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是什麼樣的人物,在我們邊關,榮國公是擊退敵軍的大英雄,誰人不敬仰他。”小乞丐回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眼裡帶著些淚光說道,“我娘是榮國公的女兒,那自然是沒人敢欺負我們。”
“我爹……我們府上自然也是都是捧著我娘的,甚至我那爹還說過什麼此生唯我娘一人,可差不多一年前,家裡就突然變了……”
“我爹突然就帶了一個女子上門,要娶她做平妻,還說什麼他在外頭有一個比我隻小上半歲的兒子。”
“既然在平安州那邊,人人都敬仰著榮國公,那你爹又如何敢這麼對待你娘。”張數有些疑惑道。
張數一聽就知道這個小乞兒的爹怕是外頭早就置了一房外室,連外室子都已經有了,這樣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這把外室帶回家做平妻,那更加是令人唾棄的事情。
若這小乞兒的母親是榮國公的女兒,又像他們說的那般,榮國公受人敬仰,他做出這樣事情來,怕是要在邊關受人唾棄的,甚至若是有榮國公的小迷弟,怕是都得去他們家門口潑糞去。
更何況,京中還有榮國府杵著呢。
哪怕是賈代善在不待見這個女兒,卻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血脈,受了旁人的欺負。
比如,那位作了不少幺蛾子的大姑奶奶。
因為賈代善致仕以後,旁人以為她少了靠山,在夫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雖說,賈代善早就放出話去,說自己不認這個女兒了,可聽說這位在夫家遭了欺淩,卻也直接就在明麵上,給了大姑奶奶的夫家一點顏色。
若是真是榮國公的女兒,要是賈代善聽到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外室擠兌得的沒地方站,那不說殺到平安州去,也肯定得使人去給這位姑奶奶撐腰的。
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敢如何如此苛待“榮國公”的女兒。
而且,一年前,那個時候賈代善還沒致仕呢,人還沒走,茶自然也不可能涼了。
那小乞兒的父親,又如何會突然就有恃無恐了呢?
這麼一想,賈瑚都開始有些疑惑了。
鬨市原本也就離得榮國府不遠,不過小乞丐講述自己身世這麼一會兒時間,馬車就已經到了榮國府門口了。
“大哥兒回來了?”賈瑚一到門口,門口的小廝們就一窩蜂地圍上來對著賈瑚獻殷勤了,拿腳蹬的拿腳蹬,要攙扶賈瑚的想著攙扶。
結果他們倒是沒看到賈瑚,反而看到了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從馬車上率先下來了。
小乞兒沿街乞討了這麼些日子,不僅是衣服臟,連帶著身上的味道也不怎麼好聞,這就導致原本一窩蜂圍上來的小廝,又連忙齊齊退了一步。
“哥兒怎麼還帶了一個小乞丐回來。”
“莫不是哥兒看中那個小乞兒機靈,要帶了來做書童?”
“哥兒身邊又不是沒得力的人,哪裡需要從外麵再帶一個回來。”
“就是,外頭買的,哪有咱們家生子來的知根知底。”
看著賈瑚進去,小廝們竊竊私語著。
“老爺和太太他們可在?”賈瑚剛剛進門,又轉頭問道。
這在門口守著的,都不過是三等小廝,平日裡的活計,也不過就是在門口守著,又如何知道二門內的情況。
不過,賈代善和史氏有沒有出門,他們倒是最清楚不過。
嘴快的當即連忙答道,“老爺和太太都沒出去呢。”
聽說賈代善和史氏都在,賈瑚連忙抬腳往榮禧堂去。
“大哥兒回來了。”鴛鴦看到賈瑚連忙要給賈瑚打簾子。
鴛鴦一麵打簾子,一麵笑著說道,“二哥兒剛剛教完三哥兒和大姐兒,現如今正在後頭吃點心呢。”
說著,鴛鴦又看到了賈瑚身後跟著的小乞丐。
雖說小乞丐一副又臟又臭的樣子,實在跟榮禧堂那般繁華地模樣有些格格不入,但鴛鴦到底是史氏跟前的大丫鬟,那也是見過大世麵的。、
當著小乞丐的模樣,鴛鴦半分嫌棄地神色也沒露出來,隻是帶了點疑惑地看著賈瑚,笑著問道,“這是?”
“這是我從路上撿回來的。”賈瑚捏了捏眉心說道,“他叫……”
賈瑚說到這兒就有些卡殼了,路上小乞丐的事情他問了不少,卻唯獨這小乞兒的名字,他忘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