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我看你啊,看到是饞人家的席麵了,還竟然打著我的旗號。”史氏原本從彆人嘴裡聽說娘家的兩個侄媳婦都去了,心裡就有些不太爽快。

史鼐媳婦倒也還能理解,人家是王嬌的親堂姐呢,自己這個姑媽是親卻也親不過人家,可史鼏媳婦也去了,史氏就有一種自己多年對他們兩小夫妻的好喂了狗的感覺。

史氏正生悶氣呢,史大奶奶就特意跑來解釋了,史氏這股悶在心裡的氣也就散了。

“若論席麵,哪有姑媽家的好,今兒我可非得好好吃一頓。”史大奶奶誇了榮國府一句,然後又神神秘秘地說道,“姑媽都不知道,薛家竟然像是更願意娶他們二姑娘似的,當初定得還是二姑娘的時候,薛家送來多少聘禮,可這回是正日子了,反倒是寒磣起來了。”

史氏巴不得害了賈政的王嬌過得不好一些呢,聽史大奶奶這麼說,哪有不感興趣的,連忙問道,“哦?這話怎麼說?”

“薛家雖然本家都在金陵,可京城這兒也有宅子,我們原本都以為,他們肯定是要迎親迎到京城的宅子裡的,當初沒收到薛家的帖子我還疑惑呢,沒想到他們迎親直接去了碼頭上,這意思竟然是直接就去金陵再辦了。”史大奶奶說的眉飛色舞,“這是有多不看重這門婚事。”

“更搞笑的是,據說啊,那位大姑娘原本還在家裡鬨著要二姑娘當滕妾,陪嫁過去呢。”史大奶奶說這話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早在前朝就沒有這種作踐人的習俗了,庶女嫁出去聯姻還能為家族換點利益呢,給嫡女當滕妾?這不是虧本買賣麼,她王嬌當自己是公主呐?

“王森同意了?”史氏湊上去問道。

“這哪能啊,彆說王老爺不同意了,薛家都不能同意這種荒唐事來。”史大奶奶說道。“當初姑媽那句話啊,可真是妙極了。”

“太太說了什麼?”張氏好奇地問了一句。

“就是那句“可不敢去吃王家的席麵,怕暗地裡又被使了什麼下作的手段。””史大奶奶道,“這回王嬌的婚事,送親的隻有兩個親兄長,連嫡親的表兄都不敢來,怕被沾染上。”

想想王嬌淒淒慘慘的婚事,史氏倒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再加上賈政的婚事也算是有著落了,史氏更是走起路來都帶著風了。

年前,盧先生就帶著次子和女兒上京城來了。

他們家本來就是豪富,之前盧大中了狀元,到翰林院任職的時候,盧家就斥巨資在京城買了一個五進的府邸,根本不用賈政來操心,等到他們都安頓下來,盧先生這才知會的賈政。

“那咱們是不是該先去拜訪?”史氏自從聽說那盧家是範陽盧氏,光是家世這一點就吊打王家和俞家,史氏就立馬熱情了不少。

“兒子先去探探盧先生的口風吧。”賈政猶豫了一會兒以後說道。

賈政怕那也隻是山長一廂情願的保媒拉纖,盧先生還不一定樂意呢。

“那裡得備妥當了,”史氏道,“他們那些人家,向來是最講究不過的。”

“太太放心吧,那禮我和敏妹妹早就準備妥當了的。”

“你一個人來的?”盧先生看到賈政隻有一個人,差點讓人把他打出去。

“先生還請了其他師兄弟們?”賈政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盧先生差點開口讓賈政滾出去,讓他選,他怎麼都不可能挑這麼一個木頭腦袋當女婿,可誰讓這小子長得好呢,就這張臉,他閨女看了一眼就迷上了。

“老張給你的信你沒帶回家去給父母?”盧先生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跟賈政這種榆木腦袋繞圈子。

“收…收到了…”哪怕賈政再不開竅,可提起自己的婚事卻也還是有點羞澀,尤其是現在麵對的還是自己的老丈人。

“那你們家是什麼也意思?”盧先生是真看不透賈政了,要說同意這門婚事吧,這榮國公夫妻都沒出麵;要說不同意吧,賈政又貌似沒必要在這兒結結巴巴。

“先生的千金自然是極好的……”賈政連忙說道。

“你彆跟我繞圈子,你就說娶不娶吧?”盧先生阻止賈政那些無意義的誇讚,直截了當得問道。

“學生自然是願意的。”賈政連忙說道。

“那行了,你回去讓父母請媒人來提親吧。”盧先生說道。

“啊?”賈政疑惑道,“這麼隨便的嗎?”

“要不是…”要不是我閨女看上你這張臉,老子能看上你?

盧先生到底沒說出嘴裡的那句話,隻打發了賈政。

“這盧家姑娘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盧家這樣心急的做派,連原本一心想著讓賈政娶一個門第高家世好,壓過王家和俞家的史氏都感覺不對勁。

“你也彆多想,”賈代善安慰道,“明兒遞了帖子去看看不就成了。”

但史氏隻見了一麵,回來就立馬變口風,“到底是世家裡教出來的姑娘,跟老大媳婦也不差什麼。咱們的聘禮可不能簡薄了。”

史氏還怕張氏醋了,有補充了一句道,“當然,長幼有序,肯定不能超過你的。”

張氏倒也不是那種計較的人,聞言也笑著說道,“太太疼我呢。”

這科的會試,隔壁府的賈敬也要參加,他考科舉考得都快魔怔了,一舉高中,已經是賈敬畢生的夢想了。

因為年後就要會試,賈敬已經開始忘食地看書看書了,就差忘卻世事了。

因為賈敬是族長,寧國府又是賈家的長房,過年祭祖的各項事宜,也應該由寧國府來操辦。

但寧國府這會兒正給賈敬營造備考氛圍呢,生怕鬨出一點動靜來,打擾了敬大爺備考,跟往年似的沒考中,那豈不就成了賈家的罪人了?

寧榮街後頭的族人都是依附著寧國府和榮國府兩家過活的,他們向來是欺軟怕硬,誰都知道敬大爺看著好說話,但你要是敢打擾了他備考,那就等著喝西北風去,見寧國府這樣小心翼翼,他們更是不敢多話。

是以,今年賈家的年倒是過的半點年味都沒有,除了常規必須要做的祭祖以外,連後街的族人連個鞭炮都不敢放。

“賈敬也是瘋了,要讀書也不可能就在指望著這點時間,這是鬨什麼,隻為他一個人,鬨得大家連個年都過不好。”賈代善也罵了一句。

但是想想兄長賈代化當初活著的時候也心心念念著獨子賈敬能考中進士,賈代善到底還是由著寧國府去。

榮國府這兒雖然沒什麼不許丫鬟們笑鬨的規矩,可到底也是沒再放鞭炮之類的,哪怕是請個小戲班子聽戲,也都是特意去的府裡另一側。

隻能安慰自己,翻過年,就快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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