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去找你了(你不在屋子裡...)(1 / 2)

場麵一度死寂無聲。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的話,回到開門之前,冷慕詩會選擇死亡。

而現實是詭異的沉默裡,蕭勉神色不明地看著冷慕詩,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柱狀辰火獸肉乾,而後抬起手臂,快速關門,還把倚在門框的冷慕詩給推屋裡去了。

極其簡單粗暴的終止了這等尷尬致死的場麵。

冷慕詩才熬過一場灼魂之痛,渾身上下綿軟無力,被蕭勉推得一個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手臂一撐沒撐住,趴在地上了。

她索性趴在地上沒起來,臉埋在手臂上,耳根燒得整個腦袋都要著火了。

這都什麼破爛事兒!

外麵沒有聲音了,冷慕詩聽到了眾人沉默離開的腳步聲,大概一刻鐘之後,冷慕詩恢複了一些體力,回到了床上躺著。

又一刻鐘,她收拾好了自己和床鋪,莊嚴而鄭重地坐在床上,打開了朱蓉給她的食盒,把上下兩層的辰火獸肉乾都集結在一起,而後啞然失笑。

看著籃子裡長短粗細不一,各種尺寸都有的肉乾,冷慕詩簡直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曾經在花樓一位姐姐櫃子裡看到的玉勢。

不,應該說比玉勢還要尺寸齊全。

朱蓉也是個勇士,就這也敢說是自己做的,還拿出來送給人……吃?

怕是無論她送哪個情郎,情郎都要披星戴月的禦劍逃走。

冷慕詩伸手撥了撥,把自己今天死活都沒能咬出一個牙印的那個兒臂粗的肉乾,重新放在裡麵,然後全部收進了儲物袋。

吃是吃不了,但這玩意扔一個能打死人,什麼時候能用上也說不定。

冷慕詩把空了的食盒放在旁邊,打算尋機會給朱蓉送去的時候,勸她以後不要下廚禍害人,接著她就準備自己去飯堂找點吃的。

走到門口一開門,她被門口站著的一個人嚇了個後仰。

蕭勉正抬手準備敲門,冷不防門開了,他愣了下,放下了手,仔仔細細地看了冷慕詩一眼,沒見她衣襟散亂放/蕩不羈,這才稍稍籲出一口氣,開口道:“給你帶了些吃的回來。”

冷慕詩見到蕭勉下意識地後退想關門,可關一半她又停住了。

是蕭勉的話還好。

冷慕詩對著他的羞恥心不足,或者說基本沒有,反正劇情後麵對著蕭勉破廉恥的事情多的是,不差這一點。

不過她這一次很戒備地看了看蕭勉身後,沒見著其他人,邊伸手去接食盒,邊隨口問:“易圖和星洲師兄呢?”

蕭勉把食盒遞給冷慕詩,聞言頓了頓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們大概被你嚇到了,先走了。”

冷慕詩接食盒的手一僵,臉色“刷”地紅了:“不是那樣的!”

蕭勉卻沒鬆開食盒:“不是那樣的?”

他看著冷慕詩,淡漠的雙眼中情緒不明,用疑惑掩蓋著其下的深幽,聲若清泉叮咚:“那是哪樣的?”

冷慕詩:……

“哪樣也不是,你走吧!”她把食盒搶下來,把蕭勉推出去,關上了門。

然後她皺著一張小臉回到桌邊,滿心苦悶地乾掉了兩大碗飯,還有籃子裡的小菜也全部被她吃得一乾二淨。

吃了飯以後,大概是胃袋滿了把心給擠的沒了地方,冷慕詩也不覺得多麼鬨心了,隻剩吃飽喝足的滿足。

把碗裡最後一粒裹著湯汁的米飯舔了,冷慕詩還心說蕭勉拿來的東西正正好好,多一口她也吃不下,少一口她又會覺得不滿足。

吃飽了之後冷慕詩就睡覺了,未拜入太初宗的人,是不需要修煉上課,甚至不能出飛鶴院亂竄的。

但是所有的人都鉚足勁兒地搭內門弟子,或者討好安置他們、每日來看他們的弟子,甚至在飯堂的時候,還試圖詢問哪裡有賣入道丹藥的,或者尋方法提前檢測自己靈根。

反正都沒閒著,都在削尖了腦袋想要一月後留在太初宗,哪怕作為一個外門弟子也好。

連冷天音也結交了好幾個小姐妹,還有愛慕她的人聲稱若是沒有靈根也沒有關係,回了凡間要娶她,一生一世對她好。

唯獨冷慕詩除了用飯出恭基本不出門,不去結交勾搭內門弟子,更不討好誰,甚至不打算交朋友,這些事情,還都是已經開始到處浪的粉蓮對她說的。

粉蓮徹底成了一張皮,確切說是一張人皮紙,許久不吸活物的血,她身上妖氣全無,這飛鶴院也沒有很強的探查妖邪的法器,因此她天天縮成一個小紙片,一到晚上到處浪,挨個窗口貼。

冷慕詩當初讓她跟著自己,是抱著暴露她,擺脫她的心思,畢竟人妖不同路,若她自己不曾作惡不染孽障,太初宗頂多把她關起來。

可是就如粉蓮所說,在一起久了,怎麼會沒有感情,雖然滿打滿算才一個多月而已,但架不住粉蓮總是嘰嘰喳喳,存在感高,讓冷慕詩覺得已經和她綁一塊很久了。

冷慕詩知道她不吸活物血,夜深人靜也會痛苦不堪饑餓難耐,但她能忍住妖性,讓冷慕詩生出了一種奇異的、同病相憐的隱秘思想。

若她能一直忍住妖性,就像自己能一直扛住灼魂之痛不坑害旁人性命一樣,她們何嘗不是殊途同歸。

況且冷慕詩無聊得緊,就靠著她到處探聽飛鶴院爛七八糟的事情解悶兒。

一轉眼,一個月即將過去。入門測試的日子近在咫尺,再過兩日,十月初便是。

飛鶴院中有些人尋到了門路,已經胸有成竹。有些人越發的焦灼,開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腳不沾地整日絮絮叨叨也尋不到一個好出路。

冷慕詩這天難得出門,在院子裡麵逛了逛,結果被從外麵回來的冷天音給逮住了。

她平時嚴令禁止冷天音去找她,吃飯也特地與她錯開時間,就是不想見她,沒想到出就來這麼會兒也能碰見!

冷天音一臉緊張兮兮地把冷慕詩手腕抓住拉著就走:“姐姐你來一下,我有好東西給你!”

冷慕詩不屑,你能有什麼好東西,你本身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冷慕詩劇情之外一絲一毫不想跟她接觸,無奈她這一次力氣出奇的大,神色也十分執著,顯然是非說不可。

冷慕詩被她扯到一棵繁茂的矮樹下,然後看著冷天音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帕子,打開帕子,裡麵有一堆小藥丸。

“姐姐,後天就是靈根測試了,這個是能讓靈根更加純淨的丹藥,你把它們吃了,說不定能拜個好師父!”

冷天音把藥丸都塞在冷慕詩手中,抓著她的手說:“已經一個月了,五長老都沒有見我們。我托蕭哥哥問過了,五長老雖然是我們的活祖宗,卻並不打算庇佑我們,救我們的命想來也隻是為了斬斷最後一絲塵念,我們必須靠自己!”

冷慕詩低頭一看這小藥丸,通體白玉般的散發著靈氣,看上去確實是靈藥,但是……這玩意怎麼和劇情裡麵描寫的那壓製靈根的東西差不離?

“這些你哪來的?”冷慕詩想到劇情,她神情嚴肅地問。

果然是就算她不走,劇情也總是會自己扭回去。

冷天音怕她生氣,連忙雙手亂揮地解釋:“姐姐,你彆生氣,我這都是……都是花錢買來的,我……”

冷慕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發現她手上自小戴的長命鐲子沒了。

那是父親專門命人尋上等工匠以南海溫玉所雕,當然溫玉來自冷慕詩母親的嫁妝。

當時還年幼的冷慕詩不知道何為嫉妒憎恨,還曾鬨著要父親也給她打一副那般好看的手鐲,最後還因此被狠狠嗬斥。

往事憶來,樁樁件件都讓冷慕詩心冷齒寒,她根本不可能和冷天音真的姐妹情深,也不願見她,隻盼有朝一日,擺脫劇情能夠與她老死不相往來。

可她也不允許冷天音像個傻子,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你拿長命鐲子換的?!”冷慕詩說,“在四號院子那個富貴公子手上買的吧?你是不是自小家裡嬤嬤沒看住,腦袋被門夾過,這東西若當真有效,他會不自己留著大把吃嗎?你瞧他金冠銀履他缺你那兩個手鐲嗎?!”

“可……可是,可是好多人都買了,安置我們的李楠師兄也默認過是有效的……”

冷天音已經攢了好久了,不敢去找冷慕詩,想著臨測試的時候給她,冷天音專門問過了,一起多吃和每日吃一粒,是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