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去尋王家的不是有什麼用,我們主要還是得把流言平息了才是。”賈代善走進來說道。
“這如何平息…”史氏在榮禧堂轉了一個又一個圈,“老爺,要不然你讓順天府把那些傳流言的都給抓起來。”
“胡說什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百姓們說聖上的桃色新聞的時候,聖上都不會讓順天府去抓人,咱們家算什麼牌麵上的人物。”賈代善連忙否決掉史氏的提議。
“更何況,把那些傳流言的百姓抓了有什麼用,勳貴人家裡頭照樣不是還得傳。”
正好,紅豆這會兒也從張家打探完消息回來。
“老爺,太太”紅豆連忙給賈代善和史氏見禮。
“可彆忙著這些虛禮了,紅豆你說說你打探到了什麼?”史氏連忙道。
“大舅爺說,禦史台那邊已經在準備彈劾老爺的奏折了,還得請老爺提前做好準備才是。”紅豆連忙說道。
張家原本就管家極嚴,也不許家裡的下人們傳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之前張家也壓根沒關注過什麼流言。
直到張之涵在禦史台的好友,知道他們家跟賈家是親家,特意來給張之涵提個醒,這張之涵才知道這麼件事。
紅豆去張家的時候,張之涵也正好要打發了人來跟妹妹通這個消息呢。
“禦…禦史…都知道了?”史氏結結巴巴道。
“太太放心,老爺深得聖心,聖上也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罰老爺的…”賈瑚連忙勸慰道。
賈斐不過是個婦孺,她嫁得又是平安侯府這樣的破落戶,賈政說到底也就是個還沒入仕的毛頭小子,說到底,這事也不過就是內宅的事罷了。
而賈代善卻是皇帝的心腹重臣。
皇帝怎麼可能為了內宅的事情,罰自己的心腹重臣。甚至,賈代善這樣有瑕疵的心腹,皇帝用起來還更放心呢。
史氏聽了賈瑚的話以後,看向賈代善,見到賈代善點頭,史氏這才放心下來。
“太太,外頭俞家來人了。”琥珀匆匆進來說道。
“俞家…俞家這個時候來人乾什麼?”史氏急道。
“太太,我們還是先把人請進來,問問吧。”張氏歎了口氣道,聰慧如張氏,這會兒也猜到俞家的人是來乾什麼的了。
“把老二去喊過來吧。”賈代善沉默半晌對著鴛鴦說道,“老二好歹也是這流言裡的主人公,也該讓他來聽一聽。”
賈政這幾日都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溫書,等閒不出門,再加上賈政的院子離榮禧堂近,賈政倒是比俞家的人來的還要早。
鴛鴦連忙站到賈政身後,小聲地跟賈政簡略說了說外頭的流言。
史氏看到俞家來的是俞家的管家娘子,俞太太的心腹的時候,心裡就有數了。
果然,那管家娘子說道,“賈太太,我們家姑娘怕是和您家二爺沒有這個緣分了,但也還好我們兩家也沒明著訂下來親來,我們家老爺太太的意思是,就當沒這件事過。”
俞家原本也是沒聽到外頭的流言的,知道禦史台那兒有禦史開始寫折子彈劾賈代善。俞翰林有同年就是就是禦史,這才有消息傳到了俞家。
俞家確實覺得自家姑娘嫁給賈政是門好親事,畢竟賈代善如今還如日中天呢。
但是文人最重的就是名聲,哪怕俞太太知道賈政沒有流言傳的那麼不堪,但到底怕自家姑娘嫁過去反而毀了自家的名聲。
“這是當時說親事時,賈太太給我們家太太的信物,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也請賈太太把當時我們家太太給您的玉佩還給我們家。”那管家娘子從懷裡套出一塊玉佩遞給史氏道。
史氏並不想這門親事就此作罷,並不肯收下,隻撇過頭不看那管家娘子。
那管家娘子倒也不生氣,依舊維持著把玉佩遞出去的姿勢。
“太太,收下吧。”賈政站起來,從那管家娘子手裡接過玉佩,遞給史氏道。
“政兒你……”
“太太,既然都到了這份上,我也不能再耽誤俞姑娘了。”賈政現如今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語氣卻漸漸堅定起來,“原本就是我當初做錯了事,是我該承擔後果的。”
“好,存周有誌氣,不愧我的兒子,太太,把俞家的定親信物還給人家吧。”賈代善拍手誇了賈政一聲道,“咱們兩家雖然親事不成了,但交情還是在的。”
史氏聽到賈代善都這麼說了,不情不願的讓鴛鴦去把那定情信物拿出來。
“國公爺說的是,我們家老爺也是這個意思。”管家娘子收下定親信物以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