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哥兒算是小姑子賈敏帶大的,連先開始啟蒙都是賈敏教的瑚哥兒,而且小姑子也沒理由害瑚哥兒啊。
小叔子賈政,雖然人有些彆扭但心地卻是正的,讓他陰陽怪氣的說上兩句可能,但讓他做那些害人的事情卻是做不到的。
而且那個陰謀是一環扣著一環的,以賈政一眼能望到底的心計,跟本不可能想出這種陰謀來。
那麼到底是誰呢?張氏百思不得其解。
“奶奶,我去打聽過了,咱們府上一共兩戶姓金的人家,一戶家裡沒有女兒,另一戶雖然有一個女兒,但早就嫁出去了,並沒有十三四的姑娘。”紅豆打聽完以後,回來回稟道。
“至於小名叫金蓮的……奶奶也知道咱們家裡的家生子大多都是沒讀過書的,他們家裡的女孩兒都是大丫,二丫這麼渾叫的,除非到了主子跟前伺候,才能得個賜名。”
紅豆甚至都懷疑,那個小蹄子的名字是不是大爺娶的,隻是沒宣揚出來。
但這話,紅豆可不敢說出來紮張氏的心。
這不會真的隻是一場夢,而自己想多了吧?張氏摸了摸肚子想,可能自己懷孕以後太過於敏感多思了吧。
“既然沒有,那就算了。”張氏想了想說道,“對了,芍藥,你這幾日去大哥兒跟前伺候吧,記住,跟好大哥兒。”
“奶奶,您這時候正是要人手的時候……芍藥過去了,您的膳食怎麼辦?”紅豆勸道,“您且放心,張嬤嬤他們會照顧好哥兒的。”
張氏這胎本就懷得艱難,吃什麼吐什麼的,芍藥掌管著張氏的膳食,也最了解張氏在吃食一道上的喜好,要是芍藥走了,那張氏豈不是更吃不下了。
“無妨,先讓芍藥過去幾日再說,你們看著瑚哥兒,我才放心。”張氏最放心的還是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幾個丫鬟。
但是既然府裡沒有叫金蓮又年紀合適的姑娘,又把自己身邊得力的丫鬟放到了賈瑚身邊,張氏也略放下心來。
但張氏沒想到,晚上她又做起了那個夢,同樣是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瑚哥兒淹死,夢裡的自己難產而亡。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在夢裡看到了那個金蓮的樣貌。
“奶奶,怎麼了?又噩夢了嗎?”因為賈赦被迫睡了書房,紅豆又不放心張氏一個人睡,便在外頭守夜,聽到張氏又動靜,連忙進來。
“奶奶喝口水,潤潤嗓子。”紅豆給張氏遞了一杯溫茶道,“奶奶的衣服都汗濕了,得換件寢衣,不然容易得傷寒了。”
說著,紅豆便去找乾淨的寢衣想給張氏換上。
“紅豆,找衣服不著急,你透個風出去,就說咱們要給瑚哥兒找貼身伺候的丫鬟,要十三四歲的,我要親自選。”張氏連忙說道。
“我的好奶奶,哥兒的丫鬟又不急,您還是先換了乾淨的寢衣再說。”紅豆哭笑不得,“哥兒年紀還小呢,再過個一兩年再給哥兒挑人也不遲。奶奶自從又有身孕以後,就越發關注大哥兒了。”
紅豆雖這麼說,到底是儘職儘責的把消息透了出去。
那可是大哥兒啊,國公爺的嫡長孫,將來整個府都是大哥兒的。
且看看當初伺候大爺的那幾個姐姐們,哪個不是養的跟副小姐似的,哪個不是出嫁的時候得了一副好嫁妝的。甚至,當初伺候大爺的大丫鬟,現如今嫁到了一個地主家去,當地主奶奶呢。
再不濟一點的,那也都是嫁了府裡的小管事,那現在也是個管事娘子。
自家姑娘嫁的好,難不成還會不抬舉娘家?
這消息一透出去,隻要家裡有適齡的女兒的,無論那姑娘在家裡受不受寵的,都被自家大人拉著去做了一身新衣裳,意圖打扮得利利落落的,讓太太和大奶奶能看上。
“你怎麼突然想起給瑚哥兒挑丫鬟了?”史氏心裡略微有些不舒服,畢竟瑚哥兒現在可還養在她跟前呢,結果張氏倒是繞過她給瑚哥兒挑人了。
張氏總不能說她隻是想借著給瑚哥兒挑丫鬟的名義找出夢裡的那個小丫鬟來。
要真這麼說,史氏肯定得當她有癔症,讓太醫好好看看呢。
“主要是哥兒也大了些了,也該讓哥兒的奶嬤嬤們去頤養了,所以我才想著給哥兒挑幾個丫鬟。”張氏道。
“那些奶媽子們年歲也不大,哪裡就不能伺候主子了。”史氏有些不悅,隻當是有奶嬤嬤去張氏跟前訴苦了,張氏又是個耳根子軟的。
“太太,”張氏主動湊近史氏說道,“哥兒到底是自幼喝她們的奶長大的,她們又一直在哥兒身邊伺候,我怕長此以往,他們製轄哥兒。”
史氏聽了心裡一稟,賈赦她不清楚,可賈政確實當初十分依賴奶嬤嬤,到現在,賈政都對他的那些奶媽們多有照料。
“那確實是得早點給哥兒挑幾個丫鬟了。”史氏這會兒隻覺得張氏做得對了,又連忙關心道:“我倒不是不讓你給瑚哥兒挑丫鬟,隻是你這胎也還沒坐穩呢,我總是不太放心的。”
“太太放心,我肚子裡這個,也關心著他哥哥呢。”張氏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