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陳簡回去後就發起了高燒。

他本來就重傷在身,卻偏堅持撐著病體查看刺客的屍體,折騰了一圈徹底躺倒了。

此刻他臉上一絲血色也無,滿頭大汗地陷入昏迷,額頭上的溫度燙的驚人。

陳笑快急哭了,緊緊地咬著唇,看著大夫灌藥。

封宴隻好陪著他,好在陳簡的身體素質好得驚人,等一帖藥下去溫度慢慢地退了下去。

但是好像所有的精氣從他的身上抽離,臉色雪白一片,連呼吸都變得輕微,整個人病體支離地陷在錦被裡。

陳笑不顧自己還傷著,感激地對著封宴道:“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今晚我守著五哥,你們去休息吧!”

知道陳笑必然是放心不下的,封宴也不勉強,隻是道:“府裡有的是人手,你隻管使喚。彆忘了你自己也是個傷患,萬一留下後遺症,以後還要不要舞刀弄槍了,凡事量力而為。”

論照顧人,未必有侍女專業,不過體諒陳笑的兄弟之情,封宴也不多說什麼了。

封宴這番話既體貼又理智,也沒有一徑地強拉著他勸慰,陳笑心下甚是服帖,當下一笑:“知道了,封小弟,也辛苦你們了。”

告辭出來,一晚無事。

第二天,陳簡就醒了。

不過隻要一看就知道他身體虧損嚴重,整個人虛弱無比,連坐起來都費力,隻能靠在床上靜養。

陳笑的眼下青了點,但是精神很好,似乎因為看到自己五哥醒了過來,所以從緊繃地狀態放鬆下來。

他一邊伸著胳膊任人換藥,一邊樂觀地道:“說不得明天我父親就派人來了。”

封宴卻心知陳簡此行彆有目的,哪怕陳國公派了人來也未必就此離開,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來。

不過看陳簡這副病懨懨連床都起不來的樣子,在病好之前恐怕也隻能好好養病做不了什麼了。

對著兩個傷患,封宴也不想打擾他們休息,看過了就讓他們兄弟倆好好靜養。

夜晚,知了在鳴叫,整座莊園陷入了沉眠中,隻有幾盞照亮的紅燈籠在廊下隨清風搖曳。

一道黑影忽然出現,他敏捷地避過了彆院中幾處巡檢的護衛,閃身向著誠王世子的主院中潛去。

主院像是沉默的怪獸,靜默地盤踞在黑暗中。那道人影遠遠避開誠王世子安歇的屋子,翻過牆頭,目標明確地朝著書房摸去。

他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忽然翻身躍起到了書房的窗戶下,伸手撥弄了一會,就輕輕巧巧地打開了窗戶。人影迅捷無比地從窗口翻了進去,再無聲地重新關上。

落地後他安靜地等了一會,確定自己沒有驚動人,同時也讓視線在黑暗中適應。

借著外麵隱隱約約的淺淡月光,他的目光落在中間的書桌上,還有旁邊排列整齊地書架梭巡起來,似乎在想秘密會藏在哪裡?

他慢慢靠近,手試探地朝攤放在桌上的信件伸去,一手拿出了懷裡藏著的火折子。

‘劈啪’一聲,像是什麼掉在地方發出的聲響,他不由得一驚。

外麵忽然火光大亮,有人在喊:“快捉小偷,有人闖進書房了。”

來人的眉宇皺得深深的,想不到誠王世子的這座宅院護衛這般警覺,他當機立斷地返身就走,利箭般地穿過窗戶,就向著來路本奔去。

這時外頭已經喧鬨起來了,顯然驚動了不少人,熄滅的燈籠一盞盞被重新點亮,照得周圍白日似的。人影憧憧,護衛三三兩兩地結成隊排查搜查是否有可疑的人躲藏。

主院中燈火通明,誠王世子懶散地斜靠在榻上,美貌的侍女殷勤地為他披上衣裳,細心地整理著長發。

房間裡仿佛還殘留著幾分先前的曖昧香氣,而今已經蕩然無存,隻餘死寂的壓力。

燈火在男人的身上映下明明滅滅的陰影,他漫不經心地伸指撥弄著指環,眼神陰鬱冰寒。

底下跪著今晚巡查莊園的護衛首領:“稟世子,賊人潛入書房,現不知所蹤,屬下正在派人搜查。”

“賊人?”誠王世子似笑非笑地勾唇,諷刺地道,“內賊,外賊?”

護衛立即道:“屬下已經封鎖了莊園,確定人還在莊子裡,隻要抓到了既見分曉。”

“那就仔細查,好好查。”男人唇角漾出冷酷的虐意,輕聲道,“無論是誰,膽敢在本世子的莊園裡興風作浪,抓到了將人剝皮拆骨,以儆效尤。”輕描淡寫地說出殘酷的話語。

“是。”護衛首領磕首,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莊中的喧鬨驚醒了封宴,他立即起身,掀開帳簾問:“出了什麼事?”

馬上有侍女進來點上燈,稟告詳情:“聽說是世子的書房進了賊人,現在正在各處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