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1 / 2)

孟貴妃瘋狂的攫取權利,或許她已經預感到了什麼,所以貪婪的將儘可能多的底牌抓在手裡。

然而朝堂的上的位子一個蘿卜一個坑,資源就這麼些,你占得多一點,就積壓了他人的空間,孟貴妃和朝臣間的矛盾就益發嚴重。

“牝雞司晨,後宮乾政,乃是亂政之象。”隸屬承乾宮的一乾下屬官員義憤填膺,原太子洗馬,在封宴入住承乾宮後繼續擔任原職的李大人道,“殿下,不能讓孟貴妃繼續這樣下去,她這是妄圖禍亂朝綱!”

特彆是孟貴妃頻頻召見誠王妃,她這是想乾什麼,莫非還想要謀取儲君之位,改弦易轍不成?這是在觸犯了他們的利益。要知道原東宮勢力與孟貴妃本就不太對付,而後封宴繼承了原太子的勢力,他們的利益是和封宴徹底綁在一起的。

如果儲君之位換人做,那與孟貴妃敵對的一方全都沒有好下場,所以他們是不可能看著孟貴妃繼續得勢猖狂下去的。

封宴懶懶地睇他們一眼,絲毫不為他們的情緒感染,隻是淡淡的丟出一句:“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孟貴妃所作所為固然引人反感,但是他也不會無恥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歸根究底,賦予了孟貴妃為所欲為的權利,滋長了她野心的是她背後的熙寧帝。

沒有皇帝的放縱和默許,孟貴妃如何能輕易涉足政事,甚至妄想左右朝政,她的底氣都源於熙寧帝。

周圍頓時靜默下來,大家麵麵相覷,心裡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周大人問道:“敢問殿下,陛下還是不曾召見你嗎?”

封宴默了一瞬,眯了下眼道:“不曾。”

底下不由驚了一下,以往熙寧帝有多喜愛封宴是有目共睹的,可從來沒有這麼久冷落封宴。難道,他們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皇帝真的被孟貴妃蠱惑了,想換一個繼承人?

封宴麵色如常,不緊不慢地輕輕啜飲了口清茶。照他的感覺,熙寧帝不像是厭棄了他,倒更像是愧疚逃避,不知道怎麼麵對才好,所以才避不見麵。

他冷眼看著下麵交頭接耳,終於有人站出來道:“殿下,難道我們就什麼也不做,任由孟貴妃欺到頭上來嗎?”

“哦,她如何欺上頭來,我怎麼不知?”封宴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顏顯得沒心沒肺的。

“殿下,張大人,王大人,可都是我們東宮屬臣,可是都被找了借口貶官免職,官職被人奪走,難道不是不將殿下放在眼裡嗎?”原太子洗馬李大人振振有詞地道。

“如果我沒記錯,張大人是濫用職權,而被奪職發落;至於王大人則是教子不嚴,縱子行凶,被人告發而貶官。一個個的立身不正,被人找到把柄,怎麼你們當我是傻子還是蠢貨,為著這麼一兩個不知所謂知法犯法的家夥出頭?”封宴猛然變了臉色,銳利的眉眼射向他們,“不管是你們也好,還是朝堂上其他的人也好,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分彆,都是興朝的臣子,在將來會為我所用。重要的從來不是你們分屬為何派彆,而是不是實心任事,為國為民,為這個天下儘心。如果是,終不是我的人,亦會保他;如果不是,終你們為我的屬下,也會依法處置,絕不容情。這句話,不僅對你們,對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樣的,你們不妨把我的話帶給他們,”他睥睨之姿儘顯,掃視底下噤若寒蟬的屬官,“這個天下終會是我的,九階之下皆臣妾,在我這裡隻問能力,無立場之彆。”

“太孫殿下。”屬臣駭然跪了一地。

封宴從來是熙寧帝給他什麼就接著,不給他也不動,在許多人眼中缺乏雄心大誌。這是第一次封宴露出他的胸襟霸氣,朝臣們尚有黨派利益之爭,在他這裡隻有能用和不能用的臣子。管你是孟貴妃的人,還是其他黨派的,都將會是我的臣子而已。

他這副將來天下之主舍我其誰的自信,也讓某些以為他無動於衷,心下不安的追隨者放下心來。

“可是,殿下,”周大人抬起頭道,“就怕某些人不識抬舉,辜負了殿下的一片心意。”

大多人看到的隻是眼前的短期利益,隻要能有一絲甜頭就抓著不放,在太孫正式成為天下之主之前,某些人注定隻是前進路上的障礙。

“有所為有所不為,凡事當直道而行。”封宴懶懶地抬眼,“孟貴妃舉薦的人如果善儘職守,於家國有益,也犯不到你們手上。如果他們做得不對,怎麼找出害群之馬那就是你們的職責。”

一句話,他隻問對錯,不問立場。

封宴討厭內鬥消耗自相殘殺,更遑論是不擇手段的對付政敵,隻會將整個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元氣大傷。

他希望將鬥爭圈禁在一個良性的,有限的範圍,誠然如自己所想,從他成為太孫之日起,就沒有想過從這個位子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