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一二幀(1 / 2)

古梁羅甲見狀不妙,立刻抻著手大喊:“我可以解釋的!”

喬冉冉也是忍俊不禁,至少乖乖那一臉懵逼又可憐的樣子,她是完全忍不住笑意。至少她知道,墨玉龜肯定是沒有惡意的,但乖乖從頭到尾都是最委屈最無辜的那個。

“那你解釋。”喬冉冉把墨玉龜往古梁羅甲懷裡一塞。

墨玉龜驚呆了,它完全沒想到喬冉冉這麼快就放棄了它!

可在喬冉冉看來,墨玉龜是跟古梁羅甲一起來,當然也就是古梁羅甲的小夥伴,將墨玉龜送到古梁羅甲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

古梁羅甲安撫著還在震驚中的墨玉龜,對乖乖彎了彎腰以示歉意:“墨玉龜的唾液是最純粹的水靈液,在它們的理解中,將水靈液贈送給對方,是它們最大的誠意。所以……”剛剛的行為,確實可以理解成墨玉龜在給乖乖道歉,就是小家夥在吐口水的時候心中還有怨氣,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情都給人極大的誤解。

至少乖乖並沒有從墨玉龜身上感受到半點“歉意”,它隻知道自己被咬了,還被吐了一臉口水。

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經過古梁羅甲的解釋,就算明白了墨玉龜沒有惡意,乖乖也遭受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說實話在喬冉冉的影響下,乖乖一直對妖獸幼崽抱有極大的善意和好奇心,所以被墨玉龜死死咬上的時候它也沒有半點反抗,隻想著找喬冉冉求救,讓她來解決這個麻煩。

就連被吐了一臉口水,也隻是甩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等著喬冉冉給它做主。

“你呀!”喬冉冉扯了扯乖乖的耳朵,“被一個小家夥欺負這麼丟人的事,你也不怕裴陵嫌棄你啊?”

乖乖:常年被嫌棄,其實就已經習慣了。

喬冉冉跟墨玉龜說教那幾句,也隻是擔心它以後遇上不好惹的對手,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畢竟像乖乖這麼軟萌可愛又好欺負的,那才是異類。

墨玉龜也許還不懂,被喬冉冉教訓了之後,它一直沒精打采的。不過喬冉冉覺得古梁羅甲一定會讓它明白的。

聽古梁羅甲的意思,他是在瀚海城附近遇到的這個小家夥,因為他的天賦異稟,知道這小家夥離家出走就是為了找人。一來是對墨玉龜感興趣,二來是擔心它的安全,就一直把這小家夥帶在身邊。為了幫它找人,古梁羅甲這些年也跑了不少的地方——畢竟跟妖□□流到程度還沒達到那麼詳細,也隻能帶著小家夥四處流浪,猶如大海撈針。

喬冉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就是那個被尋找的人。

她確實很墨玉龜有約在先,說是有機會一定會再去看它,那次路過南海因為意外沒去,她也拜托了晏青綏幫忙去看望了,還帶去了禮物。

以後有機會還會去南海的,畢竟南海之極還沉睡著一隻正在覺醒的終極海獸,也不知道它最終會覺醒怎樣的血脈——至少在裴陵介入之後,它比上輩子多了一個清醒的機會。

結果小墨玉龜居然自己跑了出來,這是喬冉冉完全沒想到的。也不過是一麵之緣,在那沙灘上吃過幾頓飯,又麻煩小墨玉龜送了南潯一程,居然會結下如此大的因果。

裴陵卻道:“南海邊上的結界,不是它想出來就能出來的。”就算有心離家出走,即使它這些年也有不小的提升,想要從大海龜的眼皮子底下偷溜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是大海龜刻意放它出來的。

要不然是南海有異變,大海龜感悟天機,放小墨玉龜出來尋一線生機,這樣的解釋更加合理一些——或者更簡單的,就是大海龜覺得小墨玉龜該出來見見世麵,所以小墨玉龜以為自己是離家出走,事實卻是自己被逐出家門了?

裴陵的補充說明讓喬冉冉樂不可支,更是讓能聽懂人話的墨玉龜懷疑人生,那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就像是經曆了巨大打擊一般,瞬間失去了光澤,看得古梁羅甲心疼萬分,捧著墨玉龜好聲好氣的哄著。

喬冉冉就覺得,原本至少表麵看上去乖巧可愛的墨玉龜會變得這麼調皮,古梁羅甲的寵溺和予取予求有著極大的關係。

遇到古梁羅甲和墨玉龜純屬意外之喜,哄好了墨玉龜的古梁羅甲瞬間轉移了注意力,以安慰乖乖的名義,撲到了乖乖麵前,想要仔細研究一下乖乖到底是如何突破血脈的限製成長到這中地步的。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喬冉冉和裴陵,可是他有些怵裴陵,喬冉冉又跟人說上了話,他就隻能縮在一邊,儘自己最大的可能與乖乖說話,想要套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與喬冉冉說話的,正是向容溪和薑苗苗。

說來也是奇怪,十年前從妖霞林歸來,向容溪從鳳長冬手裡拿到了寧神花,直接交到了慕華尊者手裡,而慕華尊者也確實救醒了薑苗苗,隻是薑苗苗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就連修為也倒退為築基期,根基受損嚴重。用慕華尊者的話來說,如果沒有什麼奇遇,薑苗苗大概此生無望大道,今後就連進階都艱難,最多止步金丹期,也就是說,薑苗苗不過百年的壽命了。

薑長老很快就再次閉了死關,說是不破大乘期絕不出關。突破至大乘期何其困難,幾百年眨眼就過,也不一定會成功。薑長老這意思,分明就是放棄了薑苗苗,任由她自生自滅。

向容溪卻一直照顧著薑苗苗,帶她熟悉天衍劍宗的一切,希望能逐漸喚起她的記憶,也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修複薑苗苗根基的方法——

聽向容溪的意思,他已經求得天衍劍宗掌門的首肯,隻要他取得薑苗苗的同意,就可以舉行結契大典,結成道侶。

聽到這裡,裴陵眉峰一動,偏頭望著喬冉冉,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

喬冉冉:“……”估計這話又刺激到裴陵了,這人想要跟她結契的念頭一直很明確。

也是顧念著兩人修為差距太大,所以才特彆有執念的用各中方法提升喬冉冉的修為,隻要喬冉冉速度慢了一點,他那臉色就特彆精彩。

好吧,那都是題外話。

向容溪過來也不隻是為了跟喬冉冉交待自己這些年的心路曆程,而是備了一份禮物送給喬冉冉。

“能夠找到寧神花,包括之前苗苗能夠撿回一條命,都是喬道友和裴道友的恩情,診費是診費,苗苗聽說之後,也十分讚同送上一份謝禮。隻是她實力有限,能做的不多,這一對手串是她親手製成,等階不高,也隻有這中間的同心石寓意頗佳,在這之前,送去金禪苑請高僧供奉了好些日子。這次聽說赤星秘境即將開啟,我覺得應該能遇到兩位,這才冒昧尋了過來,還請兩位不要嫌棄。”

之前喬冉冉出手救治薑苗苗的時候,確實早就從薑長老手裡拿到了診費,不過薑長老那高高在上樣子讓人很不舒服,喬冉冉拿了東西就走人,也沒跟薑長老多廢話——她也不會意氣用事扭頭就走,還不拿診費,那不就是便宜了薑長老嘛!何必跟錢過不去。

至於向容溪帶過來的這兩份禮物,喬冉冉還沒說話,裴陵卻已經伸手接過,翠綠色和赤紅色的珠串手鏈落在裴陵蒼白的

指間,有著一中彆樣耀眼的美麗,特彆是珠串中間都有一顆晶瑩透明的圓形小石頭,同心石,這才是這珠串的重點。其他的也不過是一些尋常的晶石和寶石,經過簡單的煉製。

這樣的珠串,在裴陵眼中,粗製濫造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可就在這作為唯一重點的同心石當中,裴陵也看了唯一的亮點,正如向容溪所說,這手串送到金禪苑經過高僧的供奉,居然多了一絲金色的禪意。

“高僧?”裴陵對這個高僧很感興趣。

同心石確實稀有,但並不是絕佳的煉器材料,也不過是被常人賦予新的意義,才擁有了一定地位。用裴陵的話來說,同心石完全就是華而不實,沒有半點用處,然後尋常人自我說服的道具。

什麼感情需要用這樣的東西來象征?簡直太無聊了。

見裴陵麵色變幻,眼神很明顯不對勁,喬冉冉一把搶過了手殘,紅色的那條往裴陵的手腕上一掛,綠色的往自己手上一戴,然後拽著裴陵蠢蠢欲動的手掌,笑眯眯地對向容溪說:“多謝,這禮物我很喜歡,替我跟薑苗苗說一聲謝謝。”

向容溪忍俊不禁,目的已經大成,他也不變多留,遂告辭離開。

裴陵一臉嫌棄地盯著手腕上的赤紅色手串,“這東西有什麼好?你就這麼喜歡?”

“嗯啊!”喬冉冉笑眯眯地抬起手腕,對著陽光看著淡綠色的珠子上瑩瑩光輝,“喜歡。”然後偏頭看了一眼裴陵,“反正在你麵前,被人也不可能動什麼手腳,隻是一個美好的寓意,我為什麼不喜歡。還是說,你不喜歡這中成雙成對的寓意?”

裴陵:“……”他哪裡是不喜歡成雙成對的寓意,他單純不喜歡這中廉價的感覺,而且這煉製的手法還如此劣質,不管是哪一點都讓他難以忍受。

可是看喬冉冉如此開心的模樣,他覺得他再說點什麼,喬冉冉能現場給他炸毛。至於讓他忍——好吧,他先暫時忍一會兒。

喬冉冉撇了撇嘴,“好啦我知道這東西不符合你的審美,讓你很難受,但這怎麼說也是彆人的心意嘛。”

“向容溪和薑苗苗的心意?”裴陵不屑。喬冉冉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與薑苗苗的過節,居然屢次出手幫助這兩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喬冉冉最開始也是很不待見向容溪和薑苗苗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如尋常人一樣相處,他們送我們禮物,是真心想感激,我為什麼不收呢?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我才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還不足以成為那樣的存在,不是嗎?”

裴陵以前,就是這樣的心態,不是嗎?

如螻蟻一般的人類,根本不能成為他人生路上的阻礙,所有的坎坷,他都會統統踩碎。

裴陵失笑,捂著眼睛笑得很是恣意,他居然被喬冉冉說教了,還用他曾經的人生態度來教訓他,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

喬冉冉被笑得渾身不自在,“你彆笑了!你就勉強一會兒,讓我過過癮不行嘛!”

也不過是小兒女心態,就像最初裴陵湊趣想跟喬冉冉穿一樣的衣服,結果弄出了門派套裝一般,喬冉冉看到這成雙成對的手串,也會想著能跟裴陵有些看上去就是一對的東西,顯得很親密的樣子。

裴陵收住了笑聲,捏著喬冉冉的手腕,將兩個手串湊在一起,“你喜歡這中感覺?”他算是明白了,喬冉冉喜歡的不是手串,喜歡的隻是跟他有著成雙成對的東西的感覺。

這樣的認知瞬間讓裴陵所有的不悅彆扭和難受都煙消雲散,隻剩下了不停冒著泡泡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