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樣的人家難不成還得讓哥兒拚命博個出生?”史氏說道,“哪怕你們允了瑚哥兒去書院,我也是不許的。”
“太太,我們也舍不得瑚哥兒小小年紀去書院呢。”張氏賠笑道。
“你也不必蒙我,我知道你有了璉哥兒,那是養在身邊的,自然就不再把瑚哥兒放在心上了。”
因為是張家那兒出的消息,再加上史氏原本自己就是偏心養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對養在婆婆身邊得,反倒是有些心結。史氏便本能得也以為張氏是不喜歡瑚哥兒,怕礙了她的眼,這才要送瑚哥兒去書院呢。
“你若是看不慣我們,隻給我們備了馬車,我們祖孫兩個回金陵去。”史氏怒道。
“祖母冤枉阿娘了,她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外祖那邊問我跟不跟景哥一道去書院罷了。”賈瑚連忙說道。
賈敏也勸道,“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裡大嫂子把瑚哥兒當成心頭肉一樣,哪裡會看不慣瑚哥兒。”
“太太可真冤枉大嫂了,您就且看瑚哥兒身上這一身衣服,一看便知道都是出自大嫂手裡的。哪裡能不把瑚哥兒放在心上。”盧氏也跟著勸道。
“老大媳婦原本也就是跟我們說一說張家那頭能讓瑚哥兒進書院,又不是就打算這把瑚哥兒送進去了,你何苦冤枉老大媳婦。”賈代善也說道。
史氏剛剛也是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這會兒被眾人一說,哪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之間便有些訕訕的。
“原也是我糊塗了,老大媳婦,你彆在意。”史氏說道。
“太太也是關心瑚哥兒,關心才亂呢。”張氏也道。
“原先老二去了一趟書院,回來瘦了好大一圈,我差點認不出來,”史氏道,“瑚哥兒到底小一些,咱們家又有些基業,哪裡用得著讓他這個小孩子去受苦。”
“給瑚哥兒在家再請一個先生,那倒也方便。”史氏道,“要不,改明兒讓人去尋摸尋摸有沒有好一點的坐館先生。”
“有真才實乾的人極少有願意來當坐館先生的,”賈代善道,“那還得仔細尋摸呢。”
“要我說,倒也不必這麼麻煩,我兄弟他現如今隻在翰林院裡抄抄書,倒不如讓他得閒了教瑚哥兒便是。”盧氏說道,“再不濟,他也中過狀元,肯定要比其他人好。”
“確實,秋弟的學問極好,若是有空教咱們瑚哥兒正好。”賈政也說道。
賈瑚想了想盧望秋那不著調的性子,深深覺得,自己要到了盧望秋手底下怕是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麼樣。
要賈瑚自己說,他倒是寧可自己學。
隻可惜,賈瑚自己是重生這件事也不能暴露,在家人們眼中,瑚哥兒還是個小孩呢,自學成才這種事情,家裡這些人都不可能。
“盧二叔好歹每日也都要去上值,若是還得再麻煩他教我,倒也讓他太勞累了。”賈瑚道,“坐館先生也不必去尋摸了。”
“怎麼,你小子不想讀書了?”賈赦調侃道。
原本大家聊賈瑚讀書的事情,作為一個學渣的賈赦,根本插不上嘴,但是這會兒聽說假賈瑚不想去讀書了,賈赦立馬就來勁了。
“瑚哥兒又不是你怎麼會想著不讀書呢?”賈代善看著賈赦,哼了一聲道。
轉頭,賈代善又和藹地對著賈瑚說道,“瑚哥兒是有什麼想法?”
就這種態度,賈赦又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他爹是真的雙標啊。
“孫兒想去族學讀書。”賈瑚說道。
“族學?”賈代善皺了皺眉。
雖說賈家族裡都挺重視族學的,可也不得不說,賈家族學裡的賈家子弟中也有不少的紈絝子弟。
賈代善還是不想讓自家乖乖巧巧的寶貝大孫子去族學,這萬一被那些人帶壞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史氏聽到賈瑚的話,立馬眼睛都亮了,“哥兒這主意好,族裡離著咱們家也近,哥兒平日裡去上課也方便,而且族學裡都是自家人,也讓人放心。”
賈代善心想,這才叫人不放心呢。
但好歹賈代善也是賈家的掌權人之一,再怎麼也不可能當著兒子兒媳的麵說自家族學得不好。
“是啊是啊,而且現如今族學裡是敬大哥在教導子弟,敬大哥的學問向來都出色得很。”賈敬的迷弟賈政立馬就讚同道。
“敬大哥向來靠譜。”迷弟二號賈赦也連忙插嘴道。
“靠譜?”賈代善嗤笑了一聲,打量了一眼賈赦道,“跟你比起來,倒是確實靠譜。”
“我怎麼覺得老爺這話跟看不起我似的。”賈赦嘀咕道。
“老大啊,你可以自信一點。”賈代善和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