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隻能半夜出去繼續抓緊時間補課。

……

說實話於笙自己都不太能想明白,為什麼態度明明挺和藹,講得也細,這些人對他和對靳林琨的態度還是差出了這麼多。

一班班主任也挺不理解:“這句話哪兒不對嗎?挺正常的啊。”

“可能是因為我們班於笙同學的氣場比較強。”

老賀當時正在做教學計劃,順手給於笙安排了個收作業的工作,不緊不慢端起茶杯:“描述得細致一點,是他坐在桌子上,把練習冊一拍:‘說吧,哪兒不會,一個一個來。’”

“……”

七班同學們也沒有辦法。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在這種仿佛有生命危險的壓力下,極大地激發了同學們自學反思的自主性和積極性。

“看網課就是你們夜不歸宿,翻牆去網吧的理由了嗎?”

主任不為所動,踩著拖鞋瞪眼睛:“錯的是去網吧嗎?是翻牆嗎?”

靳林琨幫他們家小朋友去買的全家桶,這會兒也跟著一塊兒挨訓,壓低聲音問於笙:“不是嗎?”

“……”

於笙比較熟悉他們主任的風格,抬手捂住他的嘴,簡潔解釋:“噓。”

“……當然也是!”主任扯了張紙巾,“但你們最嚴重的錯誤是夜不歸宿!高三了壓力這麼大,你們一聲不響地跑出去,學校多緊張,老師多緊張!”

大半夜宿管發現一排宿舍都空著,嚇得魂都差點丟了,趕緊給班主任和值班主任打電話。

聽網課的一群人都戴著耳機狂做筆記,誰也沒聽見電話,老賀他們打著手電找了半宿,最後不得已找了於笙,才推斷出了這些人可能在的位置。

虛驚一場,折騰了半宿的老師們誰都睡不著,也不急著回教師宿舍睡覺,圍在一塊兒教育這群學生解悶。

結果教育到一半,從窗戶外麵扔進來了個全家桶。

居然還帶了三瓶可樂。

主任們瓜分了原味雞和香辣雞翅,擦著手走了。老賀比較善良,隻吃了土豆泥和粟米棒:“下次夜不歸宿提前把名單地點給我,我就說是我組織的成人禮第二彈。”

孩子們一看就知道錯了,抱著空桶和可樂瓶哭得傷心極了,應該也不用再怎麼教育。

老賀順走了最後一杯可樂,挨個拍拍腦袋,讓一群人趕緊回寢室睡覺,自己也回了教師宿舍。

段磊哭得直打嗝:“笙哥嗚嗚嗚全家桶……”

“……”於笙按了按額頭,翻出手機,又給這群人定了一個。

放在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小竹籃裡,晃晃悠悠的,從寢室窗戶吊了進去。

在七班如火如荼的學習熱情下,期中考試一天比一天臨近。

期中考試的重要程度和月考不是一個級彆,加上上次月考的變態級難度,給所有還懵懂的高三學生敲了個警鐘,整個高三年級都不著痕跡地彌漫開了緊張的學習氣氛。

段磊他們體育課都帶著單詞本,球也不打了,準備活動做完解散就蹲在花壇邊上,圍成一圈,嘴裡壓低聲音念叨句型語法。

楊帆的待遇要比於笙好很多,扶著眼鏡被眾人圍成一圈,埋頭壓低聲音認真講題。有講不太明白的就留下,準備攢著一塊兒拿去問於笙。

偶爾有隔壁班正好一起上體育課的,帶著球過來誘惑他們,沒等出聲就被體委毫不留情轟走:“打什麼打?看你們像籃球!走走走,我們的心裡隻有英語……”

體育老師叼著哨子,看著仿佛在擺什麼神秘陣法召喚知識的學生們,異常孤獨:“時代變了嗎?我不是同學們最心愛的老師了嗎?”

“彆著急。”暴秦作為七班的英語老師,最近的待遇簡直堪比VIP,溜達下來巡視江山,很大方地拍拍他肩膀,“你可以跟他們講,英語和體育殊途同歸……”

一趟體育課上得堪比自習。

於笙作為體育老師僅剩的安慰,陪著體育老師打了會兒羽毛球,也覺得有點無聊,拎著拍子往場邊走:“誰還不會,過來。”

七班同學們:“……”

看著這群學生忽然在於笙的威壓下開始石頭剪子布,孤獨的體育老師生出點期望,跟著湊過來:“在乾什麼?分撥?要打籃球嗎?要跳大繩嗎?老師這裡還有很多器材……”

“噓。”他們體委拉著體育老師,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我們在猜丁殼。”

體育老師當然知道他們在猜丁殼:“我知道啊,然後呢?”

體委很深沉:“然後誰輸了誰出來,替大家跟笙哥請教不會的問題。”

……

七班同學們的英語水平在短短兩個月內,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暴秦借著作業和課堂小測,不著痕跡地從初中難度一直提升到了高三總複習,拿著判完的作業高興得合不攏嘴。尤其見到一班班主任,每次都要異常熱情地握著他的手搖晃半天。

把人家一班班主任煩得不行:“謝我乾什麼!當初又不是我要的尹梅來教英語!滾滾滾!”

怒吼聲從走廊傳進班門,他們班生活委員放下筆,想了想:“尹梅是誰來著?”

“管她是誰。”段磊咬著筆,隨便擺了擺手,“趕緊過來,這道題是用to還是at?我還是分不清這個……”

體委倒是還記得這人,但是印象也不深了:“說起來,我們當初是為了什麼要好好學英語啊。”

姚強剛奄奄一息從單詞詞根記憶法裡抬頭:“啊,不是為了活下去嗎?”

……

在好好學習的路上渾然不覺地推了全班最後一把的校霸正在喝牛奶。

天冷了,午飯的地點也從小涼亭換到了活動室。靳林琨特意讓後牆小賣部的店主幫忙給牛奶熱一下,每次拿過來都還是燙的。

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吃完午飯的學生們匆匆回了教室自習,活動室就剩了他們兩個。

“他們好好學習不是挺好的嗎?”

靳林琨最近沒深入七班,不太了解同學們具體的心理狀態,摸摸於笙的頭發,給他碗裡夾了塊可樂雞翅:“問題出在哪兒?”

於笙捧著紙杯,沉吟著喝了口牛奶。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特彆大的問題。

就是多少有一點奇怪。

大概是因為最近營養補充得好,於笙的個頭又長了一截,就不怎麼愛穿自己原來的衣服,每次都隨手翻一件靳林琨的外套出門。兩個人的號碼還差一個,靳林琨的衣服肩縫稍微寬出幾公分,袖口還是能遮到手掌的一小半。

男孩子最近沒去剪頭發,比之前稍微長了一點,早起上學被連帽衫的帽子壓上一路,每次都是乾乾淨淨的小順毛。

和咖色的燈芯絨外套一起,整個人的手感都顯得異常的好。

靳林琨忍不住多揉了一會兒,正要把手拿開,他們家小朋友已經喝完了最後一點牛奶,放下紙杯,帶了一圈奶沫抬起頭:“我看起來像經常揍人的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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