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當初為了摸清北洲有多少閒置壯勞力幫著解決就業問題,‘仁和幫’對當地的青壯人口是有一個基本統計普查的,一個是靠著官衙已有的統計數字,另外則是‘仁和幫’的幫眾來自各個鄉鎮誠裡,通過他們的了解進行大概的估計。

‘仁和幫’不說掌握了全部,起碼也掌握了八成北洲閒置青壯,以及閒漢幫眾的動向,集聚地等信息。

至於那些有家有業有工作的自然不在‘仁和幫’關注的範圍裡,但是不說城裡的男人,就說是鄉下,能過安穩日子的,誰會冒著風險去加入私軍造反?假使真的有人參與了誠王世子的造反事業,也必定是少數。不然參與的人數多了,男人們無緣無故地消失無蹤,一定會引起當地衙門的注意。

接到封宴的信,柳青峰當即就派了手下幫眾探查,他們都是北洲人,遍布各鄉各鎮,更了解當地情況。但據反饋上來的消息來看,並沒有異常反應。

誠王世子如果真的想養兵造反,那需要蓄養的兵力就不是少數,而是成千上萬的兵員,他們要從哪裡來?總不能靠著三千禁衛打江山吧。

柳青峰同情地道:“是不是少爺誤會世子了?世子是清白的。”

而且,柳青峰不解地道,“少爺為什麼會認為是世子要謀反不軌,而不是懷疑王爺?”

照理來說,誠王才是一家之主,是世子的父親,是北洲的藩王。世子要造反難道還能繞過誠王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想都沒有這個道理啊?但事實上大家就是下意識地將誠王和誠王世子兩人分裂開來看,壓根沒有想到父子一體,任何一方犯了事另外一人也逃不開乾係。

封宴皺了皺鼻子,這也足以看出誠王和世子這對父子間的關係有多惡劣,大家潛意識中默認了兩人形如陌路,世子的事情誠王該是不知情的。

深深歎了口氣,封宴也很想相信世子是清白的,自己的懷疑都是無中生有的誤會,可是心底總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單純。

“真的沒有異常嗎?想想假如世子真的有私軍的話,會藏在什麼地方才不會被人察覺?養著這麼多人後勤物資糧草兵器都不可或缺,而且消耗頗大,要怎麼做才能不驚動人?”封宴凝眉苦思,自言自語道。

柳青峰也無奈,不是都證明是陳亦桐誣陷世子了嗎?為什麼少爺非要認定世子要謀逆造反不可呢?

“少爺說的一時半刻也不容易查到,屬下需要時間慢慢查。”柳青峰無奈應道,隨即勸說,“少爺何必杞人憂天,屬下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世子,可是照屬下看來,世子實在不像是會造反的人。”

“哦,你認為是我多想了?”封宴感興趣地挑眉,想不到柳青峰會比他更相信世子是無辜的,他偏頭道,“為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可是落到世子的手上,他對你可不好?”其實何止是不好,應該是酷刑加身才對,沒有後來的機緣巧合,說不定早就死在世子手上了。

想到當初柳青峰不由一笑,現在舊事恍然如夢,他道:“沒有當初的事,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說來我還得感謝世子手下得力,將我拿下才是,要不然我逃之夭夭,也不會有跟在少爺身邊的一天,也更加不會有而今的事業。”

柳青峰有些感慨,但隨即道:“不過屬下認為世子不會造反倒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世子在北洲這些年沒有高高在上一味驕奢淫逸欺壓百姓,更是做了有益於北洲的事,實有愛民之心也。屬下不信這樣的世子,會想著挑起戰火,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對柳青峰這樣從底層走出來的人來說,那些高人一等的皇族沒有欺壓剝削百姓就已經是難得的好人了,誠王世子雖然為人高傲,但是從來沒有對著普通百姓踐踏發泄,當然他也不會低下頭對平民另眼相待,但這在皇族中已經是非常‘善良’的表現了。

封宴挖了挖耳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指著柳青峰詫異地道:“你說父親有‘愛民之心’?”

天啊,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知道,柳青峰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他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吧?

柳青峰輕輕一笑:“有些事少爺大概不知道,北洲境內原本匪寇縱橫,山匪林立,其他地方的人畏懼來往北洲,也有懼於山匪猖獗的原因。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證,民風野蠻,自然不願踏足此地。而這幾年來,北洲搏擊賽事聞名海內,引得人皆向往觀看,這自然是少爺的功勞。而人多了,商道日益昌盛,卻不見馬賊匪寇攔道搶劫,使南北往來暢行無阻,人流如織,這就是世子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