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琢玉郎35(2 / 2)

葉父麵色也稍緩:“他仍在軍中。”

欽差驚訝:“你也是的,消息早便到了,怎麼也不差人把孩子叫回來。”

當初葉端瑜是因罪流放,但如今沒有罪,自然不必再留在軍中。端瑜文采非凡,人品清貴,豈能留在軍中和莽夫為伍?

葉父搖了搖頭:“為國守社稷,豈能惜己身。他不會回京。”

*

懷化將軍站在賬內,翻看軍務,狀似不經意的模樣:“沒說要請假回家?”

他旁邊的親衛似乎也知道他在問誰:“沒有,聽鄭將軍說,訓練也一直很賣力,沒有偷過懶。”

葉澄擺脫了罪卒的身份,待遇自然好了很多。這幾個月裡,葉澄也回過葉家幾次,況且他身邊還有個皇子鞍前馬後,對葉家平反的消息肯定是知道的。

他竟然不想回葉家?

縱然懷化將軍私心裡覺得虎嘯關千好萬好,他也得承認,這裡不是什麼吸引人才停留的地方。

當初在戰時,好歹還有功勳吸引著有誌之士前來。如今虎嘯關數年未有大戰,看上去一片和平之景,就連崔陽都想離開虎嘯關,寧可踩著舊日同袍的血,也要去往京都禁衛,想混個出人頭地。

若是虎嘯關當真長久太平也就罷了,可懷化將軍擔憂榮國無信,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儘力練兵,提拔人才。

葉澄是個意外之喜。他能考探花郎,無論有沒有家世盛名的原因,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更難得的是,他有武勇在身。若假以時日,說不定能獨當一麵。

可天意難測,葉家突然平反了。

葉澄當初在軍中,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必須在軍中給自己搏前途,給家人搏命。但現在,他的死地已消去,眼看著前麵就是金光大道,除非腦子被驢踢了,誰肯留下來?

腦子被驢踢了的葉澄正在拉弓。

他拿著軍中最重的弓箭,拉成滿月,鬆手之時,離弦的箭便宛如流星,直直地朝著箭靶掠去,一箭正中紅心,箭羽仍在空中顫抖不止。

頓時滿場都是叫好聲。葉澄將弓放回原位,讓開位置,擦著汗從人群中離開,去後麵喝水。

陳熠不知何時擠到了他身邊,欲言又止一番,終於還是開口:“葉哥,你不回家嗎?”

當初縱然摘了罪卒的帽子,但畢竟曾是戴罪之身,想走也走不了。如今要離營,卻是輕而易舉了。

葉澄喝了一大口水,將水壺放下,餘光看向不遠處安安靜靜,坐在樹下給一個漢子紮針的俊秀青年。季芳澤是這次訓練的隨行軍醫。畢竟軍中要訓練拳腳和弓箭,危險係數高,要是誰不慎斷了胳膊腿,就送去季芳澤那裡看看。

季芳澤在軍中做了這麼久的軍醫,和葉澄的關係人儘皆知。季芳澤雖然常冷著臉,但在軍醫中卻意外地人緣不錯,大家都願意把這種活兒讓給他,好叫他正大光明地多看幾眼葉澄。

畢竟是在軍中,兩人見麵不易。

看著季芳澤的側臉,葉澄懶洋洋地笑起來:“不回了。家屬都在這兒,我回哪兒去?”

見季芳澤那裡空了,訓練也一時輪不上自己,葉澄便晃晃悠悠地走到人家身邊,假借胳膊痛之名,和人家美貌的小大夫搭話。

葉澄沒個正行地蹲著:“殿下,欽差就沒有聖旨帶給你嗎?”

他和季芳澤的事,季芳澤應該一直都瞞著京中。但之前季芳澤在火災後昏厥數天,這前前後後的經過,帝後必然知道了。

他不信京中帝後就這樣欣然地接受了,他想拱人家辛苦養大的貓崽的事實。

季芳澤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景:“有。”

葉澄一點也不避嫌地打聽道:“都說什麼了?”

昨日司禮監主管悄悄到了季芳澤的住處。

“傳陛下口諭。”那大太監也是禦前數一數二的人物,麵對朝中閣老也能平靜以對,當時竟滿臉都是汗。他麵色泛苦,口中卻學得惟妙惟肖,“朕死也不同意這門婚事!小兔崽子趕緊給朕滾回來!”

季芳澤心想:反正我又不是小兔崽子。

從這口諭裡都能聽出來,父皇近來一定身體康健,精神倍加。

於是季芳澤一邊想著,一邊平靜應道:“沒說什麼,說等我得空,記得帶你回家見一下父母高堂。”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啦,這兩天不太舒服,更新也沒什麼保證。

這個世界快結束了吧,但還有一個情節和結尾沒有寫,所以大概還有幾章。

晚安。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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