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爺,您先彆急,到底是去找姑娘賠罪的,咱們也該帶點賠罪禮才是。”賈政的大丫鬟麗芙連忙拉住賈政道。
麗芙生怕到時候賈敏不願意原諒賈政,賈政回來他們這些人又得吃一場排揎。
“你說的有道理,快去找找有什麼東西適合送給姑娘的。”賈政連忙說道。
麗芙正要開了賈政的小庫房尋找,就又聽到賈政說:“算了算了,再拖下去妹妹都該休息了。你去把前兒我得的玻璃繡球燈拿來。”
“那燈二爺您自己都不舍得用,給姑娘?”麗芙問道。
那琉璃繡球燈還是之前賈政在金陵考試,剛中童生的時候,薛家送來的。這東西又金貴,稍不容易還可能磕壞了,賈政從金陵帶回京城就不知道費了多少小心。
“這樣的玲瓏剔透的東西,才配得上我妹妹,快去拿來吧。”
“好妹妹,剛剛是我一時豬油蒙了心,惹了妹妹不快,還請妹妹原諒我則個。”賈政對著賈敏作了個揖道。
賈敏哪裡肯受賈政的禮,連忙避開了,這才說道,“二哥以後說話也注意些。”
剛剛說完,賈敏又轉頭看到麗芙手裡捧著的琉璃繡球燈,又連忙說道:“不過是兄妹之間拌個嘴罷了,哪裡用得著巴巴的還送東西過來。”
“隻要妹妹能原諒我,送再多的東西也不為過。”賈政連忙道。“這東西我一拿到時,心裡就想著了肯定適合你。”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賈敏抿嘴笑道。“麻煩麗芙姐姐直接給我放到裡頭的書桌上去,我晚上看書可以用。”
賈政又和賈敏說了一會兒閒話,這才又記起什麼來似的問道:“敏妹妹,瑚哥兒剛剛那句話是你教的?”
“你問得如此沒頭沒腦的,什麼話啊?”
“就是那句“男子有德便是才”,我聽著倒是朗朗上口,真跟兩句是出自同一篇文章的一般,隻是回去我又翻了翻書,也沒找到這句話。”賈政當時是真信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前頭還有一句,可回去翻遍了書,也沒翻到這句話。
說起女子無才便是德,賈敏就臉色又冷了一些,隻說道:“便是那句女子無才便是德,正經的書上都沒寫過,又何況瑚哥兒隨口說的話,想來是大哥兒隨口杜撰的。”
“喔喔,”賈政見賈敏臉色難看了幾分,訥訥的應了一聲,又說道:“那大哥兒對仗得倒是挺工整,我瞧著倒像是在讀書上有天分的。”
要說誇起賈瑚來,有這姑姑濾鏡,且又這兩年跟賈瑚日夜相處的賈敏,那簡直是能有說不完的話,見賈政誇賈瑚,賈敏臉色這才又轉陰為晴。
賈政見獵心喜,有心說“要不要由自己來給瑚哥兒啟蒙。”但又怕讓賈敏覺得自己這是再說她的學識不如自己,這就又沒說話。
賈政既然回來了,無論考沒考上,他這個年紀,婚事就應該要提上日程了,賈代善這會兒就跟史氏在商量著賈政的婚事。
賈代善不知道之前張氏和賈敏已經有理有據的勸過一波史氏了,隻當史氏還是喜歡王家的大姑娘。
賈代善卻是不怎麼看好王家,畢竟王家老爺雖然現在管著海運是個十頂十的肥差。但這樣的肥差也不是王老爺能長久的做下去的。
畢竟這樣的肥差,有看著王家不過幾年就如此富貴,眼紅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其他的人眼紅倒也無妨,但若是國庫都空虛著的皇帝也眼紅,那恐怕王家就得大出血了。
賈家和王家是老親,要讓賈代善拉王家一把,賈代善樂意。但是,要是這還得賠上兒子的一輩子,賈代善就有些不樂意了。
“王家就彆考慮,既然老二沒考中秀才,恐怕王家那兒也看不上我們政兒。”賈代善說道。
這倒也能理解,畢竟人王家姑娘好歹也是嫡長女,配賈政這個不能襲爵的嫡次子絕對是低嫁了。
低嫁圖什麼,不就是圖女婿的將來麼?
之前賈政一舉考中了童生,那自然是前程光明,王家也願意下這個賭注。
可現在賈政既然沒考中秀才,王家也必然是不願意了。
雖說賈政沒考中秀才,史氏也有些臉上無光,但是作為一個“慈母多敗兒”中的典型慈母,史氏哪裡能容忍彆人看不上自己兒子。
“王家的姑娘都是鬥大字不識一筐的,這樣粗鄙的姑娘,也肯定配不上我們政兒。”
原本,在史氏口中伶俐的王大姑娘,如今立馬變成了粗鄙。
“俞家倒是可以考慮一番。”賈代善也不管史氏這會兒如何說人家王姑娘,隻跟史氏講其他人選。
俞翰林雖說現在瞧著地位不顯,但這些年官卻一直當得穩穩的。自前朝起,一直有非翰林不入閣的說法,俞翰林將來的前程,可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