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11(2 / 2)

紀金一臉尷尬。

這他媽是個什麼修羅場!

王未初在那裡也皺了皺眉。

岑堯問:“你18題選的什麼?”

王未初眉頭一鬆,本能地答道:“選AD啊!你是不是做錯了?”

岑堯:“沒有。那13題呢?”

……

周圍的氣氛一下反而變得更凝固了。

季鬆飛臉上如同打翻了染缸……表情五顏六色,精彩極了。

他都拉著宋伊要走了,王未初還在和岑堯聊考題?

A班的好學生喜歡他,有點意思,也難免得意,但很快就習以為常。直到這會兒,王未初根本就不喜歡他?王未初在耍他?他被王未初表現出的喜歡欺騙了!從頭到尾還成他一個人自我感覺良好了?

季鬆飛心頭怒火越燒越旺,仿佛將他整個人都燎著了。

他轉頭牢牢盯著宋伊:“你知道我最愛喝什麼,你先去給我買。牛一翔他們的就不用管了。”說著還把錢包掏出來拍到了宋伊的掌心。動作親近得不是一點半點,就連口吻都顯得溫和極了。

岑堯垂下眼眸。

心想,傻.逼。

他經曆過無數世界,裡麵總有那麼一些人,靠使對方吃醋、生氣,來表達愛意,來挽回對方。

傻.逼。

“要走就走,廢話還那麼多,在我們班門口唱大戲呢?還掏錢包,錢包裡有錢嗎?現在誰還用這個?”班長氣勢洶洶地罵道。

化學課代表也跟著小聲逼逼:“就是,裝給誰看呢。”

“行了走……”牛一翔黑著臉,推著季鬆飛往樓下走。

宋伊攥著錢包也下去了。

隻有紀金在眾人圍觀中,回頭看了一眼王未初。但卻看不清少年的神色。那個品學兼優,在聚會上總是不太放得開,顯得格格不入的少年,低下了頭,像是還在回想剛才做過的題,又像是在難過。

再看向一旁的岑堯,姿態高冷,仿佛一個陰謀得逞的大反派。

紀金突然有些後悔了,他就不該在王未初麵前提起這麼個人!好像就是打那以後,全變了……

“未初……”班長小心翼翼出聲。

王未初還呆呆立在那裡,沒有動。

“我請你吃芒果冰?”

“……”

“要不我把季鬆飛給你抓回來?”班長更緊張了。

王未初還是沒什麼反應。

“我今天要去一趟醫院。”岑堯說。

王未初驚了一跳,驟然從沉浸的思緒中抽離:“你怎麼了?”

班長:!

這樣就……就好了?

“去探望我那個摔斷腿的繼兄。”

王未初小聲嘟噥了一句:“他們一家都那副德行,摔斷也是活該,你還去探望……怎麼這麼心軟呀……”

岑堯望著王未初並不因為季鬆飛而生氣難過,卻因為他要去醫院而皺起來的眉——

周圍的A班學生,驚異地發現這位高不可攀、冷漠不可親近的新同學,身上的氣息似乎柔軟了一瞬。

“我和你去。”王未初說。

大家發現新同學身上的氣息更柔軟鬆快了,再沒有那種強烈的沉沉壓製在人身上幾乎讓人喘不過氣的錯覺了。

王未初很快就跟著岑堯走了,他平靜地出奇。

而季鬆飛的心情反沒有像他表現出的那樣瀟灑,他中途回了好幾次頭,但身後都沒有再看見熟悉的身影。該死!王未初膽子真的變大了!

季鬆飛站立難安,等上了場也就才打兩顆球,就按不住下來了。

“你搞什麼?”牛一翔追著問。

季鬆飛掏出手機。

“你給王未初打電話?”牛一翔按住了他的手,“怎麼回事兒啊你季鬆飛?咱們不是都看不上他嗎?”

季鬆飛臉色僵了僵,說:“我就打電話去給他一個台階,聽他怎麼跟我伏低做小求我回頭……”

“那行,你開擴音外放。”

“……”

季鬆飛:“開就開。”

季鬆飛撥通電話,又打開了擴音器,卻拉不下臉來先開口。

“……”

“……”

一時間,手機雙方都沉寂極了。

不用說話,王未初應該也懂他的意思吧?他都主動遞台階了。

他季鬆飛可從來沒衝誰低過頭。

另一頭的車裡。

“誰?”岑堯問。

王未初搖搖頭,對手機那頭說:“有什麼事嗎?我現在要去醫院。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牛一翔冷哼一聲道:“他放屁!你還說他傻,他哪兒傻呢?這不還欲擒故縱呢嗎?”

紀金說:“不對。”

“哪兒不對?”牛一翔扭頭看他。

紀金張了張嘴。我覺得王未初不像裝的。那個口氣……好像、好像沒有一點喜歡了。

季鬆飛罵牛一翔:“你他媽小點聲!”

季鬆飛壓不住心緒,又急急衝手機那頭出了聲:“你怎麼要去醫院?”

宋伊倚靠在牆角,啪地把自己買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臉色難看極了。

明明季鬆飛隻拿王未初當個新鮮玩意兒,明明他的朋友們也都看不上王未初,甚至有意針對A班的王未初……可怎麼到頭來,這些人還是淨圍著王未初轉,卻看不見他呢?

而季鬆飛說出那句話,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心急了。

王未初是不是又要因此恃寵而驕了?

季鬆飛正想著呢,就聽見王未初平靜地答道:“我要陪岑堯去醫院探望他的親戚。”

“他親戚關你屁事?!”季鬆飛脫口而出,這段時間以來的鬱悶都浮上了心頭,“每天放學你他媽在岑堯家,沒放學,你也在岑堯家!你還請岑堯去你家吃飯了對不對?我他媽都聽宋伊說了!你今天還陪他去醫院看親戚?你說清楚,你到底在搞什麼?這他媽是為什麼?”

這話一出,王未初隻茫然了一瞬。

但落在牛一翔、宋伊等人的頭上,就跟驚雷差不多了。

牛一翔臉色大變:“什麼?這他媽怎麼回事兒啊?王未初老跟岑堯在一塊兒?這……老季你……”

季鬆飛今天的臉都快丟光了,他看向牛一翔,咬牙切齒地做了個口型:“閉嘴。”

“因為……因為你說得對,岑堯是很善良,他應對不來他家裡的人,所以我就去幫他啊。” 王未初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除了埋頭苦學取得好成績外,在其它地方也是很厲害的!他都能幫忙護著岑堯了!王未初頭一次覺得自己真厲害呀,不像是哥哥說的那樣,還是個會被人欺負,讓季鬆飛和他朋友愚弄著玩兒的小孩兒。

我長大了。

開了這個頭,剩下的話也就很好說出口了。王未初接著說:“還因為……岑堯很好的。”

有多好呢?

岑堯在醫院陪了他很長的時間,比哥哥照顧他還細心,淋著雨也要來看他,還給他買各種好吃的,明明自己有很多做不來的題,卻還想著他住院要給他補課,帶他好好學習,……他和季鬆飛不一樣。季鬆飛對彆人總是寬和義氣,人緣很好,對他這個男朋友反而粗心大意。岑堯也沒有白月光。

岑堯隻喜歡他。

王未初咬了下唇。

“岑堯對我很好。他長得還好看……”王未初悄悄背過了身,有點不敢去對上岑堯的麵容,“個子很高,手指修長漂亮,像是彈鋼琴的一樣。他還總是很有氣質……穿校服都蓋不住。”

那件校服還披在他的身上過,當時岑堯還目送著他和警官一起遠去。

這樣一回想……

季鬆飛的眼底裝了太多的東西,裝得下岑堯都裝不下他。

而岑堯的眼睛裡,卻好像就隻裝了下一個他。

班長還總和他說,新同學太冷淡了,得想辦法讓他融入點集體。

……

一時間場館內,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都有些恍惚。

王未初說的,都是季鬆飛愛慕岑堯的優點。

這些話本來該由他來對著岑堯傾訴,可從王未初的嘴裡說出來,一切就都變得荒誕諷刺了。

“他的性格脾氣也特彆好。”

季鬆飛還說岑堯討厭彆人挨著,可岑堯就不討厭他呀。

“也很會打球。”

好像比季鬆飛還會。

“我見過的人裡麵,好到這樣的,隻有一個岑堯。”王未初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道:“所以,你要打球,要忙,都行的。我去幫岑堯啦,拜拜!”隻不過這次不是為你去幫岑堯了。

季鬆飛急忙出聲:“王未初,你說什麼!”

“王未初……”

“……”那頭隻餘下了掛斷後的一片靜默。

季鬆飛渾身被汗濕透,腦門子裡頭嗡嗡作響。

“王未初、王未初……”季鬆飛咬著牙,齒間隻本能地一遍又一遍地擠出了這個名字。

“王未初……勾搭上岑堯了?”牛一翔恍惚地道:“王未初……王未初牛大發了?他特麼敢給你戴綠帽子了?還找岑堯頭上,他還又這本事?……”

“閉嘴,”季鬆飛猛地抬頭揪住牛一翔的領口,就將人一拳揍到在了地,“就怪你他媽那張嘴,之前傳我要和王未初分手了,是不是也你傳的……”

“關我什麼事?不是,岑堯都回來了,你討好不了人,還把你便宜男朋友給弄岑堯那兒去了,那關我的事嘛?是我把王未初推岑堯懷裡的?我還想不明白呢,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把人岑堯得罪了?”

牛一翔不辯解還好,一辯解,就更拱火了。

“放你媽的屁!”

“你想想王未初走了不挺好嗎?這不是你要的嗎?就是和岑堯走一塊兒不好……”

“閉嘴!我讓你閉嘴!我他媽什麼時候說過,想王未初走?還是和岑堯、岑堯……”季鬆飛嘴都顫抖了。

“你對王未初就那樣兒,不是想他走是什麼?”“我艸,季鬆飛你把老子鼻子打歪了!”

兩個在眾人眼中的好兄弟,就這麼抱在一塊兒凶狠地打了起來。

車裡。

岑堯盯著王未初,不急不緩地說:“謝謝你在彆人麵前誇獎我。”

無論多少個世界,王未初都從不擅長說情話,但他從來言語真摯,兩三個字就能將岑堯牢牢縛進去不可自拔。

王未初不自覺地對上岑堯的目光。

眼前的Alpha似是歡喜,似是深情,似是深穀幽潭,似是挾著灼人溫度的火光。

這個人真的好、好綠茶啊。

王未初心臟怦怦亂跳。

綠茶得我有點……受不了了。

前座的司機突然一腳踩下了刹車,回過頭,眼底布上了細密的血絲。他的鼻翼微動,像是吸取空氣中的什麼味道。

王未初茫然地眨了下眼,思維仿佛被施了魔法,驟然停滯了,隻能感知到心底深處驟然升起的……渴求?

王未初手背一熱。

岑堯按住了他,並順勢將他扣倒在了座椅一角,王未初心臟一縮,還沒來得及反應,岑堯一口咬在了他的後頸處,比上一次來得更要凶悍。

頸部皮膚被刺穿的那一刹,疼痛陡然混雜著一股興奮與歡愉從脊背蔓延開。

王未初本能地抓住了身下的皮墊。

岑堯按了下他的腰,啞聲道:“等著我。”

王未初神思恍惚,看不太清岑堯的神情,但卻麵前的人卻好像是溫柔的……

岑堯飛快地推開車門,長腿一邁,同時拉開主駕駛的門,將司機一把撈出來,反手從儲物箱裡取出一根紮帶,將司機綁在車門上,隨後返身車內,上鎖。

前後不到半分鐘。

而車裡屬於Omega的信息素已經濃鬱到可怕的地步了。

王未初懶洋洋地倚靠在座位上,麵頰蒙著一層醉酒似的紅,鼻尖滲出了一點汗珠。車內昏暗的燈光下,他鬆垮的校服領口露出來的一小片皮膚,如玉一般……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張了下嘴。

我發.情了嗎?

岑堯欺身上前,將王未初圈在懷中,壓在身下。

不比剛才的凶悍強勢,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穿透一般,岑堯鎖住他的手腕,輕吻了下他的後頸,兩人的信息素飛快地交融。T恤被汗水濕透,王未初本能地交纏起雙腿,攀住了岑堯的腰,拚命往他身上靠了過去,越是汲取就越是滿足……

岑堯按住了他的肩,眼底的光越發帶著猛烈的侵略意味:“王未初。”

“……唔?”

“我是誰?”

“綠……”王未初打了個磕巴:“岑堯。”

岑堯低頭逼得更近些:“我是個好人嗎?”

“是……啊……”

我不是個好人。

岑堯垂下目光,按住了他的腰窩,按著王未初完全貼了上來。

車外。

“哎,乾嘛把車停這兒啊?違反交規了知道嗎?”

匍匐在車前發抖的司機,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謔!好強的味兒……Alpha,我靠,這哪家的Alpha,瘋了!……還有個Omega!你車上有個Omega發情了?”走過來的交警都微微變了臉色,“行了,趕緊著,你先跟我走,彆擱這兒了。車鎖著,等一會兒信息素消停了就好了。”

這樣的場麵並不少見。

但就車門開關泄出的那麼點兒信息素,一個勾得人喘不過氣,一個壓得人喘不過氣。這還真是頭一回。

誰也不敢多留啊!

交警剪了紮帶,把司機一拎就帶走了,還貼心地給人立了一「緊急處理,請避讓」的牌子。

另一頭的醫院裡。

“怪了,岑少人怎麼還沒到呢?”律師低頭看了一眼表。

一旁的保鏢也納悶:“是啊,不是說好今天要來的嗎?”

而病床上聽見對話的繼兄,氣得破口大罵:“滾!不許來!明明是他害的,還裝什麼可憐?惡毒!還裝什麼來看我?做給誰看呢?這是拿他哥哥的腿,拿他繼父的命,去給他和他那小男朋友牽線搭橋呐!他想得美!呸!”

惡毒的岑堯把王未初的褲子扒到一半,生生忍住了。

“……下午還有考試。”

王未初捧著暈乎乎的腦袋,想,我也好像綠茶啊。

我又散發信息素勾引岑堯,還騎在他的身上。

王未初深吸了一口氣,吸了滿鼻腔的Alpha信息素,他眼底泛著水光,可憐巴巴地推了推岑堯的胳膊。岑堯的家裡人欺負他就算了,我怎麼還能欺負他呢?

“我可以忍的。”王未初弱聲道。

岑堯腦中轟燃成大火。

他死死盯住了王未初,也死死地掐住了王未初腰間的褲繩:“……嗯。真乖。”他忍不住俯身親了下王未初的額頭。

乖得讓他恨不能將人鎖在車裡,信息素交融得更深,一天一夜都彆想出去。

“我們去吃飯,再考試。”岑堯跨到主駕駛座上,一腳轟下了油門。

王未初混混沌沌的腦袋,漸漸恢複了一點清明。他靠坐在後排座椅上,懷抱著岑堯的外套,屁股底下墊著岑堯的書包。他挪了挪位置,盯著路邊的信號燈,呆呆地問:“……哎呀,你有駕照嗎?會開車嗎?”

“會。”岑堯頓了下,緩聲道:“我很會開車,特彆會。”

王未初:?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9+10+11更共計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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