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琢玉郎43(2 / 2)

……

婚事最終還是批下來了。

因為皇帝發現,葉家的小子好像是真的不打算回邊疆了,而他的兒子就更彆提了,自從那天慶功宴結束,直接就跟著葉家小子出了宮,一天天地夜不歸宿!

皇帝剛開始還想端著架子和他們耗,故意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導致皇後打上門,他才後知後覺並震驚無比地發現,他兒子並不是和葉澄在外麵辦了宅子,而是直接住進了葉家!

葉家老賊誤我!

這批不批還有什麼區彆?!

批了還能叫兩人在外開府,不批自己兒子直接倒插門到葉家去了!

在皇後的逼迫下,皇帝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旨,昭告天下,賞了府邸,擇日大婚。

這場婚事引起的轟動就不必再提。縱然有不少非議,也因為葉澄今日的功勳與名聲,再加上後麵延伸出的種種“患難見真情”“落難將軍”之類的話本子,輿論還是朝著金玉良緣的方向去了。

任務已經完成,如今外麵如何說,也不影響什麼了,不過被祝福總是比被非議要好。葉家平反,人一個也不少地回了京都,葉端瑜也已經放心離去。

除了這場婚事,葉澄再沒有其他掛心的事了。

在大婚的前一天,葉澄接待了一個很意外的客人。

自從數年前,惠和大師和季芳澤在虎嘯關分離,就一直在外遊曆,偶爾有信傳來,卻沒有再回來找季芳澤。不知是不是聽聞季芳澤要大婚的消息,才回到了京中。

“老衲曾經和帝後提起過,芳澤是受神佛庇護的人。但是陛下和娘娘隻是嘴上應了,心裡大約不怎麼信。”惠和大師坐在席上,渾然不覺議論帝後是什麼大事,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大概覺得老衲隻是信口胡說吧。畢竟神佛庇護之人,怎麼會從出生就體弱多病,甚至很多次,都差點活不下來。”

“但如果想一想前情,”老和尚說話慢條斯理,“哪怕再強大堅韌的魂魄,被撕作成千上萬片,直接化成粉末,還能再拚起來,甚至是轉世投胎,這件事本身就是神佛庇護的奇跡了吧。所以,對轉世之後是否康健,也不能太過強求。”

葉澄幾乎是猛地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他並不是懷疑惠和大師是騙子。自從上一次施了降雨術,被那位前輩困了三天,葉澄就一直很謹慎,對此世的修行者也不敢再小看。

他畢竟是外來者,上次施降雨術已經遭到反噬,幸虧得人相救,才沒直接重傷彈出此世。如果隻看武力值,他肯定能成功乾掉這位走路都慢悠悠的老頭,但如果比道法神通,他肯定是不如人家這位土著高僧的。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魂魄受損,本就是後果極嚴重的事,傷及一點,就很可能會癡呆或者殘疾。再重一些,很可能連胎也投不了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魂飛魄散”一說?芳澤隻是幼年身體稍弱一些,如今看著和常人無異,昨天還差點把他折騰散架,怎麼可能會像惠和大師說的這樣?!

惠和大師卻不因為葉澄激動之下的否決而生氣,隻是平靜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葉施主若是不信,自己想法子一探便知。”

看葉澄不知所措的模樣,惠和大師歎了口氣,解釋道:“芳澤有功德護身,幫他將破損的魂魄縫補在一起。但魂魄受傷畢竟是件大事。每一次轉世,對他來說都是一次新的動蕩。所以在剛出生之時,他的身體是最虛弱的。等慢慢長大,反而會穩定下來,漸漸變好。”

一開始看見幼年季芳澤的時候,惠和大師還當這得是個幾百幾千世的大善人轉世呢。誰知養了幾天一看,就他徒弟這種,看見親師父摔得頭破血流,眼皮也懶得抬一下的臭小子,活幾輩子也攢不出那麼多功德金光來。

後來見了葉澄,他徒弟那滿身閃瞎人眼的功德金光,和這位葉施主周身的氣息,瞧著像是一脈同源,惠和大師才明白了。

他想著,魂魄碎成這樣了,人家都能想辦法給拚回來,無論是本事還是心意,都算是無可挑剔。皇帝極力反對,純屬吃飽了沒事乾,反正他想得開,直接把徒弟打包給人家就完了。

直到之前,季芳澤在他的缽裡待了幾天,惠和大師才了解到,葉澄原來是不清楚他和季芳澤之間的瓜葛的。

季芳澤心裡也不知道是憋著什麼氣,不願意告訴葉澄,惠和大師卻意見不同。

既然都決定在一處,這不是一朝一夕,甚至不是一生一世的事,有事為什麼要故意遮著掩著,故意不說。

葉澄顯然受到的衝擊很大,他怔忪片刻,勉強笑了笑:“多謝師父告知。”

惠和大師沒再多言,起身告辭了。

回到自己的寢室,葉澄睜著眼,躺了大半夜。009也沒敢吭聲,等著葉澄質問他,葉澄卻始終沒提這回事。

第二日便是大婚。

這婚事不同以往皇子娶妻,處處都要重訂規矩。

皇帝還是很小心眼,雖然兩人都是男子,都穿男子婚服,都騎馬,卻還是堅持要季芳澤從宮裡出發,到葉家接人。

葉澄生怕把皇帝氣出個好歹,皇帝一提,不等季芳澤反駁,就連忙答應了。畢竟他把人家大兒子騙走了,還指望著皇帝再乾三四十年,好好把小皇子培養成接班人呢。

大婚這一日,紅綢滿街,鑼鼓喧天,喜糖和銅板灑了滿街,引來小孩哄搶。

兩人拜過天地,便攜手來敬酒。新的府邸裡賓朋滿座,倒是沒人鬨季芳澤,可惜裡麵有不少都是葉澄過去的同袍,見葉澄終於如願,紛紛起哄要灌酒。

季芳澤替他擋了不少,可惜人實在太多,等到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葉澄還是醉了七八分。

季芳澤把人抱回屋裡,給他擦臉,看葉澄眯著眼出神,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臉:“想什麼呢?”

葉澄翻個身,趴到季芳澤腿上,說話非常含糊:“我以前就覺得,我們說不定是認識的。”

要不然,明明這麼多年,都狠絕冷硬的心,為什麼偏偏對這個人軟弱動搖呢?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如果說,第一世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隻是想要有人陪伴,這一世的追逐,心心念念的牽掛,他還能說,他不喜歡季芳澤嗎?

葉澄的話太含糊,季芳澤一時沒有聽清:“嗯?”

葉澄抓住季芳澤的手,親了一下:“我就是覺得,努力工作實在太重要了。我以後一定給老大當牛做馬!”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個世界完】

第三個世界,大概會寫合歡宗冷若冰霜的大師兄?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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