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誠王世子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像是將小郡主的將來都托付在他手上,而他自己抽身旁觀似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封宴還是對那日發生的談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味。

難道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而自己不知道?不過他派人私底下打探了一番,包括誠王那邊也著意留心了一下,結論是一切風平浪靜。最近誠王父子連碰麵都沒有,自然是相安無事。

他又使勁地回想自己看過原書中的情節,有關於小郡主的那部分,可惜他本來就是走馬觀花亂翻一氣的,隻記得個大概文案不說,這麼多年過去就連原本的一點印象也在腦海中淡化消失,快記不起來了。更不用說小郡主的下場,他不記得書裡到底有沒有提。

封宴煩惱地趴在桌上,不自覺地擰起了眉毛,不行,自己還是要找個機會讓誠王世子說清楚,這麼無端的恐嚇人好玩嗎?

“封少,小少爺!”身後傳來低低的喊聲,像是提醒似的,背部被人輕輕推了一下。

封宴猛然回過神,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課堂上。

雖然說誠王世子貌似對他的學業撒手不管放任自流了,但是封宴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太過份,因此這些日子他很是乖覺地每天來上課,並且耐心地在學堂裡呆到了放學。

果然,等他抬起頭,就見上麵的先生正一臉鐵青地看著他,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王府裡正式進學的滿打滿算就這麼幾個人,誠王的兩個庶子,還有一個嫡幼子封千壁。再來,是唯一的孫輩封宴。

兩個庶子年歲比較大,一個十六,一個十五,算是一撥的。

剩下的封千壁和封宴,雖然名份上屬叔侄,但確是同歲。就這樣,也分成了兩撥,因為他們不是同一時間啟蒙進學,封宴足足比封千壁晚了三年。

啟蒙時間有差異,各人的學習進度自然不同,兩人就不能放在一起教授。所以撇開誠王的兩個庶子不提,封千壁和封宴同在一個院子,卻分屬不同的課室。

不同於封宴對學業的怠慢,封千壁簡直開了掛似的,從啟蒙時就被人讚譽有加,在學業上完全是一日千裡,進步如神。

相較於封千壁的冰雪聰明,同齡的封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本來就落後於人,結果不但不知進取,反而愚頑不堪懈怠學業,就是一個慘烈的對照組。

這一間小小巧巧的課室,除了封宴,還有各家送進來的伴讀。此刻都或擔憂,或幸災樂禍,或生氣地看著封宴被老師盯上了。

是的,封宴也有自己的伴讀。

雖然他不想要,可是架不住封地上士紳豪族的熱情啊,哪裡都不少了想站隊投機的人家。

儘管誠王將偏寵繼妻幼子擺在了明麵上,甚是親自為封千壁造勢,選出城中最有名望的家族子嗣為封千壁的伴讀,圍繞在他身邊。但是,想廢長立幼不是靠誠王的寵愛就能辦到的。

不說朝廷已經冊封封千仞為世子,沒有正當的理由不會無視禮法規矩隨意廢掉世子之位,就是誠王世子本人也不是那等軟弱可欺的。相反,他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絕不會坐視自己的世子之位被人搶走。

一個是前景可見的誠王世子,一個還未長成,未來如何還未可知,與其站到不確定的封千壁一邊,還不如選擇風險較小的誠王世子。

而且,廢長立幼從來是取亂之道,那些地上豪族維持家業百年不敗,都有一套遵守的規矩,心中自有一杆秤。相當一部分家族主事人並不認同誠王的行事,他們希望的是藩地安穩,而不是兄弟相爭,帶來紛亂。

因此,送到封宴身邊的伴讀質量還不錯,不乏家族重視的嫡枝後輩。

這也是這些家族對誠王世子的示好,封宴不能不接著。畢竟,誠王府往後想要在北洲立足,不能不跟當地的豪門望族打交道,要不然豈不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該團結的還是該團結。

不過,封宴自己在學習上不甚上心,卻不攔著伴讀上進。

喜歡的讀書的,封宴會讓先生區彆授課,在學習上多關照一點。不喜歡讀書的,約束他們不要乾擾其他人,也不會強逼著他們去學習。下課了,互相隨意。

當然,誰要是家人不滿擔憂的,自然也可以將人領回去。

總體來說,封宴的一乾伴讀互相之間還是比較和諧的。不和諧也沒辦法,封宴會想方設法讓他們明白,必須按照他說的做。

此刻,被發覺走神了的封宴,就被先生點名了。

“封宴,你來說,我剛才講到哪了?”滿臉嚴肅的中年文士背著手問。

封宴站了起來,前頭的小胖子做賊似的將書本攤開,手指暗暗指了指其中的一段。

眯著眼睛瞄了一眼,封宴心中有數,暗暗一笑,他不慌不忙地背了起來。

“作何解?”先生再問。

吐了吐舌,封宴照本宣科地開口。

“你啊你。”先生搖頭,神情中帶著無奈。

世人都以為封宴愚頑,但是在他看來封宴其實很聰明。

雖然比封千壁晚了三年啟蒙,但是他幾乎是過目不忘,凡是看過的經文很快就背下來了。外麵的人不知道,但是其實他們兩邊的進度是差不多的。

這是因為整個課程的教授是以封宴為中心的,他學得慢,伴讀就要陪著他,先生壓著後麵的課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