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世佳公子10(2 / 2)

連續兩個世界,季芳澤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幼時身體虛弱。他覺得,這很可能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某種更深層次的緣由。這兩個世界是這樣,那是不是,季芳澤的每一次輪回,都是這樣?

見葉澄不說話,季芳澤似乎是想安慰他:“我已經好很多了。大慈寺的惠和大師,無論在醫術還是佛法,都很了不起。惠和大師為我調理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漸漸好起來了。”

葉澄突然就想起來上一個世界,季芳澤身邊也有一位大師,他也是在那位大師的庇護之下,才好起來的。

他心想,得抽時間去見見那位大師啊。

縱然季芳澤現在好了很多,他也不舍得季芳澤在下一世還受這樣的苦。

……

兩人並肩走著,說著瑣碎的閒話。葉澄心裡記掛著事情,也不怎麼看路,由著季芳澤隨便走。反正他也不怕迷路,真的迷路了,葉澄還能爬到樹頂上看看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葉澄突然發現,好像他們遇見的人越來越少了。

葉澄停下了腳步:“殿下這是要去哪兒?怎麼越走越偏,周圍都不見人了。”

季芳澤腳步一頓,有一點緊張:“我不喜歡到處都有人行禮,所以故意避著人走的。”

葉澄歪了歪頭,嘴邊笑意促狹:“真的是因為這個嗎?”

他拖長了聲音:“我還以為,殿下是故意帶著我鑽小樹林呢。”

季芳澤其實並沒有聽誰提過“鑽小樹林”這種充滿內涵的詞語,卻奇跡般聽懂了葉澄的意思,他的臉“哄”一下紅了個透,差點被自己摔死:“我絕無此意!”

葉澄心裡狂笑。

說真的,上個世界他遇到的季芳澤,已經足夠成熟穩重。上個世界也有足夠開放的信息和途徑,足以讓他對追求喜歡的人這種事,裝出個遊刃有餘的表象來。

但這一世,在宮廷中長大,卻並沒有真的接觸過情愛的小芳,真的是,特彆純情可愛了。

季芳澤端正了神色,重複道:“我絕對沒有要唐突葉大人的意思!”

葉澄卻沒接他的話,反而笑道:“殿下還叫我葉大人嗎?”

季芳澤微愣,他試探道:“鬆寒?”

葉澄想了想,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殿下叫我阿澄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澄’字,是我的乳名。”

“阿澄。”季芳澤喊了葉澄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名字,叫起來比“鬆寒”要順口一點。

季芳澤忍著心裡的喜悅,禮尚往來道:“阿澄也彆叫殿下了。父皇母後都喊我‘狸奴’。”

葉澄笑道:“‘我與狸奴不出門’的‘狸奴’嗎?”

季芳澤點點頭。雖然葉澄打岔,但他還記得剛剛的話,給葉澄解釋:“我往偏僻地走,是想和阿澄兩人單獨待在一起,說話親近一些,但絕對沒有,想做什麼不好的事的意思。”

季芳澤知道葉家肯定在意這些,他嚴肅道:“我今日拉阿澄的手,是我太唐突了。自然要稟過父皇母後,待到阿澄的高堂應允,寫下婚書,拜了天地,才能,才能做彆的。這些我都知道的。”

葉澄其實根本就沒想那麼遠。季芳澤今天對他表白,他就順勢答應了。但答應隻是個開始,後麵還有很多問題。縱然是前一世兩人攜手,但是現在畢竟是新的一世了,他不能用過去的事,再來要求季芳澤。

他應該重新對季芳澤坦誠一遍,再由季芳澤來做決定。

但是,上一世說的輕鬆,隨隨便便就說出了口。這一世,卻不知怎麼,有些難以啟齒。

葉澄看著季芳澤在月光下,有些朦朧的側臉,心想:我是害怕他拒絕嗎?

我開始害怕,他接受不了我是個來曆不明的鬼魂,開始害怕,他不能接受一個不能隨意親近的伴侶。

其實葉澄能給自己想出來一百個理由,但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是稍微有一些膽怯了。

因為他想和季芳澤在一起。

但是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自己的缺陷瞞著確定關係的戀人,這成什麼人了?

一路向前,幽暗的樹林到了儘頭,外麵是假山叢。

季芳澤注意到葉澄停住了腳步,跟著停了下來:“你走累了嗎?”

葉澄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了笑:“狸奴,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時候,一道幽幽的聲音從假山的另一側傳來。

“不如先說給朕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請重點說一下你為什麼叫朕的兒子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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