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這可讓我怎麼辦?...)(1 / 2)

所謂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表麵上看上去, 肅正清冷,是仙家門派一抓一大把那種自持又端正的仙君。

背地裡卻洗了花瓣澡後不好好擦頭發,也不好好穿衣服, 偏偏半夜三更提著個食盒,來勾引人了。

冷慕詩對於蕭勉最初的印象, 就是個木訥死板, 和遊子疏差不多的肅正仙君,雖然格外俊俏些,也因為他是男主角, 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接觸得久了, 她才發現, 蕭勉是個雖然心細又溫柔, 卻實在好糊弄的傻憨子。

不過自從蕭勉那一次表白失敗,然後哄著冷慕詩跟他做好朋友, 到現在再度暴露了隱秘的心思,深更半夜的打扮成這幅模樣來勾人。

冷慕詩在心裡給蕭勉下了總結, 這是個切切實實的――騷東西。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 冷慕詩真的被他這副德行給搔到了心頭, 癢得緊, 麵上一動不動, 口中舌尖在自己的上顎掃了好幾下, 才忍住讓蕭勉進來,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的欲望。

還不行, 她一定要跟法則學了壓製其他靈根的辦法。

冷慕詩對自己說。

因此她眼神都快活生生地把蕭勉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袍給扒下來了, 卻麵上繃得絲毫不曾動容的樣子, 擋住蕭勉進來的門口,冷淡地說:“深秋夜涼, 蕭師兄這般模樣,怕是要受風寒。”

蕭勉騷是騷,但他都是悶騷,這樣明著騷的時候實在是絕無僅有,因此他羞恥得不行,見冷慕詩這個態度,又聽她這麼說話,頓時抓著食盒的手臂青筋都要鼓起來了。

“我是……是想著你沒有吃東西,這才出來得急。”蕭勉後悔死了,但是紅著耳根,辯解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他不明白,為什麼冷慕詩就不喜歡他這模樣呢?

他還不夠邪氣?

蕭勉站著胡思亂想的時候,冷慕詩就盯著他看,強忍住不笑。

她到現在才發現,她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蕭勉的容忍度這樣高,且一旦開始明晰她自己的感覺,冷慕詩也有些驚訝,她和蕭勉,甚至連最初的情動時期都過去了,直接便進入老夫老妻的調情期。

她絲毫不覺得蕭勉生疏,不覺得他冒犯,看著他不會不好意思,隻會有種難言的親密。

如果是蕭勉這樣的人呢?

如果是蕭勉這樣完全和她的父親,甚至是她相反的人,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不會真的能夠得到這世間癡男怨女難舍難得的情愛?

“蕭勉……”冷慕詩站在門裡,輕聲叫他。

蕭勉抬頭看向冷慕詩,那雙也不知是羞還是急得有些微紅的雙眸之中,是那般坦蕩洶湧的悸動。

冷慕詩隻看一眼,就覺得心馳,她微微動了動嘴唇,開口卻說:“將食盒給我就好,男女授受不親,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去自己屋子吧。”

蕭勉的表情凝在臉上,片刻後他眼中沸騰的情愫也漸漸冷卻,恢複了一貫肅然的神色,動了動姣好透紅的嘴唇,卻又抿住,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將食盒遞給冷慕詩,人朝後退了一步。

冷慕詩心裡嘖嘖,將房門又打開一些,去接食盒,這時候突然走廊裡傳出幾個弟子說話和腳步聲,聲音聽著頗為耳熟,有易圖和冷天音。

蕭勉一晃,頓時將食盒朝前遞了一下,想要閃身離開,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不能見冷慕詩之外的人。

可是聽到冷天音的聲音就跑,冷慕詩想到之後的那些劇情,就眉頭微皺,因此她接食盒的時候,一把抓住了蕭勉的手,不讓他鬆開食盒,自然也不讓他離開。

“你怕什麼?”冷慕詩站在門口問蕭勉,“怕人看到你企圖勾引我,還是怕你天音師妹看到?”

蕭勉有些錯愕地看向冷慕詩,冷慕詩則冷著一張臉看他,蕭勉微微張嘴,搖頭道:“自然不是!”

但那交談聲音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到拐角的時候,蕭勉麵紅耳赤地閉上眼,沒有抽手離開。

冷慕詩卻一把將他拽進屋子裡,關上了房門。

兩個人交疊的手掌之下是食盒,因著一同提著食盒的關係,那自然站得也不可能遠,幾乎是貼著站在門口,麵對麵。

蕭勉呼吸發窒,冷慕詩關門的那隻手,還壓在他的腰後,手臂半環過他的格外敏感的腰身,像一個沒有扣實的擁抱。

蕭勉能屏住呼吸,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擂鼓般的在撞擊著他的胸膛,冷慕詩就貼在他的胸膛附近,縱使她最敏銳的不是聽覺是視覺,卻也很難聽不見蕭勉毫不掩飾的情動。

從前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冷慕詩心中失笑,故意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蕭勉靠著門,弄不清楚她什麼意思,不敢動,也不敢問,和她一起聽著門外幾個人走過。

“哎對了,易圖師兄你先回去吧,我姐姐還沒吃東西,她屋子還亮著,應當沒有睡,我問問她吃些什麼,要店家送上來……”

“沒關係,我等你。”易圖說。

冷天音和易圖的聲音,就在這門口響起,有其他離開的腳步聲,是同行的其他弟子,緊接著,“篤篤篤”三聲,每一下,都敲在蕭勉後心的位置。

蕭勉渾身緊繃,強壓心緒,控製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冷天音在門外問:“姐姐,你睡下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我讓店家給你送來……”

冷慕詩並不應聲,她隻是慢慢地抬起頭。

因為兩個人距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她抬頭,幾乎就是貼著蕭勉的胸膛,脖頸,喉嚨,下顎……

蕭勉眼睫狂閃,儘力向後仰著脖子,可躲得了和冷慕詩肌膚相觸,卻躲不了她一下一下,掃在他喉嚨處的呼吸。

太要命了。

蕭勉甚至有那麼瞬間,懷疑冷慕詩是故意的。

不過他甚至不敢低頭跟她對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她隻要不點頭答應跟他好,蕭勉的最過火,也不過是仗著朋友之名照看親近她些許。

蕭勉騷歸騷,卻不是個混球。

冷慕詩就不一樣了,冷慕詩是個徹頭徹尾的混球,她要是不混,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因此她故意不答冷天音的話,讓她又多在蕭勉的後心處敲了幾下,這簡直比問心陣還要折磨人。

冷慕詩仔仔細細地查看著蕭勉的神色,見他隻有羞赧和緊張,並無心虛,亦或者其他的糾結,這才滿意。

冷天音得不到回應,就跟易圖走了,走廊裡恢複了安靜。

冷慕詩這才收回視線,抓住蕭勉手的那隻手鬆開,抓住了食盒,同時使勁一推門,連同門上緊貼著的蕭勉,都被她甩出去了。

“蕭師兄,謝謝你的食盒,”冷慕詩壓著笑意說,“早些回去休息吧。”

蕭勉為躲冷慕詩,背緊靠著門板,門板突然被推開,他整個人跟著踉蹌,手上食盒被搶下去,隻有他被拒之門外。

他又看冷慕詩眉眼淡淡,這一次心是真的涼了大半。

終究還是不成。

蕭勉有些失魂落魄地點頭,轉身,閃身迅速消失在了走廊。

冷慕詩將門關上,提著食盒放在桌子上,去開蓋子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濕漉漉的,是從蕭勉頭發上滴在她手背上的水。

帶著淡淡花香呢,一個大男人洗花瓣浴,真是……

冷慕詩終於笑起來,她抬起手,貼近自己的唇邊,然後伸出舌尖舔過自己手背上的水跡,把濕漉都吮進嘴裡,像在吃一個名為“蕭勉”的野果。

確實夠野。

也夠甜。

冷慕詩就著這甜味兒,把一食盒她喜歡吃的,又正好符合她胃口食量的飯菜一掃而空,洗漱之後便躺在床上開始運轉靈力,消化她新進重後體內的變化。

而蕭勉回去整理好了自己,他就住在冷慕詩的隔壁,他盤膝坐在自己的床上,對著冷慕詩屋子的方向沒有休息,也沒有修煉。

蕭勉年歲尚淺,他並無什麼心結,對於冷慕詩心生愛慕,也因為從沒放棄過,因此沒有什麼心魔將生。

他就是在想自己以後怎麼辦。

她再度知悉了自己的心意,還是不肯和他好,往後定然又不讓他親近了。

蕭勉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又睡不著覺,無奈開始運轉體內靈力,這段時間,他體內的經脈擴展了不少,他不著急進階的原因,是因為星重步入月重,是修真者的基礎,累積越多,進階之後境界越是穩。

他雖然整日圍著冷慕詩轉,卻並沒有落下修為和累積,此時在情感之上再度受挫,他想著自己還不如冷慕詩境界高,簡直白白早入門那麼多年,她那麼上進,也怨不得她不喜歡自己……

於是這一夜,本該平靜的客棧小小地震動了一下,夜裡靈光環繞亮如白晝,有鳥雀秋蟬鳴叫不止,引得其他客棧住著的修者都從窗子裡麵圍觀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