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丹了哎!(這些玩意,竟然個個都是成...)(1 / 2)

蕭勉緩步走出陣法, 背影看來極其瀟灑的離開,好似絲毫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冷慕詩看著更加覺得她多慮了, 喜歡不喜歡的……就是這樣淺薄而已。

但其實她看不到蕭勉袍袖之中攥到青白的手指,更看不到蕭勉紅得像兔子一樣的雙眼。

他今年不過十九歲出頭, 少時的記憶儘數遺忘, 自從被天虛子帶入太初山,便憑借純淨的靈根修為一日千裡,他是這太初門中極少數天資卓絕的弟子, 從未經受過如此重創。

他……也從未喜歡過誰, 他本也是一心向道, 奈何奉師命走了一遭人間, 遇見了冷慕詩這個損種,罪沒少遭, 到最後還被人戲耍,何其的難堪羞恥。

蕭勉徑直回了弟子院, 自己把自己給關起來了, 他經脈受損, 又心中鬱結難消, 瘋狂的修煉不僅沒有進境, 竟還道心不穩, 險些生出魔障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冷慕詩,渾然不知一切, 決裂之後連粉蓮的小情郎都沒有去看, 也回了蒼生院, 比從前還要努力刻苦,甚至真的不下山吃飯了。

她寧可吃丹藥難受, 也不願出去見人,如花掩月一般模樣,把自己徹底淹沒在了地窖裡麵,終日不是吃丹就是煉丹。

花掩月本來是想要出山回來,再親手教她開爐煉丹,但是冷慕詩近日淬洗靈根之後,靈力相較從前醇厚了許多,終於突破了星重,進入星重下品之後,花掩月就旁觀她開爐煉丹。

最低階的清靈丹,是修士們外出必備的,能夠在遭遇邪魔之時,保持靈台清明不輕易受到蠱惑的丹藥。

所有的步驟和草藥火候時間,等等等等,都在冷慕詩的心中滾瓜爛熟,花掩月在一旁查看,她做的非常好,就是靈力有些不濟,需要一邊煉丹,一邊吃補充靈力的沛靈丹來補充靈力。

要知道補充靈力的丹藥品階極高,有些能夠達到上品靈石的等級,耗費這等稀缺的丹藥去煉製不知道能不能成品的低等清靈丹,連花掩月都覺得有些牙疼。

冷慕詩倒是吃丹藥如糖豆,一點也不心疼花掩月的私藏,吃了足足一把上品丹藥,這才終於將丹爐的靈力蓄滿。

“可以開爐了。”花掩月在她身後提醒。

冷慕詩本來很興奮的,但現在卻有點遲疑:“我怎麼聞著味道不太對勁?你聞到了嗎師尊?”

“有什麼不對勁,不就是糊了,”花掩月說,“隻要開爐後你把靈力控製流入丹藥,糊了也沒事,就是屎球它也會有它該有的效用。”

冷慕詩輕易地被說服,又吃了兩個補充靈力的沛靈丹,這才緊張地搓了搓冒汗的手心,準備開爐。

花掩月也有種說不上的緊張,竟然有些比她自己第一次開爐的時候還要緊張,畢竟讓她操心的徒弟這輩子冷慕詩是第一個,玄竹曾經煉丹的品質有些甚至要高於花掩月的。

這就導致二人一個賽一個像是初上花轎的黃花大閨女,興奮了一會之後,冷慕詩受到她好師尊的鼓勵,去開丹爐,迎接她人生第一爐丹藥。

她一定能夠擺脫宿命,走向一個全新的人……

“嘭!”

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開丹爐的冷慕詩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被這過於強橫的力氣給淩空炸飛――

花掩月站在挺遠的地方,竟然也沒有能逃脫過去,好在她修為高,所以隻是踉蹌了兩步,就穩住了身形。

而冷慕詩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被炸到了地窖放置丹藥的架子上,肚子上血糊糊的炸了個不小的傷口,裡麵還鑲嵌著幾粒一樣大小不一、奇形怪狀的清靈丹。

她甚至失去意識了幾息,恢複之後肚子疼得像是被捅漏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齜牙咧嘴地爬起來。

她喊道:“師尊!快!彆讓靈力跑了!”

開爐之後丹爐之內的靈力是要引入丹藥的,否則無論品階多好的丹藥,都是廢泥球,而這個引入丹藥的時間也是越早越好。

這可是人生第一爐,冷慕詩連疼都不顧上,自己還爬不起來呢,不喊花掩月救她的命,卻喊花掩月救丹藥。

花掩月?

她看冷慕詩死不了,早就從地窖跑了。

她爬到外麵扶著小屋門還一頓乾嘔,主要是這開爐之後丹藥味道太惡心了,她之前說屎球,可這丹藥味道比屎球的味道還要刺激,花掩月再不出來,就被熏死在裡麵了。

這哪是煉丹?

這是煉糞。

花掩月都難以置信,就清靈丹那幾味丹藥,能整出這種殺傷力的味道,她這徒弟也是個適合發酵大糞種地的人才。

熏死在裡麵得了,花掩月想,她就當沒有收過這樣的徒弟,以免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她這張老臉也就不用要了。

而冷慕詩不知道她師父被熏得已經對她起了殺心,她見花掩月不給她搶救丹藥,咬牙從丹藥架子上下來,隨手抓了兩把治療傷處的藥吞了,邊朝著丹爐走,邊把鑲嵌在自己腰上的幾顆丹藥給摳出來。

血糊糊的不舍得扔,最後都一並投進丹爐裡麵。

接著她運轉靈力,開始引丹爐裡麵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靈力,朝著那些個看上去像是某種糞蛋的東西裡麵注入。

她重傷倒是痊愈了,但是身體裡麵十分的虛空,強撐著去引靈力,血都順著鼻子流出來了。

不過得益於花掩月兩個多月來,對她身體和精神上的摧殘,她對於痛感的敏銳程度已經降到最低,什麼萬蟻噬心內如火焚千刀萬剮的疼痛都受過了,這點程度的傷怕什麼?

靈力枯竭?

吃丹藥補充。

經脈承受不住撕裂?

那就撕裂啊,反正有的是魔蛛絲能夠續接。

她簡直像個瘋子,硬是咬牙把丹爐中的靈力全都引入了那些屎球……不,丹藥裡麵。

一切結束,冷慕詩這才拿著一顆拳頭大的,因為注入了靈力,散發出更加致命臭味的丹藥,“嘿嘿嘿嘿”笑著昏死了過去。

她成丹了。

冷慕詩連昏死都是笑著的。

她倒是一翻白眼就了事,可苦了花掩月。

她好容易緩過來一點,準備下地窖看看自己的小徒弟死透了沒,就見她躺在丹爐邊上,麵帶微笑,手裡拿著她自己煉製的不明物,一副十分安詳的,死得其所的模樣。

花掩月捂著鼻子站在地窖邊上,看著一屋子繚繞不去的帶著臭氣的靈力,又看了看她的小徒弟,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雖然這清靈丹是口味重了些,但是冷慕詩這股子勁兒,和她從前好像。

花掩月把冷慕詩給拖出來,直接丟到後院的藥池子去泡著,自己收拾了殘局,等到把丹爐裡麵那一個個黑乎乎的清靈丹拿出來的時候,花掩月“咦”了一聲。

接著她荒謬地挨著個看了看,驚訝得微微張嘴。

這些玩意,竟然個個都是成丹。

還有三五個沾著血的,竟然能夠算成清靈丹裡麵的極品。

本來想要直接毀去的花掩月頓住了,想著這好歹是小弟子玩命煉出來的,還是成丹,不如就留下。

但是在她拿著其中一個湊到自己的鼻子下勇敢地去聞的時候,花掩月“嘔嘔嘔……”地乾嘔,連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