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可能盧氏和賈政還存著他們雖然不忌諱雙胎,但到底是怕彆人說閒話,將來影響了孩子之類的擔憂。
現如今盧氏雖然是雙胎,但生下的卻是一男一女。
這便是龍鳳胎了。
雙胎不詳,但龍鳳胎卻是吉兆。
心中的大石頭落地,賈政又是一夕之間就兒女雙全了,自然是歡喜得很。
但到底是雙胎,又不是足月而生的,賈政的這兒女大夫把了脈是說身體康健,隻要精心養著便沒事,但看上去卻要比尋常足月而生的孩子小上不少。
再加上盧氏生孩子的時候又是難產,雖說後來有驚無險,可也到底傷了身子,自然是要好好保養。
賈政也不是個通庶務,賈瑚在他們看來又還年紀小,如今在金陵也沒有能操持的長輩了。
雖說大公主與他們關係好,可在盧氏生產的時候已經勞煩了他一回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大公主一個外人來操持。
為著給兩個孩子並著盧氏祈福,也是因為缺少人手,盧氏和賈政就商量著兩個孩子的洗三和滿月宴都不打算大辦,不過是自家親近的人吃頓飯也就罷了。
在一塊磚砸下來就能砸到一個五品官的京城,賈家尚且有一席之地,更何況是在金陵了。
一門兩公的賈家,在金陵那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這樣的人家,他們手指縫裡隨便漏出一些來,那都夠旁人奮鬥半輩子了。
誰家不想跟賈家沾上點關係。
隻是原本賈政和盧氏來了金陵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除了一些親近人家,其他的帖子一概不收,倒是讓那些哪怕是想來巴結的人都找不到門路。
一直汲汲於富貴的人,對於任何能對自己的前途有幫助的消息都靈通地很,這不,榮國府的二爺喜得子女這事也在第一時間久得到消息了麼?
這回賈政喜得子女,這不正好有了上門的借口了麼?
雖說賈政他們沒打算大辦,但照舊有不少聽到了消息的想上門來巴結,哪怕是進不了門,可總也得把禮送進來。
隻要是禮送對了,那與榮國府扯上關係這不就是指日可待了麼?
旁人的尚且如此,更不用說留在金陵的這十二房了。
要說原本,他們的長輩那是安土重遷不願意離開家鄉去金陵,或是與賈源和賈演兩兄弟關係並不親近,甚至有些遠了,這才沒跟著去金陵。
但是現如今看到在京城的那八房不少都是做著官的,彆看他們不過是七八品的小官,可這放到地方上來,知縣也才七品呢。
而反觀金陵這兒,雖說有著榮國公族人的這個名頭在,在金陵也是鄉紳,等閒官員都不敢欺負,可到底還隻是白身。
誰家不想討好了賈政和賈瑚這兩個嫡係,也好跟著他們帶著家人一起去金陵。
他們原本還想著到底是親戚,賈政他們在金陵這兒也沒有比他們關係更近的人家了,到時候滿月宴的時候,他們不說是捧人場,送東西肯定也得送到心坎裡去。
甚至有些心思靈巧些的,想到賈政他們如今沒有能管事的人在,還想著要自告奮勇地給他們去操持呢。
隻是眼看著日子臨近,他們也沒等到榮國府放出辦滿月宴的消息。
這他們才意識到,賈政他們怕是不打算大辦。
當然,到底是賈政的嫡長子和嫡長女,這會兒金陵也就他們一家在,自然不可能有人會認為是因為這一雙子女是不受重視,這才不辦的。
隻當是因為雙生,孩子不太康健,這才沒有大辦。
孩子因為體弱洗三和滿月都沒有大辦,自己肯定會覺得愧對孩子啊,推己及人,大家便也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想要巴結賈政的越發覺得得多送點禮來才是。
還有些另辟蹊徑的,想著既然是哥兒和姐兒身體不好,倒不如送個高僧開過光的護身符或是玉佛,那豈不是送禮還能送到主人家的心坎上去。
快到滿月酒的那個時候,金陵這個榮國府大門口,簡直就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賈政向來是個板正端方的人,自然是不喜歡這些蠅營狗苟之徒,也懶得跟他們寒暄,所以早就吩咐了門房,除了親近人家的東西外,一概不收。
金陵這兒的下人,基本上也就是些奉命守著老宅的。
京城裡的主子們尋常都不會來金陵,這些年來的也就是賈政和賈瑚等人,而他們也大多低調,也沒有大宴賓客的時候。
所以,大多下人們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金陵的權貴們竟然排著隊來大門口送禮,饒是二爺說不收,可卻也照舊有不少人願意拿大把的銀子賄賂門房,隻求給三哥兒和大姐兒送禮。
金陵的這些家生子們,在心目中,又將三哥兒和大姐兒的地位拔高了不少。
龍鳳胎本就是吉兆,大姐兒是國公爺的嫡長孫女,又是正月初一這樣的正日子生的。
正月初一是一年之中的頭一天,也是一月之中的頭一天,原本也就是頭一份的好日子,更兼大姐兒居然是跟賈代善的生辰是一個日子。
這就更加顯得大姐兒出生的日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