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莨看著陳庭越走越快,仿佛逃命般的步伐,頓時有些無語凝噎。
她溫莨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乾嘛要去活受罪啊!
然而此時她說什麼也晚了,等陳庭老爺子走後,一旁同舟集團的眾人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緊接著歡呼聲便震天響!
商會會長!這可是商會會長啊!儘管有一年的實習期,但在他們眼裡溫總是什麼人,這些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會長之職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此時聽見這歡呼聲,在場的眾人也都是紛紛回過神,雖然大多數人還雲裡霧裡,但此時在他們麵前站著的可是未來的商會會長啊!陳庭總指揮親自交的任命書那還有假?!
不管三七二十一,自然是要爭先恐後,祝賀一番再說了!
眼看著上前的人越來越多,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而此時一旁的傅淩雪早已經雙.腿發軟隻有靠在牆上才能勉強站立,此時此刻她才知道那溫莨為何自始至終都目中無人,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了。
因為她不配,她根本不配啊!
看著此時溫莨被人簇擁著的場景,傅嫻不由得狠狠閉了閉眼,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想到這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傅嶽,輕聲道:“爸……”
即便是傅家的一家之主傅嶽,也早已經猶如雕像一般站在原地。
看著這被人簇擁著的外孫女,傅嶽知道自己輸了。
徹徹底底,毫無勝算地輸了。
如今他隻覺得有些可笑,溫莨現在才多大?在她這個年紀自己還為了賺到一點點錢而沾沾自喜呢,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從今往後,江山易主了,Z國的商圈再也不是他傅嶽一手遮天了,他引以為傲的女婿,甚至還得在他這個外孫女的手下聽其指揮。
再想翻盤?癡人說夢。
想到這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頭也不回地衝一旁的傅嫻道:“打電話,報警吧。”
聽到傅嶽這話,傅嫻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報警?”傅嫻不由得頓了頓,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皺眉道:“您是說……左方旭毀畫的事?”
傅嶽還沒有開口,人群中的傅英卻是耳朵敏銳地聽到了這話,她不由得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傅嶽的衣服,“傅嶽!你要乾什麼?!方旭可是你親侄子,你現在為了討好那個姓溫的就要把他送進監獄是嗎?你還是人嗎?!”
傅嶽被她拉扯著,然而此時臉上卻是一片灰敗,他仿若自嘲般地開口道:“討好?如果真的能討好她,這個監獄哪怕是我傅嶽去坐,坐到死!又何如?隻是人家會買賬嗎?”
說到這,傅嶽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告訴你們,隻要傅家還在的一天,隻要你們還姓傅就得夾著尾巴在她麵前做人。誰也不是她的對手,誰也不是。”
如果這話在今天之前被旁人聽到,隻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然而此時不管他再說什麼卻是沒有人再管他了,因為從今往後他們要討好的對象姓溫、姓穆、姓戈,唯獨不再姓傅了。
傅嫻在聽到這話之後,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了,然而她的這點哭聲卻仍舊沒有引來一個目光。
此時的眾人連門口緩緩駛來的車子都沒人發現,一陣腳步聲悄無聲息地淹沒在了道賀聲中,下一刻一個聲音便在傅嶽的耳旁響起,“商場風雲瞬息萬變,是沒有永遠的贏家的。”
聽到這話,傅嶽不由得轉過身,隻見此時榮齊聲正站在他的身旁,目光注視著他,無喜無悲。
傅嶽見到老熟人,身形不由得一晃,而後才歎息一聲道:“是啊,我輸了。”言罷他不由得看向榮齊聲,自嘲道:“你我一起長大,沒想到最後陪在我身邊的還是你。”
榮齊聲聞言不由得抿了抿嘴,似乎要說什麼,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群之中被人簇擁著往外走的穆南山見到他之後卻是眼前一亮,衝他喊道:“榮老頭子!你還愣著乾什麼,一起慶祝去啊!為了我們的溫會長,今晚不醉不歸!”
聽到這話,傅嶽不由得睜大雙眼看向榮齊聲,近乎失聲道:“連你也……”
傅嶽的話沒有說下去,榮齊聲聞言垂了垂眼眸,許久才開口道:“溫總救我榮家於水火,而且她身上始終流著老爺子的血,我也不算違背諾言。”
事已至此,傅嶽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空了,他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是了。你曾是我手上的一枚棄子。”
“看來我傅嶽有今天,終究是我咎由自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