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未初點頭應聲,同時也忍不住回頭去看岑堯的麵容,道法仙尊麵上漠然依舊,並無半分輕視之意,便連皺眉都看不見。
王未初頓時覺得自在了許多,對這位從前總被尉遲刃掛在嘴邊的道法仙尊,又少了一分排斥。
待他站穩,岑堯才鬆了手,徑直走到床邊,伸手觸了觸上頭鋪著的被子。
其實也不過是摸一摸被子罷了。
但王未初盯著他手上的動作,覺得這人好似在從上頭尋摸他的氣息一樣……
王未初臉紅了下,往前走了幾步。
他想象不出來,如道法仙尊這樣的人物,他居住的院落、洞府,該是什麼模樣的。
左右不該是像他住的屋子這樣狹小。
“過來。”岑堯道。
一下拽回了王未初的思緒。
這幾日下來,王未初倒也有兩分熟稔,他忍住羞窘,主動抱住了岑堯的脖頸。
床帳緩緩落下來時,他聽見岑堯湊在他耳邊,還是一如前日那平靜又淡然的口吻:“今日……想要至什麼境界?”
王未初舔了下唇,到底沒好意思答話。
因第二日便要出發去小秘境的緣故,岑堯並未過分折騰他。
隻是隱隱約約天色漸明時,王未初又聽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若要管得久一些。”
嗯?
管得久一些?如何?
岑堯輕輕舔咬了下他的耳垂:“在你身體裡留下元陽。”
王未初也不知是因他的動作,還是因他的話,本能地戰栗了兩下,他權衡利弊了下……自然還是小秘境中穩固境界更為重要。
反正他與道法仙尊更親密的事都做了……
王未初點了下頭。
然後將岑堯的脖頸抱得更緊了些,頭也往他懷中埋得更深了些,然後才熬過了這漫長的一段時間。
等到天亮。
王未初發覺自己又往上攀了一層境界。
從心動期三層變為四層了。
“好了?”岑堯問。
“嗯,好了。”王未初忙點頭。
岑堯推門讓他走在了前麵。
王未初一腳踏出去,便能感知到道法仙尊落在他身上,不冷不熱的視線。
王未初抬頭望了一眼天。
誰能想到呢?他竟然活著逃出來了。
誰又能想到呢?他自個兒沒做鼎爐,倒像是把道法仙尊當鼎爐用了……
“王師弟!”有人熱切地迎了上來。
正是昨日叫住王未初的那個師兄。他名張全,名字普通,家中卻是修仙世家,比較起其他外門弟子,他手中握有更多家中讚助的靈丹靈石等物……如此堆砌起來,加上本身天賦也不差,在內門弟子中便算得翹楚了。
往日他沒少和同為個中翹楚的王未初比高低。
張全已經驗過王未初的修為了。
竟然確是心動期三層!
雖然境界不穩,但那也足夠叫人瞠目結舌了……
張全抓心撓肺想要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便也就拉下臉麵來親近王未初了。
他心想,總不會是門主給予的好處吧?
張全目光一頓,似是這才注意到岑堯:“這人是誰?”
王未初也不知該如何交代身份,正犯難,便聽道法仙尊道:“我乃是他身邊伺候的書童。”
王未初表情怪異了一瞬。
……伺候的書童?
“你家中何時給你備了書童?”張全摸不著頭腦,但隨即他就猜到了……定然是門主給準備的!
想是怕王未初入小秘境出了意外!
張全心下登時嫉妒得不得了,要不是他天生其貌不揚,就連踏入修仙路途,再輔以洗髓丹等物,都未能將他變得更好看些,他都恨不得將自己洗乾淨躺門主床上去了。
這頭王未初含糊地應了聲:“……就前些日子。”
張全不再多問,隻催促著王未初往前走,嘴裡還忍不住嘀咕:“我怎麼覺得你今日身上的威壓,好像……好像更壓人了些?”
王未初:“是嗎?”
“王未初?他不是消失好些日子了嗎?我還當他被逐出去了呢。”
“我擦,他的境界怎麼飆升如此之快?”
“寒梅師姐,你可能探知他如今的境界?”
……
王未初與張全走向隊伍,登時便引起了隊伍的騷動。
這隊伍集結的乃是內門弟子,依靠實力將之劃分為曆練弟子,和帶隊弟子。
而他們其中,最高也不過心動期五層。正是陸馬。
其餘則多是築基期、開光期的弟子,偶有那麼一兩個融合期的,都是負責帶隊的。
如今見了王未初如何能不驚訝?
張全的目光卻是徑直越過他們,望見了隊伍後頭緩緩來遲的人——尉遲刃。
張全驚異出聲:“門主要與我們一同入小秘境?”
張全嫉妒死了!
先是將人喂到心動期,又送“書童”,如今都還覺得不夠,門主竟然還要親自來作陪!
他哪裡知道,那頭尉遲刃死死盯著這廂,也嫉妒死了!
昆侖不世出的天才,離成仙不過兩三步之遙的大乘期修士,自降身段,來奶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