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宗門的人也都個個麵色發白,滿臉都寫著畏懼之色。
“無為仙尊震怒至此,是啊,本來極有可能飛升,且隻差那麼一兩步便能飛升的道法仙尊,今日竟這樣毀了,縱使是天才,將來能否再修煉至大乘期也是兩說……”
尉遲刃也咬緊了牙。
是啊。
王未初竟然毀了道法仙尊!
他讓師尊丟了修為,從天之驕子的位置上跌了下來……無為他們就不怒嗎?為何還讓王未初陪著師尊離去?
倒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王未初已然成了昆侖的一員,而本該是昆侖中人的他,卻被排斥在外了。
尉遲刃扭頭看向無山真君:“真君,我手中有一異寶,或許能護師尊心脈……”
他還未說完,那廂無山真君已經一掌拍來,怒聲喝道:“你這叛徒!”
竟是叫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尉遲刃麵色鐵青,厲聲道:“真君昔日待我嚴苛也就罷了,今日怎麼也還分不清輕重……”
他隻當無山真君是斥責他往日另立山門的事。
但聽在其餘人耳朵裡,卻是禁不住多想了。
昔日昆侖待尉遲刃如何,眾人都看在眼裡,那可是叫人眼紅的好啊!就連他自立山門,昆侖都從未斥責過一句,道法仙尊還親赴他的大宴,給足了麵子。
而偏偏在這個當口,無為仙尊等人怒不可遏,與青雲門鬥法,又斥責尉遲刃叛徒……
再想想,道法仙尊來時,連問也沒問起尉遲刃,反倒是為那位王公子出了手,還自毀了無情道……
眾人驚愕。
莫非尉遲刃和道法仙尊已經師徒反目了!
那青雲門主知道抓著無情道來刺激道法仙尊,莫不也是尉遲刃告知的?
尉遲刃勾結了青雲門主謀害道法仙尊,這才引得昆侖眾人親至?
那位王公子不會也是尉遲刃蓄意送去的吧?
還對外宣稱,王公子曾是他的人,作出一副師父搶了他的人的可憐情狀……
是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連青雲門主的兒子挑釁王未初這等腦殘舉動,都不奇怪了。
眾人看向尉遲刃的目光,一時變得極度微妙。
蓮開真君垂下眼眸,與無山傳音道:“爽不爽?”
爽自然是爽的。
早在來修仙大會之前,道法便已經與他們說過了,若是尉遲刃再來與他們說話,倒也不必說彆的,隻管說叛徒,再打一頓就是了。
無山真君雖然早就這麼乾過了,但再多乾一回也沒關係。
……
尉遲刃吐了一口血出來,目光森森地掃過四周。
這些人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此時眾人錯開目光,腦中卻是閃過道法仙尊那血衣斑斑的模樣,心底忍不住覺得發怵。
若當真與尉遲刃脫不了乾係。
那這徒弟,倒真夠狠的……
毀修為輕則根骨全毀,重則連壽元都有損,很快斃命的也不是沒有過……
道法仙尊如今,又該是什麼模樣?
宮殿中。
岑堯身上的威勢外放。
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
不同境界的氣息,次第從他身上輪轉而過。
強大的威壓填滿了整個空間。
哪怕王未初早已不是當初築基期的時候了,也不由感覺到本能的壓製,他本能地攀緊了岑堯。
王未初怕卸了力,失了靈氣,道法仙尊便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他便隻得咬著牙,一味與之雙修,連外頭誰和誰打起來了,是昏天暗地還是天光大亮都一概顧不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王未初隻覺得累極了,連嗓音都嘶啞了,這才軟軟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襟,閉上了眼。
果真還是吸仙尊時,來得更輕鬆些……
王未初咬了下唇。
若是、若是毀修為當真造成了極大的損傷該如何是好?
那我便如此供養仙尊一輩子罷……
岑堯神采奕奕。
他輕撫了下王未初的發絲,又撫了撫眼眶。
那時王未初自覺鼎爐身,反倒多覺羞恥,又畏懼於吸取他的靈氣,因而床笫之間多有克製。
今日卻是可愛地自己脫了衣裳,仿佛獻祭一般,朝他毫無保留地打開了來……什麼樣羞於嘗試的都試過了……還生怕自己張嘴說不要了,他就要死了似的。
岑堯順著發絲,揉了揉他的耳垂。
這才緩緩起身,吞吃丹藥,打坐入定。
破無情道,於旁人來說等於自毀其路。
於他來說,卻是打破桎梏,置之死地而後生,渡劫化神……
王未初一覺睡醒。
岑堯依舊躺在他的身旁。
王未初問:“什麼時辰了?”
岑堯沒應聲。
王未初咬了下唇,輕輕推了下岑堯:“……仙尊,還未好麼?”
也是,哪有那樣快便能修補好身軀呢?
王未初也不再問什麼時候了,他湊近了,小聲問:“我那日……有效麼?今日還來麼?”
“有效。”岑堯掀了掀眼皮,柔弱道:“我今日還動不得。”
“哦。”王未初咬了下唇,連忙又乖乖坐上去了。
半晌,殿中方才又響起王未初破碎斷續的聲音:“……什麼法子……能快些呢?”
“你試過秋千麼?”
王未初硬著頭皮:“……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仙尊此時還不知經曆著什麼樣的痛苦……今後昆侖恐怕要隕落一人了。
仙尊: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