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好歹還是有些腦子的,雖說前世沒成過婚,但好歹這種男女大方的事情,他也好歹是知道一點的。
雖然這世沒有跟前一世那般嚴格,也沒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也無法見麵了之類的規矩。
哪怕是男女之間互贈一點東西,隻要是當著長輩們的麵,過了明路的,那便也沒什麼關係。
可到底這平安符是要貼身帶的,這樣的貼身物件,哪怕是過了明路的,可到底卻也不是隨便能收的。
賈瑚好歹也是知道一點,這平安符要是收了,怕是他跟陳清也就牽扯上了。
賈瑚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接觸過多少同齡的姑娘。
要說,讓陳清做他未來的媳婦,賈瑚也絕對是樂意的。
但樂意是一回事,在如此匆忙的情況下,不明不白的有了一個默契,那才更不好呢。
所以,哪怕是賈赦讓賈瑚收下的時候,賈瑚也有些遲疑,並不敢從盧氏手裡接過那個平安符。
賈赦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急切道,“瑚哥兒,吧平安符收起來,好歹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說著,賈赦還結果盧氏手裡的平安符,親自給賈瑚係上了,一邊係一邊嘴裡嘀咕道,“改明兒我也得去趟廟裡,也給你求個平安符,讓佛祖保佑你,對了,要不然道觀裡也去求一個?讓道祖他老人家也保佑你?”
賈赦這般大大咧咧地模樣,連盧氏都看不下去了。
盧氏再旁邊小聲說道,“大哥,你知道這個平安符有什麼含義麼?”
賈赦停下手裡的動作,有些懵,“這能有什麼含義?不是護佑瑚哥兒平安麼?”
要是把盧氏現在的狀態畫成漫畫,那就是滿頭的黑線,從賈赦毫不猶豫就讓賈瑚收下平安符的時候,她就該知道,賈赦是什麼都不清楚呢。
盧氏自然也不可能讓賈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給賈瑚定下親事,不然等她回了京城,如何跟婆婆和大嫂解釋。
“大哥,這平安符是貼身的物件,清姐兒和瑚哥兒都是未婚的男女……”
這未婚男女這一詞一出,賈瑚的臉就已經紅了大半了。
盧氏這話都已經差不多快明示了,賈赦饒是心再大也反應過來了,當下要給賈瑚係平安符的手一頓,然後立馬開始將係到一半的平安符解了下來。
然後訕訕地說道,“清姐兒是個好姑娘,但這是我也做不了主啊,總要老爺太太和我們奶奶定下來的。”
賈赦在有自知之明方麵,那絕對是他稱第一,也沒什麼人敢稱第二的。
至少他是清楚得很,他一個紈絝,現如今靠著老子娘,日後怕是要靠著兒子的,像長子這種婚姻大事,賈赦自認是沒什麼資格做主的,哪怕他是賈瑚的親爹也一樣。
再說,瑚哥兒的身份又不一般些,他可不僅僅是賈赦的長子,還是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呢。一家裡的宗婦,哪個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要不讓他們打發了人去京城問問我媳婦?”賈赦道
盧氏一梗,卻也清楚,自己這個大伯子,確實在瑚哥兒的婚事上也插不上什麼手,隻說道,“那既如此,我就先將這枚平安符再送回去了,左右瑚哥兒和清姐兒年歲也還不大呢。”
賈瑚和陳清都還沒到年紀呢,哪怕在過個兩年,等陳清及笄那都來得及。
等回了京城,大駙馬也回去述職了,那個時候有做主的人在,再談起婚事,也來得及,又何必在這兒與賈赦胡扯呢。
……
過了兩日,便就到了府試放榜的時候了。
這兩天,賈赦幾乎就是跟賈瑚形影不離,就在賈瑚耳邊念叨著讓賈瑚彆在參加什麼勞什子的科舉了,趕緊跟著他回家去才是正經。
賈瑚到底是顧忌著賈政說過的賈赦看著腦子都不太清楚了,怕是再將賈赦氣出一個好歹來也不好。
所以,賈瑚隻能含糊幾聲。
左右院試還有幾個月呢,現在先把賈赦糊弄住便是。
賈瑚的這些含糊,在賈赦看來,那就是瑚哥兒已經同意不考科舉,跟他回家繼承爵位了。
其實推己及人嘛。
賈赦以為賈瑚考科舉不過就是家中長輩們的逼迫,和作為嫡長孫的使命感和榮譽感,這才逼不得已去考科舉的。
現如今有了賈代善的話,以後就不用吃這個科舉的苦了,這是多麼好的事情,瑚哥兒怎麼拒絕。
可等到府試放榜的時候,賈瑚作為一個考試,尤其是一個案首熱門選手,饒是胸有成竹,可賈瑚到底是要去看一看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