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走吧。”
小扣兒有點懵,但也還是轉頭朝簾子後頭走去。
等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去看——
男人就跟在他後麵!
小扣兒也不敢多問,就裝作沒看見,隻一味往前走。等到了簾子前,正要抬手,斜裡卻伸出了一隻手,挑起了簾子。
是男人幫他掀了起來。
小扣兒扭頭迷惑地看了一眼男人,但還是乖乖走了進去。
這時候無論台前台後,也都瞧見了這一幕,就是再蠢的人,也明白這位爺看中什麼了。
岑堯緊跟著進了後台。
簾子後頭的人嚇得趕緊竄角落裡窩著了。
隻有那班主,又害怕,但又實在抵不住錢權的誘.惑,主動湊了上來,笑著說:“您還聽小扣兒唱麼?”
“不用了。”岑堯淡淡道,轉頭看向了小扣兒。
他的麵容幾乎沒什麼變化。
隻是因為年紀要小些,加上特殊的生長環境,讓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漂亮了。
有種天真的澄澈。
明明生在汙穢裡,卻生生開出了花。
岑堯的呼吸滯了滯,目光細細描繪過了少年的眉眼。
他的眉眼用油彩描過,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勾人的味道。
岑堯的喉頭有點發緊,但還是開口道:“先去洗把臉。”
這小戲班子裡用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臉悶在裡頭悶久了,指不準要起疹子的。
小扣兒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轉身去了。
其餘人倒也很快忙活了起來,該去招待前頭客人的,去招待前頭了。還有些機靈的,馬上去燒了盆熱水給小扣兒,口中還道:“你等等啊,彆用冷水啊……”
小扣兒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不由呆了呆,在旁邊拽了個凳子坐下,慢慢等熱水。
這時候班主也忍不住開了口:“敢問您怎麼稱呼啊?”
“家中排行行四。”
班主立馬打蛇隨棍上:“四爺!四爺好!”
“您今個兒來聽了牡丹亭,覺得如何?往後還來麼?”班主躬著腰問。
小扣兒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悄悄聽。=;;;XS
不來才好。
這人坐在下頭,他總覺得氣兒不足,唱戲都唱得稀裡糊塗的。
岑堯淡淡道:“來。”
“那成,我就給您把那最好的位置留著,每天都留著,就等著您來!”班主臉上笑出了一朵花兒。
他還想問,您今晚是不是想帶小扣兒走啊?
但班主想了想,這貴人麼,都講究一個格調。人家沒準不喜歡這麼直白的問話。
班主笑著道:“那我就不打攪您了,您就在這兒,和小扣兒說說話……有事兒您就隻管吩咐。”
說著,他就招呼其他人退出去了。
其</他人悄悄打量岑堯一眼,這才走了。
等出去了,才有人忍不住道:“近了看,這位貴人長得真好看啊。”
“他掃我一眼,我腿肚子都抽筋。”
……
這頭小扣兒卻是瞪大了眼。
怎麼都跑了?
留他一個做什麼?
岑堯隻盯著他,並不說話。
小扣兒被盯得有點不自在,就問:“要……要我給您唱個小曲兒嗎?”
岑堯說:“不用。”
他取出了一個小錢包,塞到了小扣兒掌中。
小錢包外麵是用綢緞縫了一層,上麵還有蘇繡,看著格外精美,價格昂貴。
小扣兒捏了下。
裡頭是硬的。
裝了許多銀元嗎?
拿著沉甸甸的。
小扣兒一次還沒拿過這麼多賞錢。而且不是朝他砸過來的,是放到他手中的。
小扣兒犯愁地皺了下眉,心說,那是該唱個曲兒啊,不然怎麼值得了這筆錢呢?
這時候有人端了水盆進來,說:“在銀子的水壺裡找到了點熱水,先給你用……”
小扣兒轉過身,就要去拿洗臉巾。
他身後的男人卻更先一步拿了起來,用水浸濕,然後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抬起了頭。
小扣兒愣愣地望著男人。
男人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挺奇怪的。小扣兒心說,我怎麼會覺得他冷漠的雙眼透著一點溫柔呢?
城門口。
岑青元等得臉色越發難看,轉頭問:“確定是今天回來嗎?”
一個小廝連忙跑過來,說:“大少爺,剛剛去打聽過了,說……說是今天有個車隊,早就進城了,不知道是不是四爺。”
岑青元麵露失落之色:“回來了怎麼也不進家門呢?”
而這廂。
小扣兒僵坐在那裡,眼看著男人緩緩地仔細地,一點點擦去了他臉上的油彩。
和那個坐在台下掏槍出來上膛的男人仿佛是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先1更吧。以我的尿性,剩下兩更肯定在半夜了,早睡明天起床來看吧。=3=就是那個……下個月我可以擁有大家的白白的液體嗎?有了液體我才會變得粗長,我會努力加更的【大聲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