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1 / 2)

禦筆在指間調皮地轉了轉,為了不成為封千壁和馮素素真愛的‘阻礙’,封宴挑了挑眉乾脆利落地寫下聖旨,‘大度’地成全兩人的婚事。

一來是將原定的男女主捏在一起,免得他們出去攪風攪雨牽連其他路人,他對觀看狗血愛情情景劇真的沒興趣;再則就當作是對自己小皇後的示意,朕想娶的就是你,沒有其他的因素摻雜在其中;還有一個就是對原女主的心路曆程很好奇,她一邊勸著馮婉婉不要在男人身上投入太多感情,仿佛自己也是這麼想這麼做的,但另一邊卻又要求一個對自己全心全意的男人,這算不算是雙標呢?

你不示人以誠,卻希望彆人全身心將你視為唯一,天下哪有這麼的好事啊!

‘真愛’就要彼此坦誠,封宴想到原書中封千壁將馮素素視若珍寶,並將她封為皇後,如果他知道馮素素重生前發生的事,那些曾經淪為青樓□□的過往,還會一如既往地深愛嗎?

誠然馮素素淪落青樓不是她的錯,錯就錯在她的年少無知,錯在她被情愛迷了眼,錯在那個將她賣掉的男人身上,然而她的經曆都是無法抹煞的,有多少男人能對這樣的過往無動於衷,更彆說是傳統的古代男人。如果知道馮素素當過□□,能無動於衷地接受她嗎?

也許有,不排除會有愛情至上不顧一切排除萬難的男人,但是馮素素連這個前提都沒有給他們,事實上馮素素就是瞞下了所有的一切。也許你會說‘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詭譎難以置信的東西說出去也沒有相信,更是關係自身的安危,能不說就不說。當然這是馮素素的自由,但是對封千壁這幫為了馮素素神魂顛倒的人是不是不公平呢?

馮素素口口聲聲說不慕富貴,隻求一心人,然而做出來的姿態和青樓花魁吊著恩客的樣子有什麼區彆,始終在權貴子弟間打轉。所謂的清冷如仙目下無塵的人設有多少是受了前世的影響,也就是封千壁這幫貴公子在女色上見識得少,才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

封宴決定提供一個考驗他們‘愛情’的機會,讓他們彼此坦誠相待,通過了看在他們真愛的份上,那道賜婚的聖旨就當作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如果通不過,那道聖旨就成了將他們困在一起的枷鎖,彼此將就著過吧!

封宴承認自己小心眼了,既然擔當了一回‘惡名’,就不吝做一次惡人。

他先是指使人引導封千壁發覺馮素素身上的不對勁之處,然後用了些手段讓馮素素承受不住壓力不小心在封千壁麵前露了口風,糊裡糊塗地將前世之事說了出來。

‘重生’的事太不可思議了,封千壁先是震驚,然後就是惡心得想吐,他愛的人竟然會是千人枕萬人嘗的□□。儘管馮素素醒過神來撒謊說是在做夢,但是就算是‘夢’,光是夢中經曆也夠讓人嫌惡,因為那都是馮素素一一曆練過的,在夢中確確實實地接觸過了那麼多的男人。

封千壁顯然這麼沒有‘豁達大度’,也沒有為愛奮不顧身不惜一切的胸懷,他現在連看也也不想看到馮素素。要不然就會想起她在‘夢中’躺在彆的男人身下給自己戴綠帽的場景,恨不得從前的柔情蜜意不曾存在過,隻想離馮素素遠遠的。

可是他想取消婚約卻晚了,哪怕他拉下臉麵去求封宴,封宴也隻會笑眯眯地拒絕,不是說你們情比金堅,是朕擋在了你們中間嗎?朕成全你們。

馮素素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隻是一夜之間天翻地覆,自己掩蓋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心下隻有一個念頭——自己完了。

果然,等她嫁入郡王府,封千壁根本連碰也不碰她,看她的眼神像看著什麼臟東西。

此後,她在郡王府裡成了一個擺設,所有人都知道封千壁不喜歡她這個妻子。而封千壁則是寵幸一個個妾室,後院女人無數,她徹底淪為了笑話。

好像一切都是前生的重演,馮素素最後還是接受不了這個落差,也無法接受風光的自己淪落到這個下場。她受不住誘惑地和以前傾慕自己的人私奔,再次追求自己的幸福,逃出了這座牢籠般的王府。

後來的後來,她好像還是沒有得到自己的幸福,又一次回到了噩夢般的青樓,再重複前世的人生,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將封千壁和馮素素送做一堆,又爆了個大雷,封宴就懶得去管了。

彆人都說馮婉婉很幸運,一朝選在帝王側,還是以皇後之位待之,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得眼珠子出血。

馮婉婉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往日看不起她的夫人們,如今上趕著來討好,看著母親舒心的笑容,不再因為自己愁眉不展,一掃從前的憋屈鬱悶,她就打心底感激封宴。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選擇了自己,她認認真真地發誓一定要做好皇後的本份,母儀天下關愛百姓,不讓封宴因為選擇了自己丟臉。

因此當封宴有空閒將自己的小皇後請入宮中培養感情時,每次見到的就是小姑娘端著莊重大方的架勢,小臉一本正經的很是有範,特彆像是他小學時候見過的學習委員,讓人手癢癢得很想捉弄一番,看人家變臉。

秋日的陽光和熙地照耀在禦花園中,微風吹得人熏熏欲醉,馮婉婉低著頭坐在禦花園中的涼亭裡,看著石桌上攤開的書本。

她如雲的烏發中插著一支精致的步搖,如蝴蝶般在風中顫動著翅膀,印著她清麗的容顏,說不出的好看。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巧巧一挑,將那隻步搖摘到指間。

‘啊’一聲驚呼,那支步搖不知怎麼彆的,失去了它編整得好好的黑發頓時鬆散開來,如瀑布般的散開在女孩的肩頭,風吹過畫麵如夢如幻。

馮婉婉下意識抬起頭,一手遮住流瀉下來的黑發,一邊手忙腳亂地朝來人望過去。

“陛下。”她紅著臉有不知所措,又有幾分想哭,自己的形象,又被陛下毀了。

看著小姑娘嗔怪又委屈的眼眸,封宴難得有幾分心虛,又有幾分想笑,他摸了摸她的頭,哄道:“彆哭,朕幫你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