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陳簡歎氣:“也罷,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

他不是真的完全信了封宴的話,在他看來封宴太過稚嫩,未必真的懂得後果的嚴重性,隻是堅持隱瞞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如果一切真是誠王世子做的,他一定會猜到昨晚的事和自己脫不了關係,畢竟有刺殺自己一事在前;如果跟誠王世子無關,自己這方說不得能少走些歪路,另尋線索。

而且看封宴執拗的樣子,是非得到答案不可的。

封宴行前傾了傾身子,擺出了專注的神情:“請說。”

這事還是得從柔夷族說起,興朝上下都知道自二十年前一戰後,柔夷族一蹶不起,自此不敢輕易犯邊。偶有挑釁,也不過是小打小鬨,不用陳國公親自出手,派出手下將領就輕易的將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但是時移世易,柔夷族經過二十年的休養生息,部族重新繁盛強大,實力逐漸得到恢複。他們對興朝的狼子野心從未熄滅,一直覬覦興朝疆土,對北洲虎視眈眈。

近些年來,邊關小規模的戰役時有發生,就是陳簡也曾多次出關領兵對敵,砍殺了不少柔夷族。不過是柔夷族沒有出動大軍,多是試探性的侵擾,而北洲大軍對柔夷多有壓製,勝多敗少,所以雙方之間的戰事鮮為人知,興朝百姓隻當一切風平浪靜。

但是從半年前起,柔夷族的勢力更顯張狂,部族勇士集聚,對邊關的侵擾更甚。幾次交鋒後,陳國公發現柔夷族戰場上竟然出現了興朝軍中的兵器,而且是不在少數,對軍中造成的傷亡頗大。

要知道柔夷族作為關外馬上民族,身形高大,凶悍無比,在體型上力壓興朝人。但是他們在兵器冶煉上能力不足,用的武器遠遠落後於興朝,一直想得到興朝鍛造的兵器。如今柔夷族人中竟然出現了軍中武器,叫陳國公豈能不驚且怒?

陳國公一直在暗查那些兵器是從哪裡來的,又是怎麼到了柔夷族的手上。

半個月前,曲池城武庫令一家滿門被滅,隻逃出一個家仆。他一路東躲西藏找到了軍中,言說有人勾結柔夷族,倒賣交易軍械武器,而曲池城武庫令不從,甚至想要告發對方,反而被滅門。

至於勾結私通柔夷族的人是誰,那家仆卻言說自家主人來不及告訴他,但卻留下一封信。隻說是一個絕對想不到的大人物,如果萬一有不測,一定想方設法交到陳國公手裡。

匆匆交待幾句,將已經半毀了的信交給陳國公後,那家仆既傷重不治而亡。

凡通敵叛國者絕不能容忍,不管對方是什麼大人物,是一定要揪出來的。

封宴吸了口氣,抿唇道:“那封信上寫的是什麼?”

陳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古怪,低聲道:“當時武庫令一家被大火焚毀,信紙被搶出來的時候燒得隻剩半截,上麵的確有提及‘誠王世子’四字,但不足以將人定罪。”

哪怕知道曲馳城武庫令如此重視這麼一封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信上但凡提及一星半點就不能錯放,但是也不能如此兒戲。誠王世子身份非同尋常,那可是皇家血脈,真正的皇室宗親,皇上的親侄子。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光靠幾個字就說誠王世子勾結外族,就是陳國公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所以沒有直接寫明到底誰勾結柔夷,連信紙也毀了,卻偏偏留下‘誠王世子’四個字好好的讓人看得清楚?”封宴唇角抽搐,怎麼聽怎麼覺得事情有點古怪。

全家被滅門了,偏偏逃出一個仆人。那仆人交了一封告密信,自己呢卻又死了,就是不直接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確定這不是一個陰謀,就是為了陷害我父親的?”封宴挑了挑眉,這也太巧了。

陳簡默然,半晌道:“經驗證,這的確是那武庫令的字跡沒錯。”

而且不止如此,幾天後有人射了支暗箭,箭上綁了張紙條,說誠王世子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企圖造反,那些兵士就藏在‘青元山’上。

涉及謀反大事,陳國公不得不鄭重,暗中遣了陳簡出營查探事實真相。

陳簡一路行來,發現自誠王就藩以來改變最大的就是‘仁和幫’的崛起,還有‘搏擊比賽’的推廣開展。

而據他所知,這‘仁和幫’又跟誠王世子父子脫不了關係,一時疑心‘仁和幫’收攏的人手是否為誠王世子所用,是他暗地培養的人馬。

但是經他仔細地觀察,發覺‘仁和幫’表麵上看是為人不恥的幫派,但所作所為卻隱有大義。不僅不擾民害民,還多有庇護地方百姓,甚至與那些為害一方的幫派為敵,在民間的名聲竟然非常不錯,為百姓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