
這話一出,傅英臉色大變,就連溫莨也是心頭訝異。
她還沒有開口便聽見傅靜低頭輕笑了一聲,而後開口道:“這家產不要了又如何?!哪怕我們一家三口將來真的流落街頭,也比你們傅家人行得正坐的直!我之前處處容忍,本想著好歹是一家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有什麼仇怨也該淡了,可現在看來時間永遠衝不淡你們身上的惡臭!”說到這,傅靜頓了頓,“姓傅,真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這話一出,滿堂的賓客都是一陣騷動。在場所有的傅家人都是臉色慘白。
溫莨在聽到這話之後卻是笑了,要傅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易。不過,她說的很對。
溫莨聞言也不再多做糾纏,而是直接便拿起了手機,那傅英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直接站起了身,三步並作兩步便朝著溫莨走去,“你敢!我告訴你們不僅你們一家三口,我保證隻要跟你們溫家沾上一星半點關係的人都會跟你們一個下場!”
傅英這話一出,傅靜的臉色不由得一沉,這麼多年他們在外打拚朋友自然是無數的,那B城黎家就是個典型,他們一家三口怎樣都無所謂,隻不過這事要是牽連到旁人身上那還真是不好辦了,正在二人沉默之間,忽然進門處再次傳來一個不卑不亢的聲音。
“真的嗎?我不信。”那寥寥六個字說的現場氛圍一變,眾人轉過身去,定睛一看隻見來人,正是B城首富,傅家打壓多年還屹立不倒的穆家之主,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