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後, 陽光正好。
馬悠悠從小在京城長大, 後又留學海外, 見識甚廣, 蘇佳就像海綿吸水一樣的吸收著她不知道的一切, 正與馬悠悠聊得高興, 忽然洋房大廳內傳出異樣的動靜。
不待他們兩個進去詢問,魯舜英就走了出來, 叮囑她們, “裡麵出了點事,你們先不忙進去,自己在外麵玩著。”
蘇佳看魯舜英表情不太著急, 知道事情不大,便點頭道, “我明白了。”
馬悠悠在魯舜英麵前是小輩, 也乖巧點頭。
魯舜英叮囑她們後就進了大廳。
馬悠悠好奇的往大廳的方向看了看, “發生什麼事了?”
“應該沒什麼大事,再說又沒叫我們離開, 可能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蘇佳端起咖啡淺淺的嘬了一口, 味道苦澀,但又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 讓人忍不住的再喝幾口。
馬悠悠見蘇佳不停的喝咖啡, 提醒道, “你彆喝多了, 小心晚上睡不著。”
“會嗎?”,蘇佳端起瓷杯晃了晃,泥土色的咖啡在雪白的杯子裡異樣的好看。
“會,”,馬悠悠狠狠點頭,“當年咖啡還沒傳到華夏來,我出國第一次喝這個也覺得還不錯就多喝了幾杯,結果當晚一晚沒睡。”
蘇佳想了想那個畫麵,忍不住的咧嘴輕笑。
她們兩個坐在院內,剛好能看到洋房大門,一陣急切的刹車聲響起,兩人奇怪的偏頭看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前,一個年輕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走到另外一邊身子微躬的開了車門。
馬悠悠嗤了聲,“架子真大。”
蘇佳低頭抿唇笑笑,她以前的架子可比這大多了。
“咦?”,馬悠悠奇怪的咦了聲。
“怎麼了?”,蘇佳抬頭看馬悠悠,發現她一臉驚奇的望著洋房大門,蘇佳扭頭一看,目之所及,一個老頭子非常坦然的從小轎車上下來。
蘇佳瞳孔微縮,來人正是那個想買用靈泉泡出來的泡菜的梅辛,她記得他說他是個中醫。
“一個老頭子來乾嘛?”
不是馬悠悠歧視梅辛,實在是穿著青色布衣的梅辛和這樣寬敞明亮又時髦的洋房太不搭了。
蘇佳收回目光,淡淡道,“他好像是個中醫?”
“中醫?”,馬悠悠重複了一句,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簌然提高音量,看著蘇佳驚呼,“難道他是梅辛?”
蘇佳眉心微擰,看馬悠悠震驚的神色心下微動,“他是說他叫梅辛。”
“真的是他?”,馬悠悠感慨,“不愧是傅家,連梅辛都能請到。”
蘇佳低頭,拿銀勺攪了攪咖啡,看著水紋一圈又一圈的蕩開,不經意間的問道,“他很厲害?”
“當然厲害了,梅辛啊,京城有名的中醫。”
“很有名?”,蘇佳抬頭,眉頭皺了皺,露出疑惑的神色來,“可是看他穿著不像是醫術很好的樣子啊?”
天下沒哪一個人能保證他永遠不生病,若梅辛是個很有名的中醫,那他就不應該這副模樣。
馬悠悠長長的歎了口氣,“一言難儘。”
蘇佳來了興趣,輕聲,“那就長話短說。”
馬悠悠左右看了看,將椅子搬近了點,“據說,梅辛年輕的時候在京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梅辛幼時為父母遺棄,被他師傅撿了回去,收做了關門弟子,從此儘心教導。梅辛也不負他師傅的教誨,在中醫方麵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三十歲左右就超越了他的師傅,後來為尋求古籍,走遍大江南北,醫術也更上一層樓。
隻是大約能人都有一點自己的怪脾氣,梅辛也不例外,何況那些來求醫的人對他又多是討好,更加慣了他的脾氣,也為後來的事埋下了伏筆。
梅辛脾氣怪,看得順眼的人他不收診費也願意救治,可看不順眼的人就是給了金山銀山他也恍若未聞,恰逢十年動蕩,梅辛便因為不待見一個人而推拒了邀請,而這個人權勢頗大,最後梅辛家產被抄,他自己也被下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勞動改造。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應該有段日子了吧。”,蘇佳語氣平平。而且看他那精氣十足的模樣,也不像是受過搓磨的,想來他雖然得罪得有人,但應該也有不少欠他人情之人,對他多有照顧。
蘇佳建議,“都請醫生了,我們也進去看看吧。”,問候一聲是基本的禮貌。
馬悠悠想了想,點頭,“說得也是。”
剛走到大廳口她們就聽到恭喜聲此起彼伏。
蘇佳扭頭看眼馬悠悠,馬悠悠似乎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回看著蘇佳,過了幾秒她忽然眼睛瞪大,“難道……”
“恭喜你終於是得償所願了。”
裡麵一道聲音打斷了馬悠悠的話。
“真的啊?”,馬悠悠小聲驚歎。
蘇佳眼瞼顫了顫,兩人又往裡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